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让她对自己痛下杀手也很不容易,她的眼里或许要把自己当作最有价值的投资机会,不会轻易的舍弃甚至刺杀掉,这么突兀的又缺乏后手的刺杀简直像是在开玩笑,七八个刺客即便有三头六臂也别想杀穿平阳侯府的重重保护,强弓箭网可以杀死侯府上空任何一只飞过的雀鸟。
单打独斗游侠儿天下无双,堂堂阵战还是长安北军最强,剑术只能对付市井之徒,箭术才是战争的主旋律。
剧信歪着脑袋苦思冥想,脑中灵光一闪道:“除非这只是个无声的警告。”
“无声的警告?什么人在警告我?为什么警告我?”
曹时抬起头扫过在场的家吏们,一个个脸色茫然不知所措,只有三个人保持镇定不动,袁种恰恰是三人的其中之一。
自始至终,他全程都垂着脑袋低头沉思,始终没有发表看法的意图。
“文师,你有什么看法?”
袁种一躬身说道:“在下觉得此事蹊跷的很,这群刺客身手了得名气不小,他们到底代表哪方势力,警告侯府的意义何在,这些都是未解之谜,在下观察剧信的衣衫破损处痕迹,判断出对方刻意手下留情等待侯府的援兵出现,这么奇怪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在刺杀,或许真的是个意义不明的警告。”
“能请得出江淮知名游侠乔装打扮成刺客,此人的来头想必很大,会是什么人呢?”曹时沉吟道。
王孟板着脸不说话,他最清楚那几个人的来历,几个时辰前他收到一封指名道姓打招呼的迷信,告诉他要对侯府发动一次突袭,意在敲打平阳侯多做收敛不要误入歧途。
他甚至晓得那群人的身份,可是他不可能对那群刺客下手,因为那群刺客都是他的师弟,他师父丁公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他是丁公一手培养起来的得意门生。
他不能确定雷被是否在其中,或许他留在淮南国没动弹,或许就伺机藏在阴暗的角落,还有他那个七十多岁的师父丁公,他绝不相信师父会毫无所觉,假如师父也在此地,事情就变的异常复杂了。
忙活半夜没抓到刺客,疲倦的人们回到侯府待命。曹时已经早早的去睡觉了,留着王孟和孙起负责值夜。
“兄长!你没事吧?”
王孟一愣神,回过头看见孙起投来关心的目光。笑着摇头表示没关系。
他尽力表现的心无杂念,可心思飘向了远方:“师父,你现在身处何方?还在坚持吗?”
与此同时,相隔十几里外的一处密林中,钻出七八道黑影。
穿过密林来到一片开阔地,那是个规模不大的闾里,漆黑的夜里闾里中静悄悄的。
忽然间。里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那群黑影毫不迟疑的没入里门,那扇大门随即缓缓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