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好,有人想看我的笑话,看我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我从没想过搞什么新学。”曹时苦笑着摇摇头。
这半年他得罪的人实在有点多,不在是窦家和陈家一系的外戚敌人,儒家集团和他们的潜在支持者,看似软弱无能的豪强商贾们,朝中不同政见和不同学术倾向的官僚们,这堆人里任意择其一都不算可怕,几方势力叠加在一起变的非常麻烦。
想查出是哪个势力在搅风搅雨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说不定这个计策是朝中几方势力联合推手的,查出始作俑者也不能把人家如何,事到如今再辟谣只会打击自己的支持者,给反对者制造进攻的机会,到不如捏鼻子认了拉倒,至于支持者里的浑水摸鱼之辈就随他们去了。
“我觉得黄老新学的名字很好,你不是经常说时代在前进,新的知识会逐渐代替旧的观点,跟不上时代步伐的人早晚被淘汰吗?我就喜欢新学这个名字。”小皇帝坐在皮毛包裹的圈椅上兴致勃勃的聊着天,不用跪坐的新鲜办公方式,除了未央宫还不敢用这套没规矩的坐法,可现在未央宫已经是他的一亩三分地,想如何搞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曹时无奈的咳嗽一声:“陛下继续看您手中的周章,臣还等着您做出决定呢!”
刘彻烦恼的抠搜着家底那点钱,这些天温室殿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从太祖刘邦称帝建国以来的税收简牍全部被翻出来,大农令和少府派出三百多名精兵强将进行盘点。所有简牍上的人口经济税收徭役军役等数据重新盘点记录在新薄籍内。
新皇帝刘彻还在守孝期,窝在温室殿里不能参加朝会也不能处理政务,曹时就把他拉过来一起看经济数据。美其名曰培养帝王对国计民生的掌握度,天下郡县的发展情况了如指掌,上到百官公卿下到郡县之长是否弄虚作假,是否窝藏信息都可以一目了然。
刘彻是最受不了激将法的。
听说那堆枯燥的数据里藏着汉家江山的精细所在,就毅然决然的投入到那堆让人崩溃的统计薄籍之中,而且是十几天如一日的积极投入,不得不说简单粗暴的方法效果相当不错。原本屁都不懂的小皇帝也开始发问了。
“先帝大行丧礼花销三亿钱,阳陵提前进入收尾阶段,又要投入十亿钱的金珠器物作为陪葬品。先帝临终前下令一切从简更迭标准,陪葬品也要一切从简仿照太宗文皇帝的标准,这个标准是不是有点太低了?朕应该为先帝多准备陪葬品以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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