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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眉心痣微微一笑,眼神温和,淡淡道:“你可以唤我芩,这是我妹妹,雪。”

名字只说单字,少女是不喜的。

但抬头便看到那挂着浅浅笑意的脸,杂着些许温柔的眼神,不喜的话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少女没见过这种表情,一下子怔愣住。

吴宅建的偏僻,极少会有生人,平常见到的也只有下人的恭敬,娘亲算了,娘亲是无法形容的。

“你这人怕是个愣子吧,总喜欢发愣。”又是雪让少女回了神。

芩低头嗔了雪一眼,自己却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少女见这架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狠瞪雪几眼。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芩笑够了也主动给少女台阶下。

少女下意识的开口:“我叫吴”

却又突然止住。

少女若有所思的喃喃:“吴”

心里其实是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纠结呢?

因为自己的名字太奇葩了,都怪娘亲和爹爹。

是了,都怪他们!

芩挑眉,略显玩味的看着少女,“吴什么?”

少女还在纠结,可还不等答话,正厅便走出一人。

“中有德,终于肯回来了?”

这一声调侃,不用猜,一定是娘亲。

这一声中有德叫的,少女直接石化了。

少女确信,娘亲绝对是故意当着两人的面这么叫自己的。

“真是辛苦芩小姐和雪小姐了,我家中、有、德啊,就是闲不住呢。”中有德三字说得一字一顿,薛夫人说着,还不忘冲少女投以挑衅的目光。

少女全名叫做‘吴中有德’。

薛夫人打小便是个活宝,怀上少女时也不闲着,可没把吴老爷愁死。

闲来无事,便将心思打到了自家还在肚子里的娃娃的名字上。

起初是想要起名叫‘吴中生有’。

吴老爷捋胡子的手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品了口茶,无奈的劝道:“吴中生有,有什么呢?夫人啊,还是换一个吧。”

——四个字,太奇葩了。

“有理。”薛夫人皱眉沉思,吴老爷见此,松了口气,又慢悠悠的捋起了胡子。

“那便叫吴中有德吧。”薛夫人一锤定音。

吴老爷手一顿,揪着自己的胡子半天不能言语。

“夫人,一定要起四个字的吗?”

薛夫人抚摸着自己隆起来的小腹,语气不容否定,奈何舌头闪了一下,发音十分奇怪。

“自然,这叫嘎性。”

“夫人,那叫个性。”吴老爷无奈的捋了几把胡子,突的,有种错觉——自己会将自个的胡子捋净。

薛夫人脸一甩,摸着小腹哼哼道:“我说嘎性就是嘎性。”

于是啊,少女从此就叫吴中有德了。

饭桌上,薛夫人将这名字的由来给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芩低声说道。

将碗托起,微微低头,一副吃饭的样子。

当然,如果忽略那有些颤抖的肩膀的话。

一旁的雪早就笑得前仰后合,拿着筷子的手无力的下垂,“啪嗒”一声,筷子掉到了地上,原来是笑到没力气了。

一直吴中有德闷头吃饭的吴中有德终于忍不了了,一拍桌子吓得在座都是一惊。

“我要改名!”

经过一系列争夺。

于是,吴德诞生了。

“吴德,你无论跑到哪,我都会找到你!”

眼前,一片漆黑。

耳畔,是嘶哑却坚定吼声。

隐约,能记起是因为什么事。

吼声渐渐消失了,传来的是火焰在燃烧的声音。

木头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隐约能嗅到浓烟的味道。

眼前,似乎又看到了一双极尽温柔的眉眼。

从此,半山腰处有一片常年发黑的土地,无人知晓是因为何故。

却知道离那土地不算远的地方,有一片林子。

——长青林。

长而卷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悄然睁开双眸。

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一道泪痕,凝成了冰霜。

“原来,是梦啊。”吴德呢喃着,撑起身子,看着躺在冰床上的人。

眉心一点娇艳的红痣,冰冷苍白的容颜,若不是还有那细微的呼吸,那便与死人无二了。

斐芩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昔日温柔的眼眸,藏在了眼帘下。

——我曾想过,如果当时ji,ng明一点,勇敢一点,会不会到现在,你们都还好好的。

——可是,没有如果啊。

其实,梦里都没有勇敢过。

吴德重新躺下,目光放空,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一切。

一把火烧了的吴宅

若非月

脑中忽的闪过什么,吴德猛的坐了起来,心中暗道不好。

看了眼斐芩,一咬牙起身走出了湖底,去找斐雪。

他怎么就把‘先生’忘了呢。

几日连着赶路,幸好赶上了。

——幸好,幸好。

☆、第五十四章

殇十柒整个人都感觉昏昏沉沉的,身上的筋骨血r_ou_没有一处不痛,并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一种震痛。想要就此睡过去,却被身上的疼痛震的无法安然入睡。

她想睁开眼瞧瞧怎么回事,奈何上眼皮和下眼皮好像粘连在一起,有时感觉自己被人腾空抱起,有时感觉自己置身于满是一股熟悉馨香的床上,耳畔好像响着心跳声,也不知是谁的。

这层薄薄的意识终究再也支撑不下去,渐渐消散开来。

殇十柒有些不甘心,全身使力,也不过手指轻颤一下。恍惚间,似乎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渐渐收紧。

好像,又忆起了往事。

机器嗡动的声音,还有好多好多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在机械床前走来走去。

殇十柒躺在机械床上,隔着那层略厚的强化透明层看着那些人。

若是以前,她一拳就可以将这透明层打破跑出去,可是,现在不行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生命里的流逝,身上的剧痛不断加重。

此时正值午时,殇十柒知道,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感受这种蚀骨难忍的感觉了。

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半眯着眼感受着在身体内电流的窜动,眼睛放空,不再理会身上的剧痛,盯着那修的高高的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殇十柒有些呆愣。

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殇十柒眨眨眼,突然觉得连眨眼都有些费力了,身上的剧痛也渐渐感觉不到了,只剩下那电流依旧在工作。

转了转眼珠,瞧着那突然出现的人。

她看着这人,觉得有些眼熟,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下意识的想眯眼打量,却发觉眼皮也越来越沉了,只能强撑着看着那女子。

“原来是你啊。”原来是以前遇到的那个喝拉菲的女人。

那清冷绝丽的女子看懂了她的口型,知晓殇十柒认出了自己,眼眶微红,冲她展颜一笑。眼皮已经越来越沉了,殇十柒透过那丝丝缝隙,看着女子,心下不解。

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要哭呢?

泪水滴落在透明层上,沿着那弧度,缓缓的下滑。殇十柒心念一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指尖轻点上那滴泪,好像能感受到那滴温热的泪水转为冰凉的一样。她缓缓张口,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别哭。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心下突然了然——原来这就是回光返照啊。

女子笑着点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来越多了。她学着殇十柒的样子,也伸出手,指尖同她的指尖对在一起。

“我一定会再找到你的,一定。”

合上眼睑前,殇十柒看着女子的口型,读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本是不应该信的,可心里竟然奇迹般的相信了,也不知怎的,竟还是觉得这人眼熟的很。

耳边传来预示着心跳停止的“滴滴”声,透明层被人打开了。她感觉到,那人微凉柔软的手心紧握着自己手,细腻的手感,在意料之内。

殇十柒有些惊讶,居然还能够感觉得到。

心头一痒,悄悄地回握着那只手,也悄悄的,费力的,睁开了眼。

身旁有人撑起了身子,带着些许凉意的发丝垂在殇十柒的脖颈间,随着那人的动作轻滑下脖颈,掀起些许痒意,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醒了?”

此时正是夜晚,灯已经熄灭了,月光洋洋洒洒的散在屋中,殇十柒稍一歪头,便看到身旁人那盛着月光的眸子正看着自己,难掩的惊喜。

贺兰情俯下身来,温热的手软软的覆在殇十柒的眉眼处,突然起来的黑暗以及那细腻的感觉,殇十柒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感受到眼睫轻刮了几下掌心,痒痒的,掌心退出去了几分,转而用来撑着身子,好来更好的俯视身下人。贺兰情眉眼温和的舒展开来,轻声说道:

“你醒啦。”语气间难掩的愉悦。

殇十柒有些错愕的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许是贺兰情笑得实在是太柔太温和了,连清冷的月光都跟着软化了几分,像是温柔的色彩。

“怎么不说话?”贺兰情稍稍低下些身子,清亮的眸子对上殇十柒那双依然有些呆的眸子,奇怪的问道,语气里带着丝丝笑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殇十柒的脸上,殇十柒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那张明显放大的美颜,脸上渐渐染上红晕,犹豫了一下,哑着嗓子低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坐好?”

说话声的确是有些轻了,再加上嗓子还有些哑,听不清也属正常。

贺兰情眉毛轻皱,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殇十柒的嘴唇,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温热的气息有喷洒在耳朵处,整个上身都好像压在了殇十柒的身上,殇十柒只觉得脸上的温度高的厉害,心中莫名多了几分紧张,此时借着淡淡的月光打量贺兰情,更是觉得眼熟非常。

微微挪了下脑袋,使耳朵躲开那温热的气息,殇十柒定了定神,道:“我刚说,我想喝水。”

闻言,贺兰情点了点头,嘱咐道:“好,你不要动。”

语毕,她起身走到外室,点了灯,倒了一杯清茶,端了回来。

回来时,便见殇十柒缩在被子里,不露头。

“你不是要喝水吗?”贺兰情端着茶有些好笑的看着缩成一团的殇十柒。

点的灯虽然没有太多,但是脸还是可以看清的,殇十柒缩在被窝手贴在脸上,只觉得手心下下的肌肤烫的灼手,犹豫的张了张口,一只手探出被窝,呐呐道:“那你递给我吧。”

贺兰情挑眉,道:“你将头窝在被子里如何喝水?”

探出被子外的手一僵,手指缓缓收拢在一起,最后尴尬的将手伸回被窝,很怂的闷头不出声了。

贺兰情无奈一笑,端着茶坐到床边,道:“乖,起来喝水。”

裹着被子不松的人动了动,微红的耳尖漏了出来,贺兰情无声轻笑,心下了然。

“听话,起来喝水。”她又道,语气有些严肃。

等了一会儿,殇十柒终于坐了起来,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红晕,耳根处红的仿佛滴血。

有些不自然的道了句“多谢”,伸手想要接过茶杯,不料贺兰情拿着茶杯的手撤了回去。

“你?”殇十柒疑惑的目光对上了后者那双笑盈盈的眸子。

贺兰情唇角扬起淡笑,眉梢也染上了笑意,目光流转,在殇十柒的脸颊和耳朵扫了一圈,语调却很正经:“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刚醒来怕是也没什么力气,还是我来喂你吧。”

殇十柒面上有些错愕和惊讶,心下却有些窘迫,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是了。”

——我有手有脚,自是不需要你来喂的。

殇十柒面上的红晕又重了几分。

她直起身子,伸手去接,贺兰情看着她一脸的红晕,状似委屈的说道:“可是我想喂你,怎么办。”

清冷的眸中带着点点委屈,语气也很委屈,脸上的表情虽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可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是殇十柒的不对。

殇十柒对上她的眸子,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只是脸上的红晕更甚,撇开视线,嗫嚅道:“那有劳了。”

她同贺兰情面对面的坐着,看着已经到了嘴边的茶杯,殇十柒颇不适应的抿了抿嘴唇,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垂眸就着茶杯将茶水喝了下去,并没有看到贺兰情面上流露出的狡黠笑意。

贺兰情耐心的等殇十柒喝完茶水,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取出手帕细细拭去她唇边的水渍。

“你”殇十柒被惊出了声。

“我记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听贺兰情这样讲,被惊出的话语让殇十柒生生咽了下去。

殇十柒有些涩然,向后倾了倾身子,倚靠在床头,错开了贺兰情的视线。

又是许久,没有答话。

贺兰情放下手中的茶杯,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幽幽叹了口气。

“我喜欢自由,所以我想逃。”殇十柒抬手似是不经意的捏了捏红的滴血的耳垂,目光流转,最后还是对上了那双深邃清幽的眸子。

像是极为缓慢的解释,她轻揉着耳垂,像是在掩饰尴尬,语调不疾不徐:“可有时我又觉得,自由比不上茶。”

又一次错开目光,不敢看贺兰情那双幽深的双眸,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的理了理头发,遮住了那双红的透透的耳朵,“可现在我觉得,茶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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