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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众所周知,新登位的女皇清心寡欲,不近色

后来,空旷许久的后宫多了一位神秘女子

她容貌丑陋,口不能言,手不能拿物,乃众人眼中的废物加丑女

但偏偏此女深受女皇宠爱,独宠天下

女皇说:纵使天下所有人都不容你,我也要纳你为凰,共享这锦绣江山!

霸气武力爆表女皇vs温软毁容落魄哑女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疏月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流放归来

九重深宫,十里长廊烟青软纱层层垂下。

微风吹动,露出坐在廊下观赏风景的一道纤娜身影。

远远望去,此姝身影纤秾合度,堪称绝色。但待她转过脸,饶是见识过多次的宫婢还是忍不住暗吸一口凉气。

此女脸庞狰狞可怕,容颜尽毁,已到看不清眉眼的地步。

但偏偏这样一个女人,竟深得女皇宠爱,偌大的后宫,唯独只有她一个允许榻边伺候。

宫婢们私底下颇为不服气,议论纷纷,都觉得女皇眼疾甚重。但她们从不敢流露出真实想法。前不久一位尚宫讽刺了这位姑娘一句,女皇大怒,竟将德高望重的老尚宫鸩毒赐死。

前车之鉴近在眼前,从此以后无人再敢非议,对这位丑姑娘敬畏有加。

但宫人不敢非议,朝廷群臣却敢上奏谏言。

女皇竟独宠一位口不能言、手不能拿物的废物哑女,且容貌丑陋至极,天下汹汹,皆不能接受哑女为他们的一国之母。

女皇大怒,将所有奏章扣下不理,并一意孤行,决心立哑女为凰。

是夜。女皇批完奏章,回到寝殿。

哑女已经入眠,躺在宽阔的龙床之上,身影纤细,小小一只。女皇坐在旁边,伸手爱怜地抚摸她刀痕交错的脸庞,低喃她的名字:“澜……”

女皇的手因年少时常年握剑,手指有茧,摩挲着她的肌肤有些酥麻。澜慢慢地睁开眼睛,透过床边立式灯架上燃烧的烛灯,看到眼前眉眼英气的女皇。

她弯了弯眉眼,虽然没有声音,但女皇知道她在说:你回来了。

澜从床榻上起来,帮她脱衣,环钗落了一地,灯光照在上面熠熠闪光。

只有女皇知道,澜曾经有多美,声音有多甜多软,她比这世上所有女子都美都温柔。

床帘垂下,隐约透出女皇低喃的甜言蜜语,哄得哑女无声发笑,身躯发软。

在将澜哄睡之后,女皇抚摸着她如流水的长发,澜陪着她走过了最黑暗最恐怖的复仇登位之路,她的这条命,她的这个皇位,都是澜牺牲了自己容颜与嗓音换来的。

这样一心一意付出的女子,女皇怎么会舍弃她。

女皇恨不得把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脚下,包括自己。

她凝视着澜熟睡的脸庞,记忆回到了三年前,她刚从流放之地回到京都投奔澜的时候。

——————时间分割线——————

京都西边一座破旧的小院子外,正在晾晒衣物的老婆子听到脚步声,转身一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立在自己身后。

女郎怀里抱着一个半新不旧的包袱,脸上的肌肤因为常年被阳光晒照而呈现麦色,五官倒是明丽的,一双眼眸幽深乌黑,正盯着她手里的衣物看。

老婆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来客了,所以有些怔愣,直到这女郎开口,“请问,凌氏母女可是住在这里?”

“呃……”老婆子有瞬间的慌乱,但想到自己主子是被人赎身出来的,已经不是有罪之身了,眼前又是个女人,所以便稍稍镇定下来,“您找她们有什么事情?”

看来就是了,凌疏月舒了一口气,“我是来投奔她们的。”

老婆子伺候凌家几十年,是他们家的老奴了。以前凌家老爷还是京市尹大人的时候,凌家住在大宅落里,也算高门贵族之家了。可惜好景不长,凌家老爷被革职,抄家流放。她对自己的主子凌夫人倒是忠心的,不肯离去回乡,一直在京都等着。

这一等就是十年,被贬为官婢的凌夫人和她的女儿终于被人赎身出来,老婆子便马上去接了她们。凌夫人落魄十年,却也有点积蓄,买了这座院子,也算安家了,跟京都平民人家无异,却也可以安身立命了。

但到底还是归到穷苦人家,勉强糊口。因此老婆子一听这女郎是来投奔的,便张了张嘴,很想说姑娘你恐怕投奔错人家了,这凌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凌家了。

见她面露难色,凌疏月又说道:“你大概不记得我了,其实凌夫人是我的嫡母,那时,我是被当成男孩子养来着的,咳,就是你们凌府的庶长子凌越。”

老婆子好像被一道雷劈过般震撼,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怎么也无法跟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联系起来,“你是小……小公子……?”

那是凌府奴仆对她的称呼,凌府的主母凌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只可惜早夭了。之后好几年没有消息,最后只能将自己的贴身婢女送到丈夫床上,这婢女也争气,头胎便生了个儿子,取名凌越。但谁也没想到这庶长子其实是个女儿身,这婢女瞒天过海,只想将来能靠儿子分得凌家一份家产。这消息被瞒得严严实实的,竟谁也没有发现。凌越出生后的四年,凌夫人终于怀有身孕,可惜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儿。

凌越便顶着凌府唯一儿子的身份生活了十三年,她的母亲已经被扶为侧室,眼看这凌府的家产只能传给凌越,凌府却被抄家判刑了。凌越那时在世人眼里还是男儿,因此没有如女眷被充为官婢,而是随着凌府的男眷被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西边荒地了。

凌越混在一群男囚犯里,多有不便,而且随着身体发育,女儿身渐渐明显,实在隐瞒不下了。她只好将事实告诉了凌家长辈。若是搁在平时,凌越和她母亲定是要被家法处置的,而那时身处囚地,凌家人即使心中愤怒也只能原谅了这对母女的做法。凌家长辈想到还在京都受苦的凌夫人和嫡亲小姐,便通力合作保住了凌越,并让她更名凌疏月,回报是十年后凌疏月回到京都要找到凌氏母女,然后照顾她们。

十年多苦难,凌疏月为赎罪也为了京都的母亲,在那囚地苦力付出,得以到了军队戴罪立功,这期间的艰辛不必多言。十年期限一到,凌疏月便带着凌家长辈的殷切叮嘱回到了京都。

花费了不少周折,终于被她打听到了凌氏母女的落脚之处。凌疏月原本是想以自己在军地立下的军功来替她们赎身的,只是没想到已有好心人抢先一步赎救出她们了。疏月开始还以为是在军队结识的人帮忙打点关系,后来一听,原来早在三年前凌氏母女就被赎身出来,她才没有继续多想。

来到这座小院子之前,凌疏月已经知晓自己的生身母亲因为疾病去世,她没能找到母亲安葬的地方,只能先找到这对凌氏母女,或许她们了解得更多。

凌夫人淡淡地说道:“看你风尘仆仆的,今天住在这里,先换套干净的衣裳。”

凌疏月连忙称谢,让那老婆子领着,到了院子后头,这小院实在小得可怜,只有三间屋子,两间已经住着凌氏母女了,另外一间则是厨房,吃饭也在那里。而老婆子便只能住在后院一个小茅屋里。因着凌夫人没有发话,老婆子也只能先领疏月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凌疏月见小茅屋里只有一架床,上面的白纱帐都已经结着厚厚的污垢,灰蒙蒙的。角落里摆着磨损得厉害的衣橱,旁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走了许久的路,到了这里不是站着就是跪着,看到床,便忍不住坐了下来,歇口气。老婆子端着缺口的瓷碗进来,递给她,“小公子看着是口渴了。”

疏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难得她心思如此细腻,竟注意到了自己口渴,她接过来,一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用手背随意抹去嘴角残余的水泽。

老婆子看着她这豪放的做派,竟也不觉得违和。

凌疏月将瓷碗还给她,然后说道:“如今我已不是凌越,你叫我疏月就可以。”

“这怎么可以,小公子,哦,应该是二姑娘了。”老婆子连忙改口,“规矩还是要有的。”

凌疏月便不再纠结她的称呼。

老婆子要给她烧水洗澡,疏月拦了她,“如今已不是当初,天气又不冷,不必烧热水了。我去院子井边冲个澡便好。”

“二姑娘,哪有姑娘家在日头下洗澡的。”老婆子无法理解疏月的做法。

疏月已经拿了毛巾和换洗的衣物,将自己的包袱留在小茅屋里,径直去了前院的井水边。“这小院落的,哪有人来看,没事的。”

其实她是怕凌夫人不喜,烧热水要柴火,而这一屋子的女人,柴火自然是要花钱买的。

第2章 妹妹

最近京都新建了一座酒楼,足有五层之高,耗费巨大,今日正是张灯结彩开门的日子。郗家是京都第一首富,这酒楼就是他们家的手笔。如今郗家当家作主的是郗家大少爷郗琅,他特意邀请了与自己关系不浅的好友来观摩。

又请来了歌姬助兴,宴席上一派热闹。

郗琅喝酒喝得有些多了,便到了酒楼顶楼通风处散散酒气。他到了那里,只看到自己的好友左苍玉倚在窗边,目光凝在一处,一动不动的。他好奇地走过去,“苍玉,你在看什么?”

左苍玉抬手,却是关了窗户,转身说道:“没有什么。”

郗琅是不信的,借着酒劲,硬是推开了左苍玉的阻拦,将窗户重新打开,然后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望过去。

这楼造得高,就是好啊,能将京都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看得清楚。那一处是京都的老宅区了,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家道中落的可怜人家。郗琅只看到那原本已经被荒弃的小院落里不知何时有了人家居住,而院子井水边正立着一个高挑女郎的背影。

她似乎已经脱了衣物,被打shi的长发覆在后背上,肌肤若隐若现。手里正拿着一只木瓢,从前面往后背浇水,一只修长的手在尽可能地抚摸着后背。

郗琅阅女无数,头一次看到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而且洗得如此朦胧妖娆,不禁也看痴了,直到左苍玉遮住了他的视线,他说道:“没什么好看的,关窗。”

郗琅看得正痴,被扰了兴致,心里不爽,“你刚才自己都看得那么起劲,现在怎么不让我看了。来,来,一起看嘛!”

左苍玉黑了脸,语气冷冰冰的,“你不能看。”

“为什么啊?”郗琅傻乎乎地问着,又要去开窗。左苍玉却抵着窗户,立在他面前,“郗琅,底下都是你的客人,你这个主人跑上来看女人洗澡,说出去可不太好听。”

郗琅只好作罢,心里却已经记住了那户人家,寻思着哪天上门去买了那女人回来。他心想这户人家看着着实落魄,他花一大笔钱去买他们的女儿,或许还能给他们雪中送炭呢。所以当下也不跟有些古怪的左苍玉计较了。

郗琅踉踉跄跄地下楼继续招待自己的客人后,左苍玉这才重新开窗,那女人还在洗澡,这次好像是弯下腰洗小腿了,腰身弯着,从后面看上去更是妩媚。

左苍玉凝视着,双手环胸,欣赏着只有自己看得到的风情。

或许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正在洗澡的女人好像有所察觉,侧头若有所思地朝着他这个方向望过来,左苍玉看到她的脸后,大脑似乎有一瞬间的空白,忘记了关窗。幸而那女人并没有发觉他的存在,又困惑地转回去了。

左苍玉僵立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一时之间,欣赏美人洗澡的心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淡淡的疼与焦灼。

凌疏月不安地回头,什么人没有看到,只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座高高的酒楼。她总感觉有道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体上,因此她匆匆洗完澡,披上衣物便准备绕道后院去。

疏月端着木盆,木盆边缘挂着拧干的毛巾,看到院落转弯处立着的人之后,便停了脚步,看来自己直觉不错,确实有人在看她洗澡。

“妹妹站在这里,可是等着用井水?”疏月驻足,看着枣花树下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女。

凌澜月虽然已近双十年华,一般女孩子这个年纪都已经嫁人生子了,但她还未嫁人,身形又娇柔,竟与那刚及笄的少女无异,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怜,刚才她都看到了,面前这个原本是自己哥哥的人,确实是个女儿身。

澜月之前一直很抗拒这个事实,现在亲眼见证,难过得都快哭了。

哥哥变成姐姐,她真觉得难以接受。而且这个“哥哥”再回来,明显比以前生分了。凌澜月还记得小时候,这个哥哥会抱自己,给自己做新巧的小玩意,她那时候觉得凌越是天下最好的少年,十年后,少年变成了女郎。

凌疏月无法理解她的心思,她看到以前那个活泼爱笑的小女孩变成如今娇柔的女子,心中也很有感慨,知道自己是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与她嬉闹玩耍了。她下意识里还是将自己当成了男人,只晓得要保持该有的距离,小时候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宠她呵护她。

凌澜月见她面容有被风霜侵蚀过的沧桑,站在自己面前成熟却生分许多,她哀哀地说道:“在那边,你过得很苦吧?”

凌疏月原先以为她是不喜欢自己的,没想到她开口问的却是关心自己的话。她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鼻尖,“开始不习惯,后来就好多了。妹妹呢,在这里,过得还好?”

凌澜月听到她叫自己妹妹,一时之间记忆涌上来,那个笑得温煦的少年与眼前的女郎渐渐重合了起来,澜月终于依稀记起来少年凌越的模样。凌越虽然不是她嫡亲哥哥,实际相处中却与亲哥哥无异,毕竟凌越也是养在凌夫人膝下的,虽是庶子,因着是唯一的公子,倒与嫡子没什么区别了。

疏月见她泪眼朦胧,顿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十年未见,毕竟是生分了。她对这变得有些哀怨娇柔的妹妹倒有些无所适从,压根没有想到人家一直将她当成哥哥看,一时还无法转换回来而已。

凌疏月见她不回答自己的话,只是泪眼看自己,又问道:“妹妹这些年可是受了许多委屈?还好都已过去,莫要再伤心了。”

“唉,你根本不懂。”澜月听了她的话,一行清泪却缓缓滑落,如梨花落雨,不胜娇柔。她等了十年,没有等回宠着自己的哥哥,却等来了一个姐姐。

这教她如何不愁。

疏月自然是不懂的,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转身离去,倩影从后面看上去无比萧索冷寂。

夜色初降,小院子的厨房里坐着四个人。

太阳坠落山头,整个天空已经变成深蓝色,室内的光线昏暗无比。疏月背对着门口,几乎看不清桌上有什么菜。

她默默地看了看旁边的三个女人,她们显然已经习惯了在昏暗里用餐,筷子能准确无误地夹起饭菜。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买蜡烛或者油灯。她们晚上从来不点灯。

疏月也是饿了,埋头便吃了起来。她不敢多夹那少得可怜的菜,只能多吃饭。很快,一碗米饭已经见底,她习惯x_i,ng地起身,便要再去添饭。

桌上另外三个女人略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的吃相,她吃得又快又猛,还多……

疏月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眼神,迈步来到炉灶前,掀开锅盖,里面已经没有米饭了。第一碗是澜月帮她装的。

她有些尴尬地将锅盖放回去,假装是来放碗的,然后淡定地坐回餐桌边上,“我吃好了,你们继续吃啊,待会我来洗碗。”

澜月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疏月倒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女人吃饭。凌夫人是大家闺秀出身,做派自然是优雅的,而澜月从出生起便呆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吃饭就跟小猫一样。老婆子稍微豪放一点,却也是细嚼慢咽的。

疏月没有吃饱,看着她们吃,只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力不咽口水。

最后,她还是起身去了院子里,“我先去吹吹风,你们吃好了,再叫我。”

老婆子慌忙放下碗筷,“小……二姑娘,这些活不用你干,都有我呢。”

坐在最里面的凌夫人开口,语气淡淡的:“由她吧,昙奴,下次多烧点饭,不然不够吃。”

“是,是,这次是我疏忽了。”老婆子叠声应了,凌夫人略有些不耐烦地示意她继续吃。

疏月这才想起这老婆子叫昙奴。

疏月将碗筷拿到井水边洗,小小的绣花鞋出现在眼底,她抬眸,看到澜月正立在面前,挽起袖子,露出霜雪般的皓腕来,她蹲下来,说:“我跟你一起洗。”

她以前都是“哥哥”“哥哥”叫自己的,疏月回来后就没有听她再叫自己了,连名字也没有叫过,未免有些惆怅,但也只是转瞬之念。

昙奴站在凌夫人身边,看着井水边的两人,一脸欣慰地说道:“两位姑娘感情好。”

凌夫人也看着她们,她的目光就淡了许多,似乎叹了一口气,“澜月自小便很黏他。”这个“他”是指凌越。

做母亲的自然最懂自己女儿心里的郁闷。

凌疏月拦住了妹妹的手,“这水太冰,你别碰,还是我洗吧。”

“我早就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了。”澜月说着,便将手伸入了水盆里,十指白皙干净,分外好看。

澜月自小就长得美,那时候穿的是绮罗衣裳,睡的是镇日熏香的暖阁大床,被一群丫鬟簇拥着伺候,娇娇软软,合该被人宠在掌心心头的。谁能想到家道中变,娇气的小姐也成了别人家呼来喝去的丫鬟。

凌疏月一时有很多话想问她,却又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只好什么也不问,埋头洗起了碗。

第3章 差事

凌夫人观察了疏月几日,见她懂事大度,做事利落不嫌累,便正式收纳了这个庶女。

既然是认她为女儿了,凌夫人不得不c,ao心起一件事了。

这件事,她其实早就很头疼了。

那就是家里头两个姑娘的婚事。

算算日子,凌疏月都已经二十有四了,而澜月也已双十年华,两个大龄未婚女儿,足以让这位母亲日夜不眠。

凌疏月住到这里一晚后,就从后院搬到了前院,跟妹妹澜月住在了一间。

还是昙奴提醒的凌夫人,“二姑娘跟我这个老婆子住一间,恐怕不妥。”

凌夫人这才“哦”了一声,她这是又把凌疏月当成凌越看了,还未转换回来,自然压根没有想到这种事情。“那就让她跟三姑娘一起睡吧。”

这话出口,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昙奴也总觉得不对劲的样子。

凌夫人去问了自己女儿的意见,澜月的脸竟然红了,她羞恼地道:“母亲怎么能这么安排,哥哥怎么可以和妹妹睡一间屋子?”

凌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澜月也缓过神来,默了一会儿,才凉凉地说道:“那就让姐姐搬过来吧。”

连疏月自己也觉得不妥。她摸了摸鼻尖,“这怎么好意思呢。”

昙奴将她包袱递给她,“二姑娘,你毕竟也是女人,莫忘了。”

疏月只好接过包袱,转身,大步迈了出去。那背影看着,怎么都像是个男人做派。

昙奴抽了抽嘴角,又掩下莫名的笑意,不知道三姑娘怎么与她相处呢。

疏月站在门口,竟有些尴尬和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踏入女儿家的闺房。

屋子里的澜月心思也不平,一想到要跟本来是自己哥哥的人同睡一张床,她就怎么想怎么古怪,脸都红了。

门被敲响了,澜月起身,给她开门。

疏月有些拘谨地进来,“妹妹,我搬来跟你住。”

“嗯。”澜月低低应了一声,听不出是欢喜还是不悦。

疏月立在那里,这屋子略小,堪堪摆得下一张床,角落里挤着一架梳妆台,上面凌乱地散着钗环,胭脂之类的。狭小的室内,都是澜月熏衣的香气。

疏月低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有些不习惯这扑鼻的香气。澜月便起身,款款走在窗前,用木条支起了菱格窗户,倚在透光的明亮处,软软地说道:“放衣裳的格子在床底下,姐姐拉着那铁环拉出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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