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挥手斥退了医生。
房间里安静下来。
黄昏的光透光窗,照进来,柔和而温暖。
傅文澜找到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抽出一包女士香烟。她抽出一根,点燃了,吸了几口,塞进了乔雅嘴里。
并不算好闻的味道。
乔雅被呛得流眼泪、直咳嗽。
废物!
傅文澜嫌恶地咒骂一句,抽出烟,自己吸了两口,缓住了丝丝缕缕的痛意,依旧是鄙视的高傲模样:你还敢伤我?乔雅,我给你点脸,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乔雅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傅文澜被她看的不自在,等抽完了烟,才嗤笑着出了声:早这么硬气,何必吃这么多苦头?嗯?乔雅,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点价值,不然,我管你去死!
她把烟蒂扔在了地上,抬脚上去,狠狠辗灭了。
对于没用的东西,趁早放弃,这是她的处事信条,但她在乔雅身上用了太多心思,加上这女人实在可怜,让她总舍不得丢开了。
你知道叶南峤有多喜欢你吗?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傅文澜觉得自己需要换个途径,不是说爱能拯救一个人吗?她伸手擦了下脸上的血,额头的伤是窟窿吗?流这么多血!她疼的厉害,又点燃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说:他还在为你奔走,求爷爷告奶奶似的,四处装孙子。可怜见的,他想救你想疯了,你却一心求死!
所以呢?
乔雅没兴趣听她胡诌了,闭上眼叹息: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她知道她终是要死的,但在死之前,再做些什么吧。
她的人生已经不能再糟糕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
傅文澜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一喜,知道她是想开了。
一个人,只有她想活,才能脱胎换骨、重塑人生。
很简单。写本自传吧。
她掩下心里的激动,平静地说:你这番轰轰烈烈、惊险刺激的人生,不用来写点东西,不觉可惜吗?
对于她的建议,乔雅是不认同的。
她不想回顾那段悲惨的过往,也不想剖析内心、利用自己的遭遇去搏同情。
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必须做点什么。
痛定思痛也好,直面阴影也好,她得活下去。
为了帮助她活下去,傅文澜去了沈氏别墅。她借着傅家二小姐的身份轻松走进去,说明来意后,客厅热络的气氛倏然变冷了。
以臻刚回国,还在休养,并不适合见客。
沈琮不想别人提及乔家人、乔家事,好不容易给他催眠了,就怕一朝恢复记忆,又闹得全家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