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就不修罢了!我也不爱修建筑。”
“对,不修罢!”
庄青翟放下心思顿时眉开眼笑:“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自从朝廷任命我去当这个大农令。我就没睡过一天踏实觉,我看那些个复杂的规定和账目就头疼的不行。比打一场战争还要难,既然你说不用修路修建筑。那就好了。”
樊它广随声附和,他们二人是地道的武官出身,平时管个侯府大小事务问题不大,骤然换成掌管庞大帝国还是有点来不了,三人闲聊着朝野里的各种传闻,武安侯田蚡大摆筵席庆祝四十岁生日,据说摆下的酒宴就有两千桌之多,排场都快赶得上皇帝迎娶皇后的规格。
田蚡逾制不是一天两天,仗着太尉插手军政胡乱发号施令。侯府中门客数百仆从上千,出入侯府前簇后拥场面惊人无比,若是不清楚他的身份还以为是皇帝出巡,招摇过市不知有多风光,要放在几年前长安的勋贵列侯早就跳起来削他一顿,现在还真没人出来说话。
天子能容忍田蚡不断的挑战皇权的底线,恰恰说明天子的忌惮和猜忌有多么严重,田蚡表现的越出跳就意味着情况越严重。
“其实我们的压力到不大,田蚡那厮不敢招惹我们。真正为难的是丞相窦婴,执掌朝政的丞相被太尉半架空,九卿中没有一个是窦婴的人,他这个丞相当的憋屈无比。”樊它广说起朝堂上的派系争斗。丞相与太尉的龃龉渐生,太尉田蚡屡次越过丞相上下传达皇帝的旨意,严重侵犯丞相的特权。
窦婴可不是简单人物。他在长安城里的人脉并不浅薄,而且御史大夫张欧与他也是至交好友。十几年前,时任太子太傅的窦婴。时任廷尉的张欧,时任丞相的周亚夫联手死保废太子刘荣失败,作为转折点的事件导致条侯周亚夫辞去相位,廷尉张欧贬官出京,太子太傅窦婴也丢官罢职大隐隐于市。
有这份共同战斗的经验,张欧与窦婴更显得亲近,暗地里所剩无几的功勋列侯出身的上卿偏帮,到是也可以维持双方的基本平衡。
“你别去管那些,说说国库的收入,如果我没记错前年国库年收入一百二十多亿钱,天子同意废除田税否?”
“去年国库收入一百四十三亿钱,刨除商业税的各项税费的催缴都在内,陛下的确有意废除三十税一,这项税收每年提供给的税负只有区区六亿钱,丞相窦婴、御史大夫张欧同意,太尉田蚡反对,朝堂中各执一词尚未见分晓。”
“尽快废掉好,三十税一象征意义更大一些,税收还是得靠商业税。”
“是的,营业税只兴起区区几年时间,商业税超过四十亿钱,预计过几年还会更高的收入。”
曹时没有继续穷究到底,国库的藏金数量个特别巨大,几年不过问他也不知道有多少钱,反正总归是要比几年前的积蓄更多,樊它广也大致介绍一下少府的情况,凭借灭三越开疆拓土数千里的机会,少府把皇家的财力大把大把的洒在新征服的地区进行汉化教育,短期内看不出特别明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