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个混混将提前准备好的相机、手机拿出来时,听到身后的碎石子窸窸窣窣发出响声。他们有片刻的惊慌,以为是这女孩儿叫的帮手来了。
回头一看,就只看到了一个生着三角眼的中年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袍子,手上还拿着一些浸了朱砂的黄纸与两串铃铛。神神叨叨的,看着像天桥底下算命的骗子。
从花店回去后
,刘志第一时间就将要用的东西收捡好。然后每天盯着花店的动向,就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将那小姑娘骗到一个少有人烟的地方,好施展傀儡术。
就在他苦恼寻个什么理由才能将人骗出来的时候,就让他蹲守到了今天这个机会。他跟着那辆车一路到了这个地方,也听到了这几个男人的话。
不慌不忙捋了一把小胡子,刘志善意地笑了笑:“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拍完照后,这个女孩儿就归我了。”
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没有出言反驳。原来是同道中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们只管拍照,至于其他的,就不关他们的事咯,只能怪这个女孩儿命不好。
长得白白净净的,也是可惜了。
话不多说,那几个混混就打算动手了。逐渐逼近少女的位置,似乎觉得她无处可逃,迈着步子还格外懒散。
就在距离人还有四五步远时,忽地天生异象。乌云翻滚,遮天蔽日,隐隐可见闪烁的雷光。
“卧槽,怎么回事?要下雨了?”
“这天变得也太快了?”
几个混混仰头望天瞠目咋舌。这黑压压的云层仿佛缀在低空,闪烁的雷光似在示警,压得人险些喘不过气。
“赶紧干活!干完收工了。”领头的那个混混将嘴里叼着的烟掐灭,想要带着人快步跑过去。
却见一道闪着火花的雷劈了下来,正打在他们的面前。地上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周围焦黑一片,什么东西烧焦的臭味弥漫在鼻翼。
几个混混上前的脚步被生生止住,被这道雷吓得魂不附体,双腿都在打颤。更甚者当场就瘫软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与死亡擦肩而过后,就会更加敬畏生命。这几个混混再生不起旁的心思了,一心只想着能够好好活着。
同样被这道雷吓了一跳,刘志既惊讶又惊喜。惊讶的是没想到这小精怪的气运比他想的还强,天道竟对她如此偏袒。护得像是亲闺女似的,不许旁人伤她分毫。
惊喜的是若他能够控制住这小精怪,就凭这逆天的恩泽,那他未来还愁什么事做不成?兴许活个两三百岁也不成问题。富贵险中求,只要能够成功,那他就是修行界的第一人了。
摄于天道
的威严,刘志不敢贸然向前。他必须一击必中,否则怕是没法收场。等了个十几分钟,团集在一块的黑云散了些。大概觉得对亲闺女的威胁已经解除,闪烁的雷光消失了,天色渐渐明朗。
就是现在!刘志双目凛然,将手中准备好的符纸与金铃铛一块抛了出去,嘴里大喝一声,手上结了个复杂的印,紧接着念出了一连串生涩拗口的咒语。最后沾血的手指一划,厉声道:“契成!”
见阵法将那小妖困在了其中,刘志面带微笑,心中满是木已成舟的轻松,悠悠道:“还不过来见过你的新主人?”
少女脸上闪过茫然,脚下未挪动分毫,望着刘志的目光一言难尽,神色认真劝诫:“大叔,封建残余那套要不得,现在都讲究和谐、平等啦。”
喉头涌上一股甜腥,刘志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颤巍巍伸出,不可置信地问:“你,你怎么没事?”
他的阵法不可能没用的,怎么会这样呢?
“是不是你的朱砂搁得太久效果不好?市面上有出新款的,你要不买回来试试?”阮软真诚地提出建议。
只不过那大叔好像不太领情,哇的吐了一口血。不断地喘着粗气,看着随时都会背过气的样子。
散了的乌云重新聚拢,刘志一看情势不妙,急忙往他停在路边的车跑去。坐上驾驶座连安全带都来不及拴,脚踩油门将车子发动,嗖的一下飙了出去。
可任凭他开得多块,那一团黑云始终悬在他的车顶,久追不舍。啪的一声,一道雷打在了车的右侧,砸出了一个大坑。
这条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但还是依稀有几辆的。被那道雷光惊到了的司机纷纷停下了车,探出头观望。这一看真是大开眼界,前方那辆车也太牛逼了?
真一路火花带闪电呗!
那辆车往右靠,立马一道雷劈在右边;迫不得已往左,又一道闪电砸了下来。反正就盯准了那辆车在劈,旁边过路的车辆一点没受影响。
那辆小白车行驶了多远,沿路就有多少车辆停下来观望的。甚至还有人不怕死地举着手机录像,将这一奇景全部录了下来。上传到网上那一刻,点击量瞬间破万。
也有好心一点的路人,
帮着报了警。只不过等警察赶到的时候,那辆车已经被雷劈得辨不出原先的颜色,车身焦黑冒着烟。
好不容易将车门打开,把里面的人捞出来送往医院急救。然而还是没能救过来,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一异象引起了社会上极大的关注。尤其配上那段上传到网上的视频,说什么的都有,传得玄之又玄。
都说那个被雷追着劈的人肯定是坏事做多了,否则那马路上还是有好些车辆的,怎么人家好好的,就他被劈死了?
看来人呀,还是得多做好事。人在做,上天都在看着呢,小心天打雷劈!
这件事在网上广为流传后,社会案件好长一段时间锐减。就连平时治安极差,小偷小盗时常发生的穷困地方,那些偷盗案也少了很多。
见教育的社会效果显著,官方也没过多地强调这种说法是迷信的。只是发了个科普的微博,解释这是自然现象。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大家的事了。
而刘志开着车跑了后,阮软也无所谓,直接打电话报了警。那几个被天雷吓傻了的混混没有逃跑,甚至在警察同志赶到后嚎啕大哭起来。被带到警局后,也是问什么答什么,不敢有半点的隐瞒。
付了钱在家里等消息的陆蔓心中不安。尽管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这回不知怎的心跳很快。迟迟收不到要求的照片,她有些慌了,想着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进展。
不过她的电话还没打出去,已经有警察上门了。在陆父陆母惊异的眼神中,她被强制带上了警车。
有那几个混混的指认,还有手机的通讯记录,她就算想狡辩都没有办法。这个案件很顺利就得到了侦破,陆蔓面临的将会是法律的惩戒。
经手这个案子的警察连连摇头,既感到惋惜,也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明明家里有钱,长得也还不错。好好过大小姐的生活不行么,非得在违法的边缘反复试探。为了争抢一个男人,去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儿。这手段太过卑劣,也太让人瞧不上眼了。
幸亏那姑娘运气好啊,被一道天雷救了,想想还觉得挺玄乎的。
开完会看到手机里的那条消息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沈殷当时就急了,立刻就
给阮软打了电话。得知她没事,正在警局做笔录。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也拿上车钥匙赶去警局接人。
被少女那不长记性的笑靥气到,沈殷连着一个星期都冷着脸。不让少女上他的床,也拒绝她的亲近。在家饭都不做了,眼瞅着少女苦兮兮地吃了几天的外卖。
在少女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沈殷的面色才有了些微的好转。口头教训她几句后,还是舍不得她再点外卖吃了,挽起袖子进厨房做了一顿好吃的。
来年的情节人那天,沈殷向阮软求了婚。两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令无数的女人艳羡。只是没有领结婚证,因为阮软严格说来是个黑户,他们的婚姻关系不能被法律所承认。
但阮软其实并不介意。沈殷对她很好,就算没有那两张纸,他们一样会过得很开心。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举办婚礼已经一年多了,沈殷浑身彰显着这个年龄段的男人该有的成熟与睿智。只不过在他的小精怪面前,偶尔也会像个青涩的小伙子,做些幼稚的举动。
他抱着少女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探头想去瞧她手机上的内容。不过屏幕的光灭了,少女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头一次表现出自己的热情与急切。
将人拦腰抱进卧室,用脚将门带上。一两个小时后,从紧闭的房门传出的喘息声才渐渐停歇。小脸酡红的少女额角沁了汗,小手还攀在男人的腰间。
她在想刚才看到的一则新闻。讲的是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家暴,原因是她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那个女人大学毕业后就跟现任的丈夫相亲认识,两人火速结了婚。本来怀上孩子是好事,可坏就坏在那几个月她丈夫出差,根本没与她同过房。这个孩子来得蹊跷,瞒也瞒不住,在丈夫的逼问下,她只好坦白了所有的事情。
在上大学时的某天她回宿舍晚了,抄近路经过一条小巷子,却被几个喝醉酒的男人玷污了。她当时特别害怕,根本不敢报警,也没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就骗家里人自己生了病,需要一笔钱治病,实则是去做了流产手术。
她图省钱,去了一个并不正规的小诊所。手术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