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不是九卿也是上卿,司掌朝廷大权可以持符节入未央宫面见天子痛陈厉害,后者通常是九卿的附属官职,或者在郡中担当都尉等副职。只有每隔几天的大朝会可以远远的看见天子,在朝中的发言权受到严格的限制。地位远逊于九卿。
中二千石的上卿假如是部长级的高官,比二千石只能算市长级的中级官僚,两者的地位影响力以及前途都不可相比。
原本他的心情非常好,从籍籍无名的郎官,一步一个脚印苦熬了几十年,终于越过几乎不可撼动的仕途门槛,一脚踩在上卿的门内,从此可以参与国政大事威震天下。
挥手斥退家仆,房间恢复寂静。
田蚡心情无法平静:“我知道你想要的,淮南王想称帝,你想做长公主,可就凭你这样的手段注定是不能成功,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执迷不悟是在害你自己!”
缩在角落里一个田家门客陡然变色:“家主不要乱言,传出去我们田家要完蛋。”
田蚡一愣,想起刘陵翻脸无情的性子既愤怒又惊惧,以他的能力根本拿不住刘陵,更不敢乱说话得罪淮南王,即使天下人都知道淮南王心存异心,但只要刘安没有造反的铁证就没人敢动弹一下,甚至连说话都不敢。
顿时间,田蚡后怕的汗流浃背,他的资历很浅,汉文帝末期凭着姐姐王娡进宫的机会,从市井的小混混一跃变成郎卫正统编制的郎官,混了好几年才凭借王太后诞下皇子刘彻提拔为中郎,而后无所作为的混了几年,依靠姐姐王娡封皇后,外甥刘彻封为太子的机会晋升太中大夫。
几年前周亚夫罢相,卫绾迁御史大夫,他也凭着机会晋升中大夫,一脚踩进秩比二千石的门槛,虽然中大夫依然是郎中令身边的闲职,可是他好歹也算个高官了。
先帝病重时,为储君的辅佐大臣未雨绸缪,顺手就把田蚡从郎卫里调出来,摇身一变从不起眼的中大夫变成太子寝宫詹事,太子刘彻称帝后,转为长乐宫詹事为太皇太后服务。
直到眼下,被天子简拔为九卿之一的大行令。
可以说他从未证明自己的政治能力,而此前他留给外人的形象是聪明有余智慧不足,小手段很多政治能力不足,空有太后王娡与皇帝刘彻的支持,却没做出任何让人信服的政绩,一路从郎卫体系里转为皇宫詹事又当上九卿的大行令,全是地位高权力小不需要考验执政能力的官职。
不要看他是天子舅舅贵为九卿很了不起,他在朝廷里的根基简直不值一提,别说根基深厚的老列侯个个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就是没根基的郎中令贺也有二三十年的从政履历摆着,更别说曹时小小年纪恩宠之盛,还要比当年他的祖父曹窋侍奉汉惠帝更高一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丞相。
这也就意味着,田蚡所能依仗的只有那点聪明才智,以及王太后与天子两条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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