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下,龚雅伶挨在阎山青怀中,望着头顶上一片密麻麻的洁白:「这赏花会真盛大!」
「怎么你没接受万老爷的指名?」他却答非所问。
「一天内几十封指名状那么多,哪能全都接受的?」她瞟瞟他,内心甚是得意,偏偏满不在乎道。
听到「那么多」一句,他不禁怔住半晌,她抿嘴压下了得意小笑容后,才听得见他追问:「接受谁,由你选?」
「对呀!一直多支持我、相熟的,自然能多见。」她又再刺激他一下:「近来半年,我几乎都只陪两位公子。」
「你还抱怨我不指名,我就是有,你也根本不会选我,不是吗?」语调中愠意再明显不过。
「嗯……」她指尖点着下巴:「硬要偷到窗外聊天解闷的,也有成功的啦。尤其是阎少爷你……」纤细的五指滑过他脸庞轻轻摸着:「若是有露个面,说不定连指名也不需,随时都愿见?」
明知她不过是随口哄哄,但他心脏却不争气地加速起来,脸上微红;同时又想像到无数男人与她凭窗谈心的情景,真可谓五味杂陈,只得木讷着脸回望她。
「阎大哥,你终于到了?」
嗲声嗲气的娇嗓伴着一阵甜腻的脂粉味枭枭飘至。
龚雅伶坐起身回头,只见一个衣裳鲜艳的妙龄女子,笑脸盈盈的上前来。她步姿婀娜,身材佼好,姿态语气都份外亲暱。
阎山青才站身,她已双手捉着他前臂往自己拉:「我是听说有你才愿意来的,否则天气这么热谁要离开万春楼半步?」
「是秋月你啊?」他惊喜的笑瞇了眼,也由得她这般暧昧的拉扯着。
「欧阳老爷带我来的。梅儿她们也在,就那边。」秋月回头朝一伙人看看,又对阎山青扁起了嘴:「我们一班姊妹都想你了,你那么疼我们,又玩得开,突然消失了是为了什么嘛……」扭着身子撒娇。
经这一问,他才记起不再去喝花酒的原因。
「你又夸张了,也没有玩得怎么开嘛……」他失措干笑。
龚雅伶边听着,边施然站身,向女子嫣然一笑。
那笑容娇媚,两眼瞇瞇弯成醉人的弧度,唇红齿白的笑容灿烂可人;加上大方展露的香肩柔滑亮泽,胸前一道鸿沟深渊香艳逼人,秋月目光才触到她,整个呆憨木住:「阎大哥,这位是——?」
「这是龚雅伶……龚雅伶,这是秋月。」阎山青简略道,也没无再详细介绍。
「秋月姑娘好。人家说万春楼的姑娘漂亮动人,果然没错。」龚雅伶掩嘴笑笑,秋月仍未回魂:「欸……龚姑娘才是——沉鱼落雁……」只觉没有形容词能贴切道出眼前女子的妖、灵、俏、美。
转向阎山青,龚雅伶微笑温柔道:「既然阎少爷如此难得与万春楼的各位聚旧,那雅伶也借这机会与其他玉兔们打打招呼好了。」
阎山青头脑紊乱得快要炸开来了,只想不让龚雅伶再瞧见其他青楼女子如何上来调情搭讪,便点下头:「好……宴会始前回来便好。」话音一落,龚雅伶拨一拨头发,遗下一阵迷人发香便动身离开。
阎山青重重吁一口气,无奈转身向秋月,只见她脸上揶揄神色:「阎少爷就是为了她戒色?」
「我跟”她”睡欸,也能叫戒色!?」他激动之中也带得意。
「她要知道阎少爷以前多风流,怕也不肯再跟你睡了。」她半瞇了眼睨视他。
望着龚雅伶头也不回的背影,他只能在心底叹息。
她若是会妒忌得要发个脾气,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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