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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迟钝,也觉察出了他与岚姨娘之间的不对劲,不像一般的姐弟。只是这会儿她也没有心情去了解别人的事情。

疏月坐在顾长里旁边,怔怔地望着天空飘扬的柳絮,十年的时光里,到处都有左苍玉的影子,她正在努力遗忘自己的流放生涯,回到京都却遇上了左苍玉,那些被压在深处的记忆此刻又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一定要抹得干干净净的。

疏月正在缅怀自己逝去的青春岁月,醉醺醺的顾长里又失态地攥着她的衣角,痛哭流涕。

光天化日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旁边,顾长里就这样哭倒在她的膝上。

路过的游人看到这一幕,只以为是两个男子抱在一起,实在有伤风化,忍不住频频回顾。

疏月无力扶额,她认命地扶住顾长里的手臂,将他半拖着狼狈离去。

就在他们扶持着离去的时候,河上的画船正缓缓靠岸,左苍玉立在船头,视线落在他们的背影上,目光沉沉的,俊美的脸庞隐隐紧绷着。

崔今音提着裙摆,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船板,回头,却看到左苍玉还立在原处,一动不动,春天的暖风吹着他雪白的衣摆,似乎隔得好远。

……

玉兰花完全凋零的时候,澜月和母亲终于赶工完成了。依旧是昙奴出面交差,顺便寻找新的任务。

昙奴说:“准备了两个月,十里红妆总算齐全了,现在就等着选定的吉日一到,迎娶新人。”

澜月才意识到这些活是左侯府里的,而非崔家。只是下聘对象是崔家而已。她长长吐出一口闷气,最近赶的这个活实在让她不舒服。

凌夫人看着桌上已经包好的活计,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昙奴要抱走它去交差的时候,凌夫人忽然叫住她,然后看着澜月,“这次你去送吧。”

澜月大吃一惊,随即恢复平静。

昙奴顺从地将那包东西递给澜月,“到左侯府的偏门,那里有人等着的,你跟她说是昙家揽的活,已经绣好了,对方自然会明白的。”因为这是澜月第一次出门交差,昙奴未免要多说几句。

澜月抱着那包柔软的丝绸,点点头,“晓得了。”

凌夫人慈爱地看着她,眼神里有微光闪过,意思不明而喻。

偏偏这时疏月从衙门里回来了,她平日里没有这么早回来的,只是京市尹大人忽然来找顾长里,特准许她提早回来,似乎是有话要对顾长里说,不想有第二个人在那里。

疏月便提早回到了小院子,看到澜月抱着一包东西准备出门,立刻立足,站在澜月面前,“妹妹去做什么?”

澜月心里正有些发怯,看到她,眸光才亮了几分,“陪我去左侯府一趟吧。”

疏月微微一愣,看着那包东西,想起她们最近这些天忙的活,心里明白了几分,她本想拒绝的,看到澜月柔弱的模样,又一脸期待地看着,便点头应了。身上的长衫未换,就这样陪着澜月出了门。

她们没有马车,只能徒步前往,侯府离这边还有些远,疏月将妹妹手里拿着的东西接过来拎着,走在她身后侧,不时地与她说几句话。

澜月对京都远比疏月要来得熟悉,因此一路上,澜月总会忍不住将新出来的店家或者十年之间发生的大事告诉疏月。

疏月看着她在夕阳下的笑容,心里忽然也感觉暖暖的,她对这个妹妹自小便很亲近,现在终于感觉彼此又熟悉起来。

左侯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富贵,但因为是新建的府邸,干净整洁,肃然里有淡淡的松木香气。

澜月来到偏门,与等在那里的一个老婆子说明了来历,老婆子简单地看了看包袱里的活计,然后点点头,示意澜月跟着她进来。

她看了看站在澜月身后的青衫男子,“这位,就不用跟进来了吧。”她考虑到是去后宅,男子跟着多有不便。

疏月也没有多加解释,便对澜月说道:“妹妹,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那老婆子略带些歉意地看向疏月,“门口站着人恐怕不好看,不如先找个地方坐一坐。”

澜月立在那里,面色有些苍白,如今身份地位不如人,连门口都不允许站着,只怕有碍雅光。她抓紧手里的包袱,却又不能说些什么。

而疏月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她指了指旁边的一片竹林,“那我到里面等。”

疏月看着妹妹走进府中,木门缓缓阖上,她才走到竹林里。这片竹林似乎是野生的,没有人料理,枯叶满地,也不见一桌一椅,她只能立在竹林里,百无聊赖地看着青翠的竹叶。

竹林深处,呆得久了,便慢慢的有了寒意,疏月踩着枯叶走来走去,耐心地等着妹妹出来。

大门口里传来马车辚辚的声音,疏月拨开竹叶望过去,只见之前在街道上见过的那辆华丽马车停在侯府门口。

一个锦衣青年从马车里下来,身姿风流,有着养尊处优的气度。他径直入了侯府,竟不需要有人通报。

疏月因为不认得这个人,所以有些无聊地移开视线,心想妹妹怎么还不出来。

第9章 好姐姐

澜月将做好的绣工活计递给府里的婆子,接了工钱,心里惦记着疏月,便要出门,片刻时间也不肯耽搁。

走到一半,却撞上了一个锦衣青年。这青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闻到香气就忍不住用扇子挑起撞入自己怀里的少女下巴。

澜月长得美,一双翠眉,鼻尖挺翘,红唇嫣然,不说话已经有万种风情。

郗琅阅女无数,还是被惊艳到了骨子里,嘻嘻笑着就一把抱住她,“哪里来的小美人儿,给爷乐乐。”

澜月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推他,郗琅却当成了情趣,乐此不彼,当下连左苍玉也不见了,就要抱着她回府逍遥快活一番。

澜月手脚并用,像搁浅的鱼儿不断拍打着,奈何力气悬殊,始终挣脱不开,唯有泪流满面,目光惨然。

原想着逃不过这一遭,忽然横空而来一股力道,直接将她抱了回去,澜月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青衫颜色,顿时安心下来,双手紧紧地抱住过来救自己的疏月。

疏月长腿一踢,当胸踹在郗琅身上,郗琅整个人都飞出了几米远,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澜月并不敢看,耳畔只听得那公子哥痛叫声,夹杂着疏月清淡的关怀安稳,“好了,没事了,澜儿不要怕。”

澜月听到她像小时候称自己为澜儿,心尖儿一抖,将脸埋在她衣裳里,低声哭泣起来。

为这份久违的亲切感。她这时候才敢完全宣泄出自己这十年来对疏月的思念。

疏月听到她的哭声,手下意识地更紧抱住了她,然后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郗琅,“皇城脚下,光天化日,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郗琅摸了摸被踹疼的胸口,盯着面前杀出来的程咬金,疏月一袭青衫,长发高束,身材挺拔,十分英气,郗琅没有看出来这是个女人,“怎么,这是你相好?”

他扬起下巴,指着还抱在疏月怀里的澜月,语气不善。

疏月挺直腰背,双臂用力抱着澜月,说道:“恕不奉陪,告辞。”

她知道左侯爷的客人非贵即富,确实不是她惹得起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趁早抽身离去。

面前忽然多了几位壮丁,拦住了她的去路。

郗琅在背后笑得痞气,“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人可以走,这小美人得给大爷留下!”

疏月冷笑一声,依旧抱着澜月,低声说道:“妹妹抱紧我,别怕。”

一双温软的手依言抱紧了疏月的腰身。

疏月抬腿便是一脚,直接将率先冲上来的壮汉踢倒了。她十年流放,在囚徒中挣扎着生存,后来又参军入伍,这些家丁又怎么是她的对手。

郗琅咬着牙,有些生气,刚要叫更多的人,侯府却被惊动了,跑出来很多仆人围观。

左苍玉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他身后,视线落在厮杀的疏月身上,眼眸幽深,面无表情。

这里毕竟是左苍玉的府邸,郗琅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在你府上闹事。”

左苍玉这才看向他,目光有些锐利,“怎么惹到她的?”

“什么?”

“她。”

郗琅看了看左苍玉,试探着问道:“认识?”然后便要叫自己的打手停下,左苍玉却拦住了他,“让她继续打。”

疏月一人敌众,怀里还抱着澜月,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汗如雨下。

澜月贴着她的胸口,能够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伴随着拳脚打在r_ou_体上的沉闷声,让她心惊r_ou_跳又头昏脑涨。

她闻到了疏月身上淡淡的汗水气息,竟然很好闻,让她更想更紧地抱住她,这是一种安全感。

左苍玉立在一旁,看着疏月紧紧护着那个少女,眸色冷得透彻。在那寒冷荒凉的流放之地,疏月每每提起自己的妹妹,那双眼睛就如夜空那弯冷月般明亮透彻。

现在看来,她此刻拼死保护的少女,就是当年她念念不忘的妹妹了。

不知打了多久,疏月将所有人都打在地上爬不起来。

耳畔传来拍掌声。疏月转动眼眸,看到左苍玉风姿翩翩地立在廊下,是他在拍掌。

左苍玉收回手,淡笑道:“疏月,你还是这么能打。”

“侯爷过奖了。”疏月下意识地就将澜月往里抱了抱,不让她抬脸,怕她看到左苍玉。

左苍玉的皮相极好,肤色冷白,五官ji,ng致,天神般俊美,迷倒京都城里的少女不尽其数。

更何况,当初在流放之地,疏月跟他讲了太多关于澜月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左苍玉不知是试探还是真心,跟她说回京都城要娶澜月。

从那天开始,疏月便不再跟他谈论澜月的任何事情,因为已经变味了。

左苍玉好像也是在那时候识破了她隐秘的心思:她对这个妹妹有着非分之想。

这是惊世骇俗的想法,疏月自己也知道,所以她藏得很好。但是在那样孤寂寒冷的地方,她只有靠回忆跟澜月的过往才能支撑自己走下去,左苍玉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后来连这唯一的人选也没有了。

左苍玉注意到疏月保护澜月的动作,y冷地笑了笑,“这位妹妹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吗?怎么不让我认识认识。”

澜月下意识地便要转头去看他,被疏月遮住了。

疏月看着左苍玉,“侯爷,可以让我们回去了吗?”

左苍玉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玉佩络子,“我想认识一下澜月,毕竟当年你跟我说了那么多,百闻不如一见。”

郗琅在旁边说道:“原来这小美人叫澜月,她长得确实绝色。”

左苍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郗琅便不再开口说话,得了,到嘴的鸭子飞了。

澜月示意疏月放她下来,疏月便怔怔地松了手。

澜月落地之后,这才看到左苍玉的脸,她问道:“你认识我?”

“是啊,她总是跟我提起你,想知道她是怎么形容你的吗?”左苍玉的笑没有抵达眼睛,带着淡淡的寒意。

澜月毫无察觉,只是问道:“怎么形容的?”她看了旁边的疏月一眼。

疏月抿着唇,脸色很不好,“左苍玉,不要让我鄙视你。”

当初她真心将左苍玉当成朋友,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话,现在她只想一巴掌打死那时候的自己。

左苍玉原本就白皙的脸白了一下,然后讥讽地笑了笑,“澜月,你自己回去问问这位好姐姐吧。”

他将姐姐二字咬得很重,意味深长。

澜月只觉得莫名。疏月忽然转身离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澜月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一头雾水。

第10章 再度求亲

疏月倚在红木窗边,看着澜月对镜整理,她今日因为出门抹了些胭脂,现在正用清水一点点卸妆。

女子的手指白皙如玉,绸缎般的青丝从指间流水似的滑过,带着淡淡的旖旎。

疏月眼睛一瞬不瞬,宛如与窗外夜色已经融为一体,低调得像没有存在感,唯独那视线灼热,令澜月不解地斜眼看过来。

澜月手指微微用力,攥着散下来的一缕长发,轻声问道:“白日遇到的那位左侯爷是什么人物?他似乎跟姐姐很熟悉。”

疏月回过神来,语气极淡,说道:“这位左侯爷叫左苍玉,他年纪轻轻,却是战功赫赫,曾在边疆打仗十年,打胜仗回来便被封为侯爷,而当今垂帘听政的年轻太后正是左氏家族的人,乃左苍玉嫡亲的姐姐,此人在朝廷炽手可热,风头无限,是京都人人都想巴结的人物,只是他自小在民间长大,五湖四海皆有朋友,尤其那位富商郗家的新晋当家郗琅,与他关系非常密切。”

澜月露出恍然的神色,“我想起来了,他也是崔今音未来夫君。”

澜月说完后,手里原本握着的一枚簪子落在了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疏月看了她一眼,神色冷肃起来,跟她说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左家那位太后更是当初下旨抄了我们凌家,所以妹妹以后千万不要与他们有什么联系,就算是那郗家的纨绔上门缠扰,你也别理他。”

澜月见她神严肃,如临大敌,心中有些不自在,起身坐到床榻上,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惹事ji,ng,这其中利害关系如何不晓得,倒是姐姐你,那左侯爷对你似乎不一般,他终归是要娶崔家小姐的,你以后也别惹了他才是。”

澜月说这段话之时慵慵懒懒,带着几分倦意,似乎说得漫不经心,手里动作也未停,等说完的时候已经脱了外裳,只余一件露香肩的衣兜,胸前起伏隐约可见,烛灯间只映出初雪般的白滑肤色。

疏月移开视线,唇间含着一抹笑,澜月依样画瓢敲打了她一番之后,双手将覆在后背的长发一撩,然后平平稳稳地躺在枕头上,转眼便看到了疏月在笑。

澜月侧过身,枕着自己一条香臂,声音含糊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你敲打得很对,我以后一定离那位左侯爷远远的。”疏月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床榻边上。

澜月便看着她脱靴,见她撩开被子就要钻进来,她连忙嗔了一句,“你又忘记洗脚了。”

疏月一顿,又笑,“是了,我又忘了。”

疏月说完后就起身,走到庭院用井水洗干净了脚,然后方才回到床榻边上。

这么一会儿功夫澜月已经睡着了,睡前还不忘往里挪了挪,给她空出位置来。

这床不大,她们家道中落,目前也没有余钱去置购新床,凌夫人一直在念叨着要添购新床,疏月没有积极表态,反而有意劝阻了。

“我与妹妹都不是肥胖之人,挤一挤便好,何必破费再去买一张新床。”疏月那时神情平淡,还去看了看旁边的澜月一眼。

澜月神情也淡淡的,柔柔地说道:“母亲,是没有必要,我和姐姐可以将就。”

凌夫人只当她们懂事,眼睛浮现泪光,之后不了了之。

疏月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美人入眠的神态,疏月睡姿乖巧,雪白的双臂搁在淡碧色被褥上,美得惊心动魄。

疏月盯着她看了半晌,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那一头散在枕头上的墨发,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臂塞回被子里,免得她半夜着凉了。

疏月隐藏心底多年的秘密,折磨得她即使人已在眼前也是思念如狂,只有在澜入眠之后,她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不用掩藏眼睛里的深情,以解相思之苦。

澜似乎有所感觉,忽然翻了个身,嘟囔一句,“快睡!”

疏月抬手灭了床边的灯盏,屋子陷入黑暗之中,她深吸了一口气,伴着女子幽香,在辗转反侧中入睡。

澜月没有追问更多,日子照旧过着,像平静的湖水里鱼儿缓慢地游动着。

只是没几日,那张媒婆忽然又上门了,说的亲还是郗家的。

凌夫人原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时隔几个月,忽然又卷土而来,她未免错愕。

张媒婆这次来的时候态度明显好了很多,“郗大少爷不久前偶遇了你们家姑娘,惊为天人,一定要张婆我登门来说媒,凌夫人,这样年轻有为家底殷实的女婿,可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

凌夫人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我的意思还是那样,我们家姑娘不当小的。”

张媒婆哎呦一声,拍了拍膝盖,谄笑道:“明白,明白,就凭您家姑娘那姿色修养,那也不能给人伏低做小呀,只是呢这郗家家大业大,难免要讲究个门当户对,郗大少爷有个青梅,那是两家早就约好的亲事,不能违的,可他心里只喜欢你家姑娘,所以呢……”

张媒婆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管你们怎么安排,我横竖是不嫁的,张媒婆,你还是回去,别白费舌了。”

门口立着一个淡紫襦裙的女子,容色清丽,眉眼温婉,说话的气势却并不弱。

凌夫人搁下茶盏,淡淡地说道:“澜儿,你先回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澜月却不肯走,径直跨了门,将手里一双质地通透泛绿的翡翠镯子递回给张媒婆,“还有把这个拿回去,平白脏了我的手。”

张媒婆脸色一变,变得很不好,说话也y阳怪气起来,“都道姑娘眼界高,看不起这等俗物,但姑娘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身份,说句不中听的,你如今是从枝头掉下来的凤凰鸟儿,由不得你挑挑拣拣了。”

凌夫人心中不喜,却也无法反驳。

澜月冷笑一声,“所以郗家我高攀不起,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张媒婆你回去吧。”

“哎呀,怎么会高攀不起,姑娘也别妄自菲薄,张婆我刚才嘴快,冲撞了你,你可别使小x_i,ng子,坏了自己的好姻缘。”张媒婆没料到这姑娘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处境,态度顺势又一变,脸上已经浮现笑意。

澜月正要讥讽她几句,凌夫人在旁边冷声道:“够了,澜儿也有点分寸,这是张媒婆,不是别人,对长辈还是要礼貌的,之前学的礼仪都到哪里去了。我们家虽然是落败了,但这基本的礼还是有的,别平白的被人看了笑话。”

澜月握着手指,眸光陡然浮现泪意,“所以母亲便要将女儿许配给那满身铜臭气的纨绔流氓去?!倘若定要如此,女儿便出家当姑子去!”

凌夫人见她真的急了,可见是真的不愿意,沉沉一叹,“母亲何曾说过答应这门亲事了,张婆,你回去就说是我们凌家高攀不起,这门亲事就算了吧。我们这一家子都是弱女子,也对付不了大场面,相信这大户人家不会与我们这寒酸小户计较,是不是?”

张媒婆二趟而来,依旧一无所获,还被这姑娘抢白了几句,心情不好,敷衍说了几句,便回去复命。

张媒婆一路想着心思,到了酒楼里,在小厮指引下,走入郗琅喝酒的包厢。

郗琅怀里坐着衣衫单薄的歌姬,正一边听曲一边饮酒。张媒婆一看到他,便笑,“大公子好雅兴啊。”

郗琅看到她,眼睛一亮,一把推开怀里的小歌姬,招呼她先坐下喝口茶。张媒婆事情没有办好,这茶当然是不敢先喝的,便站着将事情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这事儿要成恐怕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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