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这样辛苦地抢救我,这样说未免太过欠抽,而且他也听不到。我只好飘在一边默默感动,同时反省自己的小人之心。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从上帝视角观察,场面一定非常滑稽,甚至还tamade有点尴尬。
还好没尴尬太久,救护车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
被救援的时候,邱一程自始至终表现得都很冷静,只是在医生宣布我死亡的时候,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他没死。”邱一程淡淡说,“继续抢救。”
医生们面面相觑,那个被抓着手的医生脸都青了。我知道邱一程力气有多大,估计那小伙子疼得够呛,倒抽一口冷气:“先生……”
“抱歉。”邱一程放开他,语气却不容置疑,“继续抢救。”
我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医闹的潜质呢。
说起来真的非常好笑,这件事跟我关系最大,我却像个没事人、不对,没事鬼一样置身事外,看了看又忙碌起来的医生,觉得很过意不去,于是就转脸去看邱一程。
所以,我没有错过邱一程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
这个表情很古怪,崩坏到完全可以拍下来当表情包,我当时还以为邱一程脸抽筋了。他直起身,双手握拳,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有心跳了!快!快!”一个声音高喊。
啊?
我震惊了。
救护车呼啸而去,我飘在急救室一角,看着医生们正全力抢救,感觉脑子非常不够用。
我还没死?
灵魂出窍的我试着靠近我的身体,可靠得越近,越能感觉到一股斥力,折腾了好久也没什么用。唯一的收获就是,我从各种各样的角度,全方位地欣赏了我这张帅脸。
一晃几天过去,我几次病危,但都神奇地化险为夷,生命体征终于平稳。
这就算活下来了?
我不能确定,也找不到人(或者鬼)去问。
真奇怪,医院这种地方,不应该遍地是鬼吗?然而我转悠半天,只能看到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抢救的这几天,没有人来看我。邱一程也并不在医院,他那点小伤当天就没事了,只在额头贴了一块创可贴。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不对,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人,也在这所医院。
我记得他是个植物人来着。不出意外,我可能很快就会跟他成为病友。
百无聊赖之下,我想去看看他,就顺着楼梯慢悠悠向上飘。其实直接穿墙也可以,但我实在不喜欢那种穿过各种管道线路水泥板的感觉。
大摇大摆地转了几个病房,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名字。
顾怀。
病房布置得很温馨,看风格是邱一程弄的,床头摆满了探视者与仰慕者送的鲜花。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看起来依旧年轻俊美,只是肤色有些苍白,身体瘦削,静静躺在花香中,真有几分病弱睡美人的味道。
他是个天才,也是个倒霉蛋。
天底下少有这样的天才,一出道就吸引目光无数,演技艳惊四座,年纪轻轻就斩获国际大奖,星途璀璨异常。
天底下也少有这样的倒霉蛋,居然在出门买米线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砸中,至今昏迷不醒。
正因为他的倒霉,才成全了我。
顾怀出事的时候,那部让他封帝的电影还没有完成剪辑,他那时是个前途无量的新人,却并没有多少积蓄。
邱一程想救他,但他那时比顾怀还不如,手头更紧巴巴的,我才能趁机向他提出了非分要求。邱一程固然不情愿,但为了顾怀,也只能就范。
大概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比顾怀帅,哪怕都是植物人,我也一定是更帅的那盆植物。
可惜邱一程没有那么肤浅,他喜欢的是会演戏的人。我虽然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