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怀孕这事儿也就府中的几个丫头知晓,毕竟这时的风俗不过三月最好不要向外宣称有孕的事情。
在过几日就是年关了,府中已经有些喜气了,到处挂满了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晚上的时候牡丹躺在宴王的怀中,算了算日子,这才怀孕不过一个多月,生产期大概是在明年秋日的时候,那时候宴王已不再她身边而是去了战场上吧……她记得明年初夏的时候宣帝再也忍受不住百姓们一片推举宴王的声音,对宴王发了兵,之后长达一年的时间,整个卫国都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
让牡丹措手不及的是,在离年关不过两日的时候,宴王那日很晚还没归来,她也待在房里头没睡着,总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着,眼皮子也直抖,她靠在软枕之上,闭眼默默念了一遍清心咒,等念完的时候门外也响起豆儿欢喜的声音,“殿下回来了,奴婢参见殿……”豆儿话还没说完,房门已经被推开,牡丹隔着屏风看不清楚,只听着宴王的脚步声很沉很沉,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去,似乎猜到了什么。
宴王一绕过屏风就瞧见靠在软枕上的牡丹,他一言不发,本来有些阴沉的神情也松散来,他冲着牡丹一笑,先脱□上的黑貂大氅,这才走到一旁的炭盆旁把身上的寒气都烤走了。等身上暖和了起来,宴王才起身大步来到床头,也顾不上梳洗,脱了衣袍,着单衣上了床把牡丹搂在了怀中,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殿下面上的表情越发柔和了,他只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并不说话。
牡丹轻声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宴王这才恩了一声,“宣帝本对我有了疑心,又因之前税务太过繁重,不少人承受不住迁移来了平陵,宣帝心中对我越发的顾忌,前些日子又传言我爱戴子民,若是由我继位,必天下繁荣,民心越来越向着我,宣帝大概是忍不住了,从丰州派了五万大军攻了过来,罪名是我试图谋反。”说道这里宴王忍不住笑了下,大掌来到牡丹的腹部,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牡丹有些怔住了,这时间不对,上一世明明是在初夏的时候宣帝才从丰州派了五万大军进攻凉州,战争的时间明明是在几个月后,怎的提前了?是宴王做了什么惹的宣帝忍不住提前动手了吧?
之后只剩下长久的沉默。
卫琅宴双手放在牡丹的小腹处轻抚着,心中第一次有了苦涩的感觉,这才成亲没多久就要分开了,且她这时候怀着身孕,他要去战场,留她一个人在府中真是不放心的很。
良久之后,牡丹终于开口了,哑着声音道:“那殿下何时出征?”
卫琅宴沉默了下,才道:“明日一早就要走了,此去我也不知要多长的时间,只担心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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