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好像在对穆晋东说:
你打啊,接着打啊,有种打死我。打不死,我今天必须跟你进去。
两人斗鸡一般僵持了好久。
终于穆晋东还是没有打下去,收回了手,咬着后槽牙,紧绷着咬肌,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疯娘们,真尼玛服了你了。”
“叮”的一声,他转头见电梯门打开了,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迎着人流挤了进去。
何苇愣在原地,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谁知道穆晋东却收了手认怂。
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见这会电梯口的人慢慢都走进去了,某人更是在人群最里面,头侧到一边愤恨的欣赏着电梯边墙上的贴画。
心中一动,连忙低下头疾走几步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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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的人慢慢减少,里面的空间也渐渐宽敞,最后只剩下穆晋东跟何苇两人,一人靠在最里面的内壁上,一人站在门口面对着电梯门。
随着电子屏上的数字慢慢增长,快到顶层了。
一时间气氛颇为怪异,电梯里安静极了,两人似乎都能听到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穆晋东背倚着后墙,手抄在口袋里,双脚jiao叉支地,偏着头静静的看着眼前女人窈窕的后背。
还是早上的那身打扮,只不过换了一件修身的米色长款风衣,脚上穿了一双半高跟的棕色小牛皮靴。
茕茕孑立,如暴风雨中一颗倔强的小白杨。
不知道怎么,他心里又是一阵怜惜,牙根软软痒痒的,想咬紧牙关,都很是费力。
电梯停了下来自动开了门,何苇看着这才15楼,顶层还没到,犹豫间被后面一人拍了拍肩膀,穆晋东没说话掠过她,径直的出了门。
“两位留步,上面不对外开放,请回!”
二人还没走几步,就被旁边房间里出来的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叫住。
“你好,我跟苏总有约,请你通报一下。”
那人听闻,见穆晋东一身劲装打扮,面生的很,更不像是来办事的。
于是对着屋内偏了偏头,紧着着又走出来几个人,都是一袭黑衣短打,为首一个长发男子穆晋东认识。
常胜!
道上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胜利哥,心狠手黑,更是听说身上背负了好几条人命。
其他房间好像也听到了动静,陆续又有数人走出来。
一群人把穆晋东二人围了起来,各自分开站定,更有人封住四下出入口的门路,都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们,目光颇为不善。
何苇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有些心畏,悄悄的靠近穆晋东,站在他身后。
慌乱中不知不觉中手被人握住,轻轻攥了两下。
那只手温暖而宽厚,虽然上面的茧皮坚硬粗糙,磨砺着她手上嫩肉有些划疼,却让人有些莫名的安稳。
她心中一紧,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抽出,只是抬起头看着穆晋东。
他的目光中满是鼓励,像是在说那句她回味了好久的话:
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渐渐的她也安定下来,靠贴在穆晋东后背,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
穆晋东面无表情的盯着常胜的双眼,即使对面人的眼神如刀刺针扎般让人不适,他微眯着双眼中亦毫无畏惧。
不过仔细看的话,定能看到他攥握何苇的手背上,已经绷起来了丝丝青筋。
对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永远摸不清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只有几秒,又好像过了十分一刻。
何苇也感觉到了他的压力,忍着疼痛用力回握着。
“穆晋东?”
常胜的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着实费劲,像是两张砂纸在摩擦一般。
“是我!”穆晋东应了声。
常胜对着旁边一个黄头发的青年偏了偏头,那人会意,走到穆晋东面前伸出双手上下搜摸了一遍,终于手停在他后腰处。
见穆晋东没有动仍只是看着常胜,黄毛慢慢掏了出来;
是一把带鞘的军用作战匕首。
他回头看了一眼,伸手递给常胜。
然后继续走向何苇,猥琐的扯了扯嘴角,舔了舔唇。
只是手还没靠近,就被何苇皱着眉头闪过身去。
黄毛抬起头却见到穆晋东张开一只手臂把那个女人护在身后,双眼正怒视着自己。
“胜利哥,一个女人家,没必要这样吧!”
穆晋东转头对着常胜说道。
常胜没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但是四周的人已经紧靠了过来。
穆晋东看到何苇正盯着自己看,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没说话,目光跟何苇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松开她的手,站其身前轻柔地脱下了她的外风衣。
谁曾为自己解衣。
谁曾让自己迷醉。
身体被穆晋东双臂所环绕,扑鼻而来满是他身上的气息,平静的目光中似乎还带着些怜惜。
何苇一时间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的凝视着穆晋东的双眼,任其施为。
黄毛接过穆晋东丢过来的风衣,掏摸了一番,紧接着对着何苇的身体,上下狠狠的剜了几眼,咽了口唾沫,转头对常胜点点头。
“走吧。”
常胜背过身丢下两个字,顺着走廊往里走去。
穆晋东低下头,找到何苇的手,轻轻的握住,拉着他跟了上去,走近黄毛的时候,更是一把扯过来他手中的风衣。
黄毛都没有理会,只是用猥亵的眼光紧紧盯着何苇怒绷的后臀曲线,捻着手指放于鼻尖闻了闻,露出个极其陶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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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哥,人来了。”常胜在门外说道。
“恩,进来吧。”
听到里面回声,常胜把玩着匕首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穆晋东攥了攥女人的手。
何苇昂起头来盯着他,目光坚定而从容,微微一颔首。
恩!有你在,我不怕。
她似乎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