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与张纯在石门激战,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公孙瓒勇冠三军,所用的征战少年,均是从乡里的良家子中挑选出来,基本上都与异族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在公孙瓒的高强度训练之下,个个精通骑射,比戎狄还要戎狄。
此时的公孙瓒还没有三千白马义从。两千精骑已经是公孙瓒这个涿令和公孙氏支持的极限。好在公孙瓒善用骑兵,先是以骑射引走张纯的骑兵,在奔逐之中慢慢消耗,然后调转马头重新合兵成锥形阵直接击穿张纯的步兵本阵。
石门大捷从幽州辽东传入洛阳,本来是非常喜庆的,可后来公孙瓒孤军深入敌后,追击张纯,在丘力居的地盘上很自然地人包了饺子。公孙瓒被困在辽西郡的管子城,动惮不得。
老郑和陈大侠拿到东汉的“地图”查看到管子城在什么地方,那地方离人家乌丸的老巢柳城半指的距离,离被朝廷(公孙瓒)收复的肥如一掌的距离,哪怕东汉的军事地图很不精确和靠谱,这种生动形象的地图距离,也足够老郑和陈大侠牙酸了。
公孙瓒居然敢带着二千人深入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勇猛可以形容。这家伙就是一个莽夫。看来,这家伙自取灭亡不是没道理的。郑氏以后得离他远点。
公孙瓒被围,张纯和张举咸鱼翻身,自然变本加厉地反攻倒算。孟益如何敢战,守在冀州信都不敢出。乌丸突骑和二张乱兵再次深入青徐寇掠。
洛阳朝廷连敕封公孙瓒为破虏校尉、辽东属国长史的诏书也发不出去。满朝公卿如热锅上的蚂蚁,西陲可以烂,反正一直都是烂的,那里除了是商路之外,几乎不产粮,可二张祸害的地方是东汉王朝的富庶之地啊。幽州冀州青州徐州四州之地,或许说不上高逸之地,可人口密集,如果糜烂,可就会让财政本就困难的朝廷彻底瘫痪。
昏官自然会出昏招,而且出完一次再出一次,靠着贿赂刘宏乳母打了五折买来太尉一职的崔烈继续推销他那个以夷制夷的“好点子”。
征发匈奴骑兵,连募兵钱都没给多少,理由是匈奴世受国恩,理应报效朝廷。
他们是不会理解施恩莫忘报是什么道理。以前赏赐过的就如已经翻书般翻过去,人家不报你能强求么?多数公卿都认为是到了太匈奴人还恩的时候了。
刘宏现在除了信任十常侍之外,也就会信任宗室了,何况是素有贤明的亲戚。
宗正刘虞受命为幽州刺史,执行大将军何进上的剿抚并用之策中的抚。刘虞出面比原轨迹提前了,不为别的,就为老郑的到来“大兴奢侈之风”,刘宏和朝廷更加“穷”了。朝廷的财力已经无法如原轨迹般拖到明年开春。
这个策是老郑和陈大侠给何进弄的,也是老郑近来给何进的唯一支持,至于何进领不领情不知道。随着郑氏持续几年的“露脸”,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推到风口浪尖,打从江夏回到洛阳之后,老郑没有再有进一步的政治行动,很多时候连上朝都告假,整日流连于太学和东观这些文化场所,假装自己是文化人,顺便发掘下有没有好苗子可以为自己所用。先不说老郑一伙。
刘虞接到的任务难度是双s的,他不但要招抚作乱的乌丸和鲜卑等杂居幽州的异族,还得无中生有地忽悠匈奴人踊跃参军。
不知道是刘虞的魅力值爆表还是因为南匈奴单于羌渠真心实意地对汉朝感恩戴德,羌渠派其子左贤王奕提于夫罗(下文还是叫于夫罗吧,原名太长太粗)带兵前往刘虞帐下听用。
往黑里想,大概是老单于与于夫罗认为这是个劫掠内地的好时机吧?不抢劫的草原人还是草原人么?皇帝不发工资就自己动手抢。平常时日抢,会挨揍,现在不趁着皇帝有难抢一把大的,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再临?
可匈奴人不买账,许是汉廷长期用工不发薪造成的恶果,南匈奴有两个大部落反叛,他们担心战事迁延日久,到时左贤王所带的人马消耗完了就要继续征发他们部落的人马出战。
不难理解,陈胜吴广不想被抓去黑砖窑砌砖打白工,于是反了。南匈奴广大人民群众不愿意被黑心发包人汉人狗皇帝和狗官跟黑心包工头老单于、分包人左贤王勾结,克扣工资,还时时刻刻心忧搭上自己的性命然后让留在家中的伯父叔兄弟睡自己老婆、教训自己的孩子。
可见,红朝三代核心将恶意欠薪入刑,是有一定道理的。长期这样被黑心老板搞下去,会让衙门完全地失信于民。
皇帝突然想起儿子刘辩想邀请新的伴读时,结结巴巴地给他介绍伴读的对象,司马家的小儿就断定如征南匈奴,必反。郑氏的小猢狲还笑朝廷不至于蠢到重蹈覆辙。
结果,朝廷衮衮诸公真的蠢到重蹈覆辙,而最终拿主意的蠢蛋还是自己。皇帝恼了——居然最大的蠢蛋是自己!
几个小儿也有资格嘲笑朝廷的衮衮诸公还有他刘宏了。皇帝作为九五之尊的脸往那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