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能这样了,他苏靖麟说不定以后还要垮台,到时候大不了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助他脱困。
他如是的想道,只是冲动之下,哪里顾得上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不堪。
苏靖麟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不知是被穆歌的话打动,还是在算计对他最有利的一种结局。
常胜跟大彪却在一旁大笑起来。
太尼玛抬举自己了吧,这样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人家苏老大能用的上你帮什么忙,除非人家看你长得俊俏,想换换口味,年轻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连一旁彭成彦也听出其中味道来,原本以为穆歌说话这架势,是要把命卖给人家,谁成想到头来只是个空泛泛的空头支票。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连一直都没有表情的脸上都皱出了笑意,觉得这叔侄俩确实有意思。
...
穆歌跪在地上见苏靖麟没有理会,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的绝望,在周围众人的戏弄嘲笑的目光中,他又跪行几步来到彭成彦身边,看着他的双眼,决然说道:
“燕子叔!你要何亮哥一手一脚,我们叔侄来还!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
没等彭成彦回话,穆歌狠了狠心,转头看了穆晋东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匕首。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渴望力量,渴望权力!一直以来都是得过且过,混天撩日;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在电视电影上或者别人的吹谈中得知,哪里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有这么窘迫的一刻。
我要变强!我不愿再懦弱无为一生!
他高高举起了匕首,心中一片执念,猛地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穆晋东一时失神,再注意到的时候却来不及阻止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刻,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木然的缓缓站立起身来,任由伤处的血一滴滴落洒在地板上。
苏胜楠抱着肚子,一手撑在桌上,早已经愣在原地,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靖麟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彭成彦慢慢睁大了眼睛,手中一直飞舞跳跃的打火机都停止下来,被他捏在手心里。
在这一刻,室内的时间犹如时间滞结了一般,所有人都定格在原地!
穆晋东、何苇和苏胜楠都已经绝望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
叮当一声金属的撞击声,穆歌手中的匕首即将要切中手指的瞬间,被彭成彦抛出的火机击中,向一边偏去,一刀剁在空地上,发出duang的一声响,入木处距离穆歌的手指只在分毫之间!
顿时室内一片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穆晋东心中大石这才算落了下来,断指处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大跨步上前,一把将穆歌推到在地。
“你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轮到你逞能了,滚一边去!”
他怒骂道。
自己好说,如果穆歌出了点什么意外,叫他如何跟兄嫂交代,他才十七八岁,怎能忍心看他受这般痛苦。
苏胜楠单手抚摸在高耸的胸口,来回的顺气。
见穆歌没事,苏靖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少年稳重老成,口齿伶俐脑筋也挺灵醒,自己刚才或许看轻他了;莫欺少年穷!古语说的好,还真不好说将来他能走到哪一步,说不定真有我求到他的那一天。
对别人狠的人见的太多了,不足为惧;但是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狠人。
一个人成功不是偶然的,绝大多数的成功者都不是什么善茬,对别人狠,才能在激烈的竞争者脱颖而出,站着别人出头。
对自己更狠,才会让自己时刻都保持着警醒的头脑,保持一颗永不满足的心。
我苏靖麟阅人无数,还从未看偏过,但愿你能让我看走眼!或许等到你成功的某一天,会记起我今天的不救之恩,玉不琢不成器,仇恨才是最大的动力,亲身经历总比自己感悟要来的更为直接而深刻!
年轻人,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倒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心中万种思绪一片翻腾,苏靖麟双目紧紧盯着穆歌,目光十分复杂,似欣赏、似后悔......
...
“有意思!穆晋东!穆歌!是吧?好!我彭成彦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敬你们叔侄俩是条好汉!算了...”
彭成彦掸了掸裤子,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有时间到泉城的话,不妨来找我玩玩;你们这样的汉子,值得彭成彦我扫榻相迎!”
满屋子的人满头雾水的看着他陡然一转的态度。
他起身走到穆晋东叔侄二人身边,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
“规矩就是规矩,就按道上的算吧,三天二十万打到这个号码里,逾期不候!”
彭成彦丢下一张纸片在桌面上,弯腰捡起地板上的火机,对着紧锁眉头的苏靖麟拱了拱手,带着大彪开门出去了。
这就完了?
风声大,雨点小;是穆晋东疯魔一般的做派吓唬住了,还是怎么?刚才还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转眼间就这么解决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穆歌一时间彻底的凌乱;
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