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檀柘费尽心机的想着:“须卜,很有可能是他,确立政权,阻击于夫罗,蔺县都至关重要。”
“于夫罗,不大可能,他还远在冀州呢,想立刻得知夫丧的消息赶回来并不现实。”
“去卑,也很有可能,这只老狐狸一直想从须卜和于夫罗的搏斗中渔利,那么蔺县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到底是谁?”
檀柘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耳边又开始充斥着吵杂的声音,匈奴人被各种感情驱使着,彻底的将这件帐篷应有的宁静打得烟消云散。
“都给我闭嘴!”檀柘忍无可忍的怒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想杀人的就出去杀人,想哭的都给我自尽,你们这群饭桶,狼和猎鹰都比你们有用!”
随着他的吼声,帐篷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人们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发声去触怒这位已经在气头上的骨都侯。
“怎么?不叫了?”檀柘见场面安静了下来,就改换了一副口气说道:“现在草原上鱼龙混杂,我们分不清攻击我们的到底是谁,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从今天开始,蔺县诸部落全都聚敛在我的部落周围,互相照应,一方有难,八方合围,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和蔺县三千匈奴汉子叫嚣!”
“好!吓得他们不敢再来!”
“哼!再来才好呢!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对!血债血偿!”
“杀!”
帐篷内再一次的热闹了起来,所有人的草原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像是寻回了猎人的尊严,急迫的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不管是谁,汉人还是胡人,檀柘心中默念道:“我一定要让你们知道,我檀柘不是好惹的。”
随着檀柘的一声令下,蔺县周围的匈奴人全部都动员了起来,与汉人不同,匈奴人的行动力超强,本身就过着游牧生活的他们转移部落的速度极快。
两三天时间,三千匈奴兵,一万多匈奴人和汉奴就尽数聚集在了檀柘主部落的周围,两个部落之间相距不过两三里,骑兵机动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能赶到。
布下这样一个周密的口袋阵,檀柘不求能击杀多少敌人,因为他坚信,这样的阵势根本不会有人傻傻的再撞上来。
但是,现实总是会偏离人们的幻想,尤其是你的对手并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的时候。
五月十七日,黄昏时分,在蔺县西北忽然就出现了那一支红衣铁甲的汉人骑兵队,高举着汉旗,风卷残云般吞没了离他们最近的部落。
就在那一阵喊杀声中,各部落相继发号,一时间鼓角声响彻天际,三千匈奴兵立刻提箭登马,跃跃一战。
檀柘也被号角声惊醒,他猩红着眼睛高喊道:“杀过去!杀过去!”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蔺县的匈奴人,那是这么好欺负的!
杀过去!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