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然参与其中,还跟那个梧桐树下的女鬼碰过头了,倒不是什么难以易与之辈!”
那人道,“哈哈,那个女人不足为道,倒是那女人的师父难缠!我那日刚来,便知那梧桐树有问题,盘问了村长之后,才知当年有一个旱魃尸身在此,我哪日就料定,这是有人想借着旱魃的尸身做文章,计议已定,便收拾行装打算趁夜捉了去!谁知当晚吃罢饭,过后便魂不守舍,而后昏迷不醒,想来是着了道,这才死得不明不白。此间事倒未必是那女鬼生事,定是有人作怪,你要当心。”
我心中狐疑,“如此这般,你何不指正一下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要是什么都靠死人来说,那这个世上哪还有冤案。修道之人更该秉持天道,阳间的事自有人去管辖,我不过见你为人不错,不愿你命丧于此,尽些微薄之力。我无儿无女,孤独一身,只愿你能够安葬我罢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然一点多。我心中盘算已定,便叫醒了云韵。
云韵睡眼惺忪,右手拭去唇边的口水,伸了个懒腰,翻过身去问道,“干嘛?”
我蘸了点矿泉水,弹到她脸上,果然云韵一惊坐起来,目光微寒的望着我,怕是一言不合就掐过来了。
我不敢调戏,一五一十的把梦中所闻告知她,征求她的意见。
云韵倒是回过神来,用心谋划道,“听你这么说,白天的那个海广嫌疑倒是最大,村长似乎也脱不了干系。”
“不仅是他们,你想想海广无人得见,那么小毛子的嫌疑倒是解脱了,小毛子也很可疑!”我说,“村里能够信任的只有那两个苦鸳鸯,明日我们倒要演一出戏,看看能把谁炸出来。”
云韵笑出声来,“我看,你还是在打那个女鬼的注意,是不是想着借着去刨人家坟的由头,试探试探村里的人。”
“英雌所见非凡啊!”我被点中心中所想,倒是对云韵另眼相看。
第二日醒来,安排好村长去买东西之后,便急急的去找姜大为,李洁颖倒是胆小了许多,不敢离姜大为左右,处处缠着他。姜大为大喜,到听得我一一剖析,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之后,咬牙切齿,口口声声要报仇雪恨。
见他如此急着在心上人前表现,我也乐得指派他做事,昨夜尸身作怪,绝对有人动手脚,嫌疑最大的莫过于海广和小毛子。现在海广不知何处去,小毛子依旧在这里笑春风。首先要试试这家伙,看看昨天陷阱的事是不是他搞得。
姜大为听后,到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而是沉吟了一下,“此事交给我吧,我也早有怀疑。”
果然什么人都不能轻视啊!我心中暗暗警惕,可能姜大为在我面前表现的太过无城府,我虽对他无恶意,但也有些轻视,看来他能到今天,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看法,一旦对我有敌意,那么我绝对会吃亏的。
姜大为拜托云韵照顾李洁颖,便带我找到小毛子家里,我叫住小毛子,让他说说海广到底如何,表面上是怀疑那家伙,其实是想看看他的破绽。那个小毛子然后就开始滔滔不觉的讲述这个海广从小到大的劣迹,简直是如数家珍,绘声绘色,也听得我不胜其烦。
“哎,这是什么?”姜大为拿出一个瓶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哦,那是胃药。”小毛子捂着肚子说,“我有胃炎,医院开的止痛药,都在瓶子里。”
“那这个呢!”姜大为将一部手机扔在了桌上,喝骂道,“你们家这么穷,哪里买得起苹果手机!以为把手机藏起来就没事了吗?”
小毛子惶恐的说,“我这是捡别人的。”
“捡来的?”姜大为冷笑道,“捡来的手机还捡来从电器吗?”
“充电器是我买的。”
“这里没有电,你的电量还是满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买了充电宝!”小毛子急的满头冒汗,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充电宝。
我为之语塞,似乎都没问题啊!
姜大为哪哪里肯吃这套,一上手就把小毛子的右臂扭到了背后,不理他的反抗,用腰间的手铐铐住小毛子双手,“跟我耍手段,等我带你回局里到时候轮的着你狡辩!”
小毛子不住的叫冤枉。
“别信他!”姜大为见我有些动摇,声色俱厉,“这种人我没见过一百也有五六十了,信口雌黄,满嘴胡说。”
我结果手机之后,尝试着打开手机查一下通讯,却发现无法解锁。小毛子口称冤枉,但按着他的说的解锁,连试了三次都错,也不知道是如何设定的,必须等到二十四小时之后方能重新解锁。
“这么应该拐一下的,哎呀!”小毛子比划着解锁密码。
姜大为心情不佳的踢了一下小毛子,恨恨的说,“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等到村长回来之后,姜大为备陈小毛子的举动,还不还好意的指出海广如今下落不明,可能是小毛做的手脚。村长听后勃然大怒,上去就要揪住小毛子打一顿,被我拦下之后骂不绝口,对我们将他收监不带丝毫意见,好似我们早就该如此做了!
我心想,他这一番举动可能也是做作,想到只要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小毛子身上,自己的儿子就能够安然无恙,尤其是姜大为提及死尸经检验是毒死的,涉及人命,更是不遗余力。
猪头摆好之后放在了供案之上,我在端起一杯酒,在哪里祭祀道,“皇天在上,听某陈词:今有妖孽,横行于世,荼毒苍生,人神共愤。黎民上仰日月辉光,下赖山川神明,伏惟受命,补天之不足,斩妖伏魔,以儆效尤!”
言罢将酒洒在地上,便道,“下有妖孽,如若不除,你们全村阖命休矣,快与我一同戮此邪魔。”
立刻有人上去掘坟,昨夜已然挖到了棺椁,但是一夜过去,似乎都已填满,再挖开的时候,棺材已经不见。
我淡淡的说,“棺材虽不见,但这个树不能再留了。”
他们早已准备妥当工具,那一人环抱不来的梧桐树屹立在那里,不好用斧头,便拿出锯子,两个人在哪里锯树。
原本还是艳阳天,说阴就阴。
“咱们昨晚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你即便狡辩难道就没有过往神明了吗?儿可欺我,不可欺天。”
言语一字一句的传来,流露出森然的恨意。
锯树的那两人瞬间吓得魂不附体,丢下锯子飞也似得逃了回来,在我身后不住的喘息。
“你在这里害了这么多人人命,还敢说什么过往神明,有的话也该先处置你。”
“你倒是无礼,他们村中死人难道就是我做的吗?”
我与云韵相视一眼,“若不是你,是谁,还望言明。”
“我干嘛要跟你说!你如今欺我太甚,倒不是我不遵师命了,一切自有我师父为我担当。”
声音刚罢,阴云瞬间消逝,阳光普照下来。
姜大为握紧拳头,脸色涨得通红,在他旁边的李洁颖抓的他更紧,想来两人都是初次遇见这类事情,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倒没想到这鬼这么傲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去,要是真的把一个全无罪孽的鬼给逼得危害人间,我却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扭头悄声问云韵,“如之奈何?”
云韵嘴一嘟、眉一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正言间,见远处一辆车开来,等车落停之后下来一行人,我心知终于等到了,便远远望去。呆了片刻,总感觉其中的人非常眼熟,等到看到他们簇拥的那人时,他的目光也望着我,彼此对视,总感觉像是他曾见过我一样。
“爹,这是我在外面请来的先生,厉害的很呢!”一个衣着得体的年轻人对我们这方喊道。
“那小子,跑哪里去了!”村长急道,到也不敢贸然前去。
海广!我心中想到一个名字,看向姜大为,见他对我点了点头,心知我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就不识的我了!”为首那人冲我一笑。
我依旧纳闷,唯独云韵一喜,“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