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乾原本刺破了帐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宇文阐的床榻之前。但烛火明灭,刀光闪现,杀气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眼前明亮出现,他已经被宇文阐的人马包围,孤立无援地站在披盔戴甲的将士中间。宇文阐则穿过层层包围,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一副运筹帷幄胜券在握的得意与骄傲。
罗乾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是在回应宇文阐的话。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又等待着……
宇文阐也不恼,不断地踱着步子绕着罗乾转圈,“你说,失去了一员大将,宇文祎会不会明天就跪下来向我求饶?跟我说她错了?她不该觊觎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哼……他不过是生得好了些,靠着他那不要脸的母后……才走上了这个位置。什么嫡不嫡长不长,都是一帮废物,太子那窝囊废就不说了。除了那张长得跟娘们一样漂亮的脸,宇文祎有什么能耐?他又有哪点比我强?”
“凭什么是她?凭什么父皇那个老糊涂选了她!凭什么大家都喜欢她!不公平!这不公平!说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了成功,为了皇位,这些又算什么?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配坐上那个位置!宇文祎不仅长得像个娘们,人也像个娘们一样,窝囊!废物!这样的人,她不配!只有我这种顶天立地的真汉子,才配!”
他越说越激动,瞪着罗乾的双眼满是血丝。可罗乾依旧平淡而又冷漠,就连暴露在空气中的双眼也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他只是回望着宇文阐,双眼平静,气息平稳。
“呵,不用想了。你的主子不会来救你的。你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她这种窝囊废,什么也做不了。再派谁来,也都是送死。就连她,明天也会跪在地上求我饶她一条狗命。哦,还有她那个高傲自恃的母后,她们都会趴在地上,哭着喊着求我,放了她们,放了王家。但是我告诉你,这就是做梦,因为……我一定要亲手……杀死她们……亲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癫狂,可罗乾依旧不为所动。宇文阐停在罗乾面前,讥笑着凑近看着他,“你也知道她不会来的对吧?她不会来,你的那些个兄弟们也不会来。你就是她的一条走狗,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就会抛弃你。所以你还跟着她做什么?你的忠心耿耿什么也换不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里?她能给你的我可以双倍、三倍、多倍给你,她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对于自己的人我向来一视同仁,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真假掺半,这话罗乾根本没有过脑子地听,可宇文阐说你也不能不去听。他只是冷淡地转了转眼球,脑海中仿佛放置了一个在不断流动的沙漏,计算着时间。
罗乾油盐不进,宇文阐也不想再与他纠缠。轻哼一声,扬手就要了解了他,帐外却突然一阵兵荒马乱的躁动声。营帐的帘子被撞得掀开,一个人影直接扒开人群,跪倒在宇文阐面前,因为快速的跑动和事发的紧急,头盔都歪斜着没有扶正,身上还带着一股烟熏的碳味儿。这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宇文阐原本轻松的脸瞬间凝重正色。
“殿…殿下不好了!放置粮草的帐子走水了!烧了一大片!好多兄弟的帐子也都着了!您快去看看吧!”那名士兵的脸上好几块烟熏的乌黑痕迹。宇文阐闻言迈腿便要出去,却想起了身后的罗乾。
“好啊…原来宇文祎打的是这个主意。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呵…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和我那批粮草一起…化为灰烬吧!将他绑起来,绑到木桩上!直接烧死!就当做是为明日的大战祭天了!”手一挥,周围的兵将们立马上前将罗乾围了个严实,密不透风。宇文阐眼中是不屑与蔑视,还带着几分戾气。
帐帘掀开,宇文阐前脚刚要随着那名来报信的士兵踏出帐子,后脚眼前就是一片火焰的明亮和灼热的温度炙烤着他。两道人影从他眼前的另一个帐子上踏过,身形隐秘难测,转瞬间已经在他周遭的帐子间穿行了几个来回——他身后罗乾所处的帐子陷入了火焰。
“该死!又是罗氏!”脚下一个使力,他直接朝着人影移动的方向跃去。原本已经在追着人影跑的兵将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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