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事情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但是他依旧不能释怀,即便是在梦中,也经常会梦到在西北一般的生活,梦到躺在这里的这些战友,梦到老班长。
在西北边防两年的时间,就像做了一场大梦,现在梦醒了,本该消失于脑海,但是这记忆却强烈而又深刻的印在脑海中,使他一生无法忘记。
他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存在过的生活,经历过的岁月,所以不管怎样,也无法抹去这岁月的痕迹。
他就这样蹲在任秦川的墓前,不停的自言自语,说着以前的事情,说着现在的事情,说着未来的打算。
他知道他们听不到,但是他就是想说出来,仿佛这样才可以使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终了,他从怀中颤抖的掏出了那张依旧带着血迹褶皱的老相片。
这是你生前珍贵的东西,以后我一定会亲自交到你的妻子手上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发现双腿早已酸麻。
他想要转身离去,却怎么也舍不得,不忍心,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便在这时,大个子张猛山从后面走了上来。
你来了。杨忠国轻声道。
张猛山点头,我回来后,方毅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恩。杨忠国转身看向他,发现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原先那老实憨厚的面孔被稳重冷静代替,也更多出了一丝沧桑的感觉。
现在这里就你一人了,还待得习惯吗?他问道。
习惯。张猛山露出一丝笑容,看向那片墓地,他们都陪着我,怎么会寂寞呢?况且新来的那些战士都很懂事,也很听我的话,西北一班的边防任务,还会像以前一样,保证效率,保证安全。
恩。杨忠国亦是露出一丝微笑,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这次回来待多长时间?张猛山问道。
下午就走吧。杨忠国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毕竟在这个艰难的时刻,营地只留下大个子一人,他也非常过意不去。
哦。张猛山应道,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在见杨忠国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杨忠国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毕竟是传奇性的人物,待在一个小小的边防营地,实在是太屈才了,即便上级不调走杨忠国,他也会向上级申请调离他。
对不起。杨忠国说道,他总感觉应该说一声抱歉。
张猛山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这样的,不管你走到哪里,你永远都是西北边防一班的一员,况且这里已经稳定下来,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你就放心的去做更重要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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