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溜吸溜鼻子:“哎,兄弟,你头上怎么也有问号啊,真巧,我家的子清头上也有。”
子清:我心里头倒是有很多问号。
须臾,她闹够了,似乎终于没了力气,才趴在他背上酒酣耳热地睡去,嘴里头还嘚啵嘚啵:“狗男人……”
“狗男人”把她背回帐篷里,让她好好躺在榻上。
他熟稔地打了一盆水,为她擦干净脸,又为她褪下长靴与外衣,轻柔地为她掖好被角。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呢喃着抓了抓脸翻了个身,忽一手逮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拽。
子清一惊,却挣脱不开她七十八级的力气,被狠狠一带,直接跌入床内。
不好!他自知六殿下有时候力大无穷,他被搂地死死地,一时间竟挣脱不开,若非要用蛮力挣脱反而会伤到她。
“殿下?”他轻拍她的脸,指望能稍微叫醒她。
然对方睡得像头死猪,恐怕用开水烫也烫不醒。
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子清轻按鼻梁,没来由地头疼。
宴会上,他知道邢筝不喜酒,为了避免她太过不合群,便弄来些掺了淡糖水的假酒来,没成想对方一碗接着一碗,上瘾了似的,结果还是喝得烂醉。
“殿下?”他尝试一根根掰开她合十的双指,对方一个闷哼,竟拱到他怀里。
子清:……
他的心脏没来由地快了好几拍,双手无处安放。
最后,他笨拙地搂了搂小肉包子,在她背上轻轻划拉了一下,又拍孩子一样轻拍几下她的背。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才发现,小肉包子原来这么瘦,轻轻一搂便能全全包住,盈了满怀。
侍奉小肉包子这么多年,她从不让下人贴身侍候,此刻他才惊觉六殿下骨骼较小,皮肤柔软细腻,腰肢纤细……
不敢再多想,饶是诡计多端如他,也不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偷龙转凤的概念。
他垂头,目光停留在怀中人的颈脖。
邢筝戴着【以假乱真的喉结】,成功蒙混过关。
“我在想什么……”子清长叹一口气,他是个太监啊,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叫人无法逾越心头的天堑……况且这么多年,子清看透了邢筝。
邢筝为人直来直往,最恨欺骗与背叛。
而他,却注定要欺骗与背叛她。
二人的主仆情义,迟早要断送在他手中。
不如,走之前,为她铺一个良好姻缘吧,依他所见,林家嫡女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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