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简不想与邢筝多言,只苦笑一下,便甩袖走人。
走到一半,他又折回来:“筝弟要记住,以后莫要随便出手伤人,若此时在宫中,怕会连累整个贤宁宫的人。”
但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耍了你,你打了我,我们就此两清,但你我没完。
说罢,他似还想说些什么,却轻咳几声,终是咽下: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思及此,邢简笑了笑,对上邢筝的冷脸,抽了抽嘴角,艴然而去。
一群暗卫“咻咻咻”飞到树上,轻功跟随邢简而去。
霎时间,小林子只剩下两个人。
一俟秋日,北山的蚊虫便越发猖狂,趁这最后时节多咬几口似的。邢筝挠挠瘙痒的胳膊,回过头,不高兴地盯着那气质清贵的小太监。
子清依然低着头:“奴才见过六殿下。”
邢筝不说话,他便一直弯着腰。
许是主子得了新奴才后都要给下马威吧。子清想起刚到邢简身边时,邢简逼他磨了整整五个时辰的墨。
他耐心等着,做好他弯腰一个时辰后,抬头发现六皇子已经不在了的准备。
耳边,唯有蚊虫飞舞的声音。
嘈杂又寂静。
忽然,一只温暖的,软糯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头顶。
一股暖流自头顶蔓延全身,子清不由一僵。
他抬头,那小肉包子正努着嘴,望着他的眼睛里竟缀着点点星光。
她轻轻揉了揉他的发,憨笑起来:“嘿嘿,别怕,以后有我罩着你!在我面前,自称子清就好了。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才不是我的奴才!”
你是我的审!美!天!花!板!
且说邢简回到宴席上,怎么回想怎么觉得自己亏,越想越来气。
他头一瞥,正好瞧见瘫在软塌上昏昏欲睡的邢筑,舌尖舐去嘴角的腥甜,顿时忘了腮帮子的痛。
“五弟。”
邢筑睁开醉酒的稀松二五眼:“三皇兄?”
“五弟,为兄不能把子清赠你了。”
“无妨无妨,”邢筑甩甩手,半醉半醒地打了个酒嗝,“是我射技不精,下次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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