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里的月光胜过太阳,
海上潮汐整夜整夜地汹涌,
浪花冲上礁石就成了珍珠。
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在这里一切声音都是诗,
情人的呢喃和呼吸会在月光下化成银色的千纸鹤,
从窗里扑棱棱飞向窗外,
连结起月光、体温和丝绸银河。
可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人们因为害怕恶魔的果实,
害怕这里的极乐与神圣,
于是宣布将伊甸永远封存,
在外宣称,
我们的家人为家族之爱抱一抱,
就能从女人的肚子中诞生孩子。
因此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直到有人高喊,
我们何不将伊甸中矗立的圣殿烧毁,
于是流放者纷拥而至,
他们大啖果实,畅饮溪水,最后砸毁圣殿的意志。
可没人知道神像肉胎金身,
神的鲜血顺着裂缝涌出,
弥漫了整个伊甸,
人们分分放下武器匍匐在地,
泪流成河,
于是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次日
慕久早上在朦朦胧胧间听见闹钟的声音,沈宴关掉之后松开抱着她的手,起身拖上拖鞋去了客厅,随后外面响起小八的肉垫飞快踏过地面的声音和喉咙间的呼噜声,显然是在给它们喂粮。
然后等他的脚步重新回来,她听见沈宴轻问了句“渴不渴”,于是闭着眼睛摸索着爬起来,让他把温水递到嘴边喝了大半杯后,又一头栽回床上,隔着被子哑哑地问他:“几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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