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崔皓会在祭月礼上怒打了那个说柳珵坏话的人,难怪他会在朝堂上为柳珵据理力争,也难怪柳珵身为一朝丞相,竟然会屈尊纡贵去城门外送崔皓。
而且崔皓一走,柳珵就去大理寺自首了。
看崔皓目前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柳珵的事,苏岑问道:“你怎么知道柳相出事了?”
“他当真是出事了?!”崔皓指节僵硬地搅在一起,“我就知道他是骗我的,如若不然,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他怎么忍心放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真是留朝重用,怎么会连那么一点实权都没有?
“他去大理寺了,”苏岑抬眸着重看了崔皓一眼,“他说,是他杀了田平之。”
“不可能!”崔皓从座位上噌地站起。
苏岑眸色轻轻一动,“你知道田平之?”
崔皓在房里来回踱了两步,“他,他之前钦慕过仲佩,所以我知道他。”
“你怎么知道他钦慕柳相?”
“他给仲佩写过一首诗,被我翻出来了,”崔皓低头犹豫了一下,转而道:“我拿着那首诗逼问仲佩田平之是谁,磨了好久他才告诉我,那个叫田平之的,已经死了。”
苏岑道:“‘万籁齐开惊鸾佩,九州通衢天上来,’是那首吗?”
崔皓震惊地看着苏岑,“你怎么知道?”
苏岑轻轻一笑,不答反问:“你说他钦慕柳相,那柳相对他呢?”
“仲佩没有!”崔皓狠狠咬了下唇,“在遇见我之前,他一直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可以和男人做,而且是……只能和男人做。他娶妻纳妾,却一直没有所出,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他遇见田平之的时候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对田平之的大胆示爱也只能一边疑惑一边躲避着,直到我拿着那首诗找上他,他才想明白田平之那些心思。”
“他一直把那首诗当做好友遗物保存着,见我弄皱了还埋怨我,”崔皓轻轻抿了抿唇,“他在朝堂上是有几次与你们对着干,那也仅仅是因为各为其主,可他绝对不可能杀人!”
“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苏岑抬眸看着崔皓,“供述详实,细节也值得推敲,不似作假。”
“不可能!”崔皓怒目而视,“他,他……田平之每年祭日的时候他还去贡院里拜祭他,他不可能杀了他!”
苏岑心里黯然,原来是拜祭。
一个凶手,还会每年到受害者坟前拜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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