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可老头面面相觑,两百多顷扣掉田租赋税还有五万石余粮,平阳侯府有2300顷上田和八个村庄,剩下几个庄子若是和南庄相同,意味着每个村庄存下的余粮只会比这更多,平阳侯府只靠收田租就赚取五十万石粮食,至少比往年高出三四成以上。
“其他几个庄子的情况如何?”
郑老嘿嘿一笑:“不瞒您说情况都差不多,有的庄子地势靠近河边更容易灌溉,而且还能挖河泥做大田的肥料,一亩产粮往七八石上走的庄户大有人在,咱们南庄不靠河边全赖着水车灌溉的水浇地提升亩产,羡慕不来别的庄子富庶,但是咱们庄子也不算太差!只要用心搭理大田,家家户户亩产五石是没问题的,这年头能吃饱饭就开心,顿顿见荤腥是毕生的愿望,君侯告诉我们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老朽我信君侯的话!”
“家家户户能吃上肉能算什么理想,这也能叫治国之术?”
第119章两个老头
两个老头面面相觑,没料到名满长安的平阳侯曹时会喊出这么简单的口号,这个口号不像儒生们高喊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像黄老学派喜欢念叨的治大国若烹小鲜,不像法家喜欢说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反倒有点类似诸子百家中地位和话语权最低的农家,整日和田地里的庄稼相伴,每次各派大辩论时农家就躲在角落里发呆,那群人对治国安邦之策一窍不通,发言表述也全是田间地头的那些琐碎小事,让许多志向远大的书生们很是瞧不起,那群农家子弟老实巴交闷声不吭的就像群老农民。
莫非曹时是农家?
不可能!
两个人同时摇摇头,农家的志向很少理想也很少,少府曹时绝不是这样的人,他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在无为体系里不断的折腾事力图做有为之臣,他的作为被黄老学派内部视之为离经叛道,卫绾几次出言阻挠,直不疑既的和稀泥和小小的质疑都代表了黄老派的不满。
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九卿,绝不可能做个老实巴交的农家,起码他们两人是不信的。
胖胖的老头一脸不解,来回踱着步子大摇其头:“少府这句话很不好解,我有点看不懂他的意思。”
“不难理解,换句通俗的话是百姓均富裕。”
“百姓均富裕?似乎和《货币论》中民富国强的概念很契合。”胖胖的老头方才恍然大悟。
吃肉是贵族富豪们的权力。贫苦的百姓有许多一辈子没碰过荤腥,即便先帝驾崩前下达驰山泽之利令,百姓可以如山林砍柴打猎下河捞鱼采珠为生。贫民们一年也见得吃上几次荤腥,因为舍不得吃,他们更愿意把打来的猎物售卖出去,或者杀之鸡鸭来招待远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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