?忽而天地大静,镇压道真一界的巨人似乎是倦了,困了,累了,疲了,乏了,癫了,恼了,那如宇宙支柱的巨足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凡人如此,不过抖落一片尘埃,而那顶天立地的巨人这般,却揭开一场惊天风暴。
但见天地昏暗,几如末日。无数暴乱的气流发出垂死猫头鹰般的呱呱厉啸,从天边落下,宛若一挂银色瀑布,即使是最细小的风此刻都如钢刀般锋利。
长燃在这天地灾变面前,如一颗砂子渺小不堪,无论他有何等可怕的智谋,这时都发挥不了作用。
忽而他鼻翼一动,闻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异味。原本以为是在地下沾到的屎尿气息残存于身上。
但他再用力抽动鼻子,却一下酸得鼻梁都快塌下来,那围绕在天空,源源不绝的全是浓浓的血浆味,深厚到极点,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血液泡了一遍。
远处的银风青浪,一下染得血红,好像还原了本色,暴露残酷的野蛮意味。无边的杀戮,哪怕没用言语把它拉起,也撕开了帷幕,将可怕的表演呈现在眼前。
危险看似很远,但下一刻总会及时赶到身边。长燃瘫软在地上,空气的薄弱令人类之躯痛苦不已,口水从脸上留下来,滴在地上很多很多。
在丧命前的几秒钟,瘫软的长燃看到之前挨打的男子面色疯狂,施展神通,爆裂手中仙剑,借爆发之力大吼着飞逃远方,眨眼消失不见于天边。
也看到美少男在惊讶过后,视风暴如无物,他摘下腰间孽人袋,倒出几杯美酒,倚剑高歌,对这灾景哈哈大笑。
天,黑了!
人,全不见了。
长燃从噩梦中惊醒,浑身烫着热汗,他身体还是躺在巨蚌中,脖颈被一条软肉缠着,刚刚毁天灭地的场景,根本不存在,似乎只是一局幻象。
“艹!”长燃终于发出了声音,在那个世界中他的喉舌被压制,心意无法传达,直到现在才能发音。
长燃能感觉到刚刚的一切绝不是简单的幻象,那脚踏道真的可怕存在必然存在,否则那种神韵不可能入他心如此深。
弥罗星劫种种变化了然于胸,这门神通在无边的灾难中意境无限拔高,以长燃目瞪口呆的速度突破了极限,似乎得了许多养料,茁壮成长。
没多细想,他祖窍中冒出灼热的燃烧感,好像那里的血肉都被火焰吞噬殆尽。长燃的手僵硬着,正想伸出去擦头顶,一股冥冥中的玄妙感觉落入脑海。
好似他面前,有那么一个全知全能的人,扬起那无所不能的手指,在少年额头上一笔一笔划着,写着什么。
止宣。
古老的词汇不明于现代,但那全知全能的人的心意从两字上流入凡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