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不由得怔了下,揉了揉耳朵,回头看着他。
包厢的灯光较暗,刻意营造一种古雅的气氛,他刀削斧凿一样鲜明的轮廓被灯光染上一层松松散散的毛边,显得柔和不少,肃然冷淡的面容也多了丝温柔之意。
那样温存的声音,她第一次听到他发出来。她想起陆桓之,心里隐隐的一痛,定睛看着他的脸,他难得的放松,不再冷漠,可是……虽然轮廓相似,她还是清楚的认出这是谁。
不再因为分辨不清而糊涂,可是,这份清醒为何不在相遇时出现?
她犹豫了下,叫他:“有什么事?”
他仍在睡眠之中,呼吸悠长。
她声音提高了一些:“陆维钧!”
他被惊醒,倏地睁眼,目光迅速从朦胧转为锐利,淡漠的在她脸上扫过,又落到桌上——夜宵没有上。
“还没上菜,你叫我做什么?”他声音平静,却透出不耐烦的意味。
“你先叫的我。”
陆维钧睫毛轻轻一动,旋即似笑非笑的抬头凝视她:“我叫你?我做梦都叫你?林若初,等会儿去医院,你发烧了,幻听。”
她怔然看着他,刚才他的声音很清晰,他明明就……
“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他睫毛猛的一动,脸色益发沉得吓人,隔了一会儿,他微笑,眼神变得轻佻:“看来你很想我对你念念不忘?那就回来勾`引我下,看你本事够不够让我另眼相看!”
嘴角缓缓扬起自嘲的幅度,她想,他一向都冷淡直接的叫她林小姐,或者连名带姓叫她林若初,曾经相处的时候他偶尔叫一声宝贝,却充满嘲讽,因为他这样叫她的时候便是他发火的前兆。
他说幻听,那就是幻听吧。
“不好意思,你继续睡,等会儿我叫你。”她垂眸,声音也极为冷淡。
他却坐直了身子,覆在身上的桌布滑到腰间,让他微微一怔。他低头抓住桌布的流苏,一秒之后便不耐烦的甩在一边:“不睡了。”
她不解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没有起床气,怎么今天忽然喜怒无常了。
又是长久的静默,隔了一会儿,她看了看他紧绷的面容,鼓起勇气开口:“秦风又被叫回北京了,一直关机,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他眉头忽然一锁,脸色沉下去,隔了会儿讽刺的淡笑:“回北京了?我怎么知道,又不是天天监视他。”
“陆少,拜托,我……”
他眼神冷冷的刮过她的脸:“怎么,觉得我瞒着你?还是又想问问是不是我在爷爷面前说了什么?”
“我不是这意思……我担心他……”
“担心他?怎么?爱得这样要死要活的?”他的眸子极亮,目光灼灼如两簇火苗,脸色更是潮红得不成话。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放柔了声音道:“他是我男朋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不问,陆维钧,拜托,你能联系下你家吗?”
“他能出什么事?我猜不过是郑书记的事情让爷爷不舒服罢了。他是爷爷心尖尖上的外孙儿,有那张像我姑姑的脸在,他吃不了亏!”
“郑书记……”她想起秦风说过“丢弃棋子”这样的话,心一凉,“你们准备……”
陆维钧冷冷一笑,意态闲闲的往后一靠,燃起一支烟:“秦风自己没本事,解决前就闹爷爷那儿了。怎样处理,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紧紧闭上眼,指尖微颤,未及开口,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忽然猛烈的咳了起来,手背青筋突起,双眉紧皱,显然是痛苦至极。他咳得她肺也跟着震动,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夺了他的烟摁熄:“都这样了还抽。”
他深深呼吸,眼角隐隐的有水光一闪,想必是刚才咳出了点点眼泪。他的表情却冷如冰,不带一丝情绪的开口,声音有点哑:“少问我秦风的事,我和他的过节你最清楚,给他疏通关系,提供人脉,我已经仁至义尽。”
她不言,房间恢复了静默,只偶尔有两人咳嗽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进来,把精致的夜宵点心端上来,一刻钟之后上齐,可是两人都没有动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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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的家伙……
说了的……长评加更……可素……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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