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斐雪回应道。
安静。
“嗷。”白烛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殇十柒看了看贺兰情,问斐雪,“你还不走吗?”
“唉”斐雪状似失落的叹了口气,随后又摆摆手,娇笑道:“居然这么不待见奴家那奴家走了便是。”
怀中的白烛安慰似的蹭了蹭斐雪的胸。
斐雪:
“那我们也进去吧。”
“嗯。”
“等等!”殇十柒停住脚步。
“怎么了?”
“我们好像丢了个东西。”很正经的样子。
“你丢什么了?”贺兰情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物品,并没有丢。
殇十柒前后打量了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贺兰情身上,“是你丢东西了。”
“什么?”贺兰情不解。
“翠竹不见了。”严肃的语气。
贺兰情闭了闭眼,唇角扯起一抹名叫无奈的弧度,“同那阁主说话时我便让她先进去了。”
殇十柒狐疑的前后看了看,皱着眉点头道:“那便进去吧。”
“嗯。”
“老爷,七星阁那里”
“不必说了。”月老爷闭着眼,右手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绿色的扳指,不知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听说,那长公主将少爷找到了?”月老爷眼皮微动,却是没有睁眼。
“是。”那人的头微微向下低了低,“今日早朝时分长公主便将月公子带到了大殿上,皇上似是很欢喜。”
末了,他又缀上了句:“应该很快就会下来圣旨。”
“这样啊。”月老爷似是感叹的说了一句,睁开了眼,扫了一眼身旁气息有些不稳的男子,笑了笑,只当他是为这次的失败而恼怒。
“沉住气,不急。”
“是。”碧琼敛下眉眼,低声应道。
谈话刚结束,门外便响起了不男不女的声音,尖的刺耳。
“圣旨到——”
圣旨一下,满城皆知,有人欢喜有人忧。
关于这驸马爷同公主的故事也是越说越神,听故事的人更是啧啧称奇。
说书人唾沫横飞的讲着,听书人拍手直叫好,许是因为太吵的缘故吧,丝毫没有人注意屋顶上被人掀开了个小口子。
“噫实在是忒假。”小娃娃摇了摇手中的小酒壶,晃了晃脑袋。
“咕嘟”几声下去,吴德将那空的不能再空的小酒壶随手放到一旁。
“这殇嗝十柒还真行啊,虽说比不上老夫嗝我,逃了这么多天确实不容易。”吴德自言自语着,时不时打个酒嗝。
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吴德在这期间也没少打听关于殇十柒的事情,动了不少很久没用过的人脉,也发现了不少关于情报来源处的变动。
微晃着身子站起身来,吴德从怀里掏出一张英雄帖。
这几天打交道的人太多了,他也不记得是谁给他的了。
“嗤。”吴德轻笑着,“去这武林大会浪浪又何妨?”
晃着步子迈了一步,吴德顿时一个机灵,奈何这酒后劲太重,一时提不上气来,跟着那小酒壶一同华丽丽的滚了下去。
“哪家的小娃娃砸老娘的摊?”
“哎呦!”
“多大个小n_ai娃就知道偷酒喝?”
“疼嗷!下次不敢了!”
那是皇帝脚下的一家脾气极其火爆的买豆腐的大娘,姓王,人称豆腐西施,极其爱管闲事,却不知为何无人能管的了。
茶很好喝。
殇十柒舔舔嘴唇,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凝固。
“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什么?”殇十柒开始找话题。
“不清楚,这要去了才能知晓。”贺兰情淡淡道。
——啊一个话题就这么被终结了。
“若是在武林大会没有找到吴德可怎么办?”殇十柒不放弃。
“看情况。”
殇十柒:
多好的话题,就这么被终结了,话题终结者也不带这样的啊。
殇十柒瘪瘪嘴,喝了一大口茶来泄愤。
贺兰情慢条斯理的将她的茶杯续满,“为何要找吴德?”
“斐雪要找的,她帮过我的忙,我便帮她了。”殇十柒如实答道,见她同自己讲话,心里竟是高兴了起来,方才那莫名其妙的不满好像也烟消云散了。
贺兰情顺着茶杯的纹路抚摸,状似漫不经心,葱白般的手指配上这青花瓷的茶杯很是养眼,殇十柒的目光随着那白皙的手游走。
“那你肯做我的属下,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帮了你?”这帮字尤其重音,能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呃?”殇十柒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贺兰情抿抿嘴唇,移开视线,不看殇十柒,“长青林。”
“那个我”殇十柒的脸颊上突然涌上可以的红晕。
“你什么?”贺兰情抬起手像是不经意的拢了拢耳旁的墨发,不仔细看很难看出那一抹淡红。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啊。
“那你倒是同我解释解释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
那日我把你压了。
殇十柒很想这样说,简单明了,多大点事是吧?
可是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一时又说不出口,莫名觉得说出来会很惨
“说吧,说错话本宫不追究你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殇十柒(摊手):纯洁的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昨天放存稿箱忘记定时间了今天惊鸿一瞥才发现补发补发嗷~~~
这章算是过渡章吧。
【欢迎捉虫】
☆、第二十八章直着不好吗?
“说吧,说错话本宫不追究你便是了。”
“咳这件事说来话长。”殇十柒清了清嗓子,低头瞧着茶杯中的液体不敢看贺兰情。
“无妨,本宫有的是时间。”贺兰情手指轻叩木桌,一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眼一副聆听状。
殇十柒只觉得眉毛不受控制的快速抖了两抖,抬头,一脸正色的看着贺兰情道:“我觉得长话短说比较好。”
“哦?”贺兰情轻笑着看着那还在微微颤抖的眉毛。
“那便说说看吧。”
“我”她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殇十柒只觉得那双眼睛看得她心里瘆得慌。
交叠起双手挡在嘴前,微微低下头,几缕刘海垂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小声说道:
“我那个故事实在太长了,短说的话我得好好组织语言。”
——你给我个三五年我一定能组织好语言!
“那你还是慢慢讲吧。”
殇十柒:
“那你听我讲啊”殇十柒捋了捋思路,开启了说书之旅。
“那素咳,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殇十柒假装看不到眼前人那颤抖的唇角,继续娓娓道来。
——口胡什么的胡就胡吧。
“所以这就是你当我部下的原因?”贺兰情扬起唇角,脸上挂着动人的微笑,眼眸深处却散发着冻人的冷意。
殇十柒耷拉着脑袋,嘴唇紧抿着。
“是,也不是。”殇十柒觉得这个问题的确应该这么回答。
面上的确是因为她“帮”了自己,自己才来当她的部下的,可心里却并不这么觉得。
她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
贺兰情摸着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水,轻声道:“那你便同我讲讲为什么是和为什么不是吧。”
——我也想知道啊。
殇十柒十分想将眉头皱成一团来试着缓解脑中的风暴,但潜意识里这是不允许的。
“殿下,月府月老爷求见。”
门外的声音于殇十柒而言简直就是救星。
殇十柒捧起茶杯,小口喝着,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无辜的看着贺兰情。
“嗯。”贺兰情应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贺兰情放下茶杯,起身,看着殇十柒道:“你同我一起。”
殇十柒小声“奥”了一声,默默放下茶杯,跟着走了出去。
厅里格外的安静,各自喝着杯中的茶叶没有人讲话,只是月老爷身旁的碧琼时不时看殇十柒一眼。
殇十柒有些难受的向后倾了倾身子。
“殿下,此次臣来是为接回犬子,毕竟成婚之日在即,婚前约束”月老爷放下茶杯,眯着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男子未加冠以前是不得成亲的,父皇说是成婚,实则是与订婚无二,且我贺兰家在这一方面的律法并不十分严谨。”言外之意,不过是说明了这婚礼不过是个挂名,你月家不用想着往上攀,也不用将殇十柒带走。
碧琼宽大袖袍中的手攥成了拳头。
殇十柒目光在月老爷和贺兰情之间游荡,在听到她这样讲的时候,心中莫名的,有点不高兴。
有点像失落,又不全像。
“可”月老爷一副为难的样子,“殿下,您也知道,肖琦的母亲近来很是想念他”
贺兰情眯了眯眼,她还不是很清楚这月老爷打的什么主意。
“如此本宫也不好多留了,”贺兰情粲然一笑,“那月老爷便带着月公子回府吧。”
赤条条的逐客令。
殇十柒眼瞬间瞪圆了些,不解的看着贺兰情,后者却没有看她一眼,淡漠的看向远方。
“微臣告退。”月老爷行了一礼,笑眯眯的看着殇十柒,伸手示意。
“啊”殇十柒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向贺兰情拱了拱手,道了句“告退”便转身随着月老爷等人离开了。
换个地方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应该。
一行人走了以后。
贺兰情揉了揉眉心,眉眼中流露出疲惫,道:“阿泰。”
“属下在。”再睁开眼时阿泰已经在眼前。
“近日七星阁可有什么动向?”
阿泰皱了皱眉,如实道:“回殿下,七星阁近期好像受了限制,没什么太大的动向,应该是内部出了问题。”
“限制?”贺兰情低喃着,又问道:“关于吴德的事,述犬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这述大人没有给我消息。”阿泰摇了摇头。
贺兰情垂下眼睑,很快又睁开,道:“你去将述犬带过来吧。”
“是。”阿泰顿了顿,应了下来。
走在路上时,那月老爷便不停的同殇十柒打听贺兰情的事。
喜欢吃什么啊有哪些小习惯啊之类之类的。
殇十柒也不傻(?),自然都敷衍了过去。
月老爷许是看出了殇十柒在敷衍他,便不再说话了,一直都笑眯眯的看着她。
殇十柒只觉得两股子不同温度不同性质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好不适应。
“你们能不能不看着我。”殇十柒扭了扭脖子,一脸冷漠。
碧琼(炙热的目光):继续盯
月老爷(笑眯眯的接着看):“没看。”
殇十柒叹了口气,瞥了碧琼一眼。
——孩子,直着不好吗?
马车跑得也快,很快就到了月府。
殇十柒冷眼应付着一群演戏作假的人,心里愈发嫌弃这里了。
仆人们演完了,便到了月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