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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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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以貌取人的下场作者:月下蝶影

第38节

站在旁边的陪行人员察觉到不对,脸上都露出了焦急之色,可是谁也不敢在此刻出声,甚至连多踏出一步都不敢。

殷娜忍不住双手合十,闭上眼默默祈祷起来。

“上天保佑。”

“上天保佑。”

没有约好,却又似约好一般,所有人都双手合十,弯腰拜了下去。

风很大,可是五位天师的脚却犹如扎了根,牢牢站在原地,袍袖在风中飞舞,他们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即将踏着这股风远去。

会议室里,一位分公司经理做完报告,发现老板没有说话,只好忐忑地望着梁峰。

“老板?”梁峰察觉到岑柏鹤有些不对劲,在他耳边小声提示道,“你觉得王经理这个方案怎么样?”

今天怎么回事,老板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这不像老板平时的行事作风了。

会议结束以后,岑柏鹤抬手让所有人都走了,他一个人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连翻一下桌上那些报告的都没有。

梁峰整理好所有的资料,见老板面色不太好看,就想起了老板还没跟祁大师在一起时的身体状况,心里有些担心:“老板,你脸色十分难看,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天?”

“不用了,我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岑柏鹤放下揉鼻梁的手,“没什么事的。”

“但我看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梁峰给他倒了一杯水,“祁大师这两天不在?”

不然像老板今天这个样子,祁大师肯定不会让他上班。

“他出去了。”岑柏鹤想起祁晏要做的事情,心里更加不踏实,可这事不是他能管得上的,所以心里更加的烦躁不安。

见他这样,梁峰猜到老板糟糕的状态与祁大师有关,他想了想便劝道:“祁大师这么厉害,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岑柏鹤拿起桌上的文件,“下午的会议继续。”

梁峰先是一愣,随即起身道:“那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能做岑柏鹤的特别助理,他不是什么蠢货,只怕祁大师这次出门做的事不简单,不然以老板与祁大师的感情,肯定早就跟着一块儿去了,怎么会独自坐在这里暗暗操心?

看来这件事是老板都不能插手,也不能去的。

关上会议室的门,一个秘书拿着文件走了过来:“梁特助,这份报告需要您亲自过目一下。”

“谢谢。”梁峰对这个秘书点了点头,把文件接了过来。

秘书没有离开,而是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老板还在里面吗?”

梁峰目光在这个秘书身上扫了两眼,语气平淡道:“嗯。”

秘书注意到他态度有些冷淡,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梁峰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之前秘书部有人请了产假,所以就把这个秘书临时提了上来,没有想到这个女职员做事这么不稳重,看来她不太适合待在秘书部。

岑柏鹤坐在安静空旷的会议室里,从衣领里挑出祁晏给他做的平安符,他把符握在手心,闭上眼睛想,若是这张符可以拿来许愿,他希望钱钱这一次能够平安归来,不要有任何磨难,更不要出现危险。

明明钱钱说,他若是生在乱世,便是救一方天地百姓的大人物,可现在他这个大人物只能坐在开着暖气的会议室里,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着男友的归来。

祁晏吃了一口带着雪的风,差一点就被风给刮跑了,要不是他从小步法学得好踩得稳,恐怕就一脑袋栽倒在地了。

祭天的时候行三拜九叩大礼,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就在他差点以为自己扛不下去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胸口竟然有紫气环绕,原本还无情拍打他脸颊的风雪仿佛很忌惮这团紫气似的,纷纷绕过了他,让他成功地把腰弯了下去。

三个拜礼行完,祁晏把香□□了香炉里,他转头看向其他几位天师,他们都还躬着腰没能直起身来。

柏鹤爸爸的紫气真好用,等这次回去,他一定要送他爱的么么哒。

祁晏看了眼天色,手上的动作不停,掐出一个又一个手诀,帮了几位大师一把。

在五炷香都□□香炉里以后,五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然后齐齐后退了一步。

赵志成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步伐,五位天师踩的步子,挥动的手臂动作弧度虽然不一样,但是动作都一样。

以往他们去处理一些骗子的时候,会看他们跳大神现场,这些骗子跳大神动作只会让人感到可笑,可是这几位天师做的动作,只会让人觉得肃穆。

举手敬天,顿足敬地,风雪再大都吹不乱他们的动作与步伐。

“嘭!”五人齐齐踏步,站在一旁的赵志成甚至有种大地在颤动的感觉。

“雪……停了。”

殷娜抬头看着天空,发现天上的乌云在一点点散开,仿佛有人拨开了一层厚厚的云团,好让他看到云层后的风光。

一缕阳光,两缕阳光,太阳从云层中钻了出去。

看着匍匐在地的五位天师,再看看从云层中的出来的太阳,殷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眶发热,眼泪流了出来都不自觉。

她匆忙擦去脸上的泪水,转头去看其他人,才发现其他人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有些场面,只有亲眼看过了才有多壮观与肃穆。她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当云层彻底散开,阳光洒遍整座山头时,殷娜看到山间的云雾翻滚着,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云雾中翻滚飞翔。看到这个异像,她屏住了呼吸。

然后她看到云雾变成了龙凤,边缘因为阳光的照射,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龙凤、龙凤呈祥!

她脑子里只想出了这四个字,这是吉兆!

“成了,”郝美丽看着山间的异像,想要从结了冰的地面上爬起来,结果整个人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祁晏见状,忙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等她站稳以后,把另外三位天师也扶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端茶倒水,拿衣服拿毯子,把几位天师层层围拢起来。

“还是年轻好,”郝美丽看了眼祁晏,喝了一口热水压下心头的寒气,“出力最多,精神头还这么好。”

岁月不饶人,这个时代已经属于年轻人的了。

祁晏手都快抖成鸡爪子了,向强端给他的热茶,他几乎抖出去了一半。听到郝美丽这么夸他,他忍不住苦笑道,“郝阿姨,我都快冻成冰柱了,你就别夸我了。”

几个天师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彼此很狼狈,忍不住齐声笑了起来。

此事的网络上,有人用手机拍了一张云雾外形像龙凤的照片,还传到了网上。

笨蹦迪啊:刚才在山下拍到了一张神迹,转发本微博,接下来一个月会有好事发生。

路过:博主傻逼,这不过是正常的云层变化而已,不要宣传封建迷信。

秋来:博主傻逼不解释。

咚咚锵:博主傻逼+1。

☆、第148章

“有人拍到刚才云层变化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了。”一行人从问鼎山上下来以后,殷娜拿出手机刷了刷,就开到微博首页有人转发龙凤呈祥照片求保佑,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刚转发完这张照片,他妈妈就给零花钱了。

父母给孩子零花钱不是挺正常?跟这张图有什么关系,简直莫名其妙。

“什么网上?”向强疑惑的点开手机,看到那张转发量已经超过三千的微博,瞬间无语,“现在这些人,真是百无禁忌。”

“是挺百无禁忌的,”坐在他旁边的祁晏看完整条微博后,点头道,“你们以后可不要随意发这种微博。”

“为什么?”向强好奇的问,“因为涉嫌宣传封建迷信吗?”

“不,”祁晏摇头,“人说出去的话,就像是立下的誓言。你为了增加转发量,就说转发这种东西会给人带来好运,实际上那些图片根本没有这样的效果,这会对你运势产生影响的。”

“啊?”向强茫然地睁大眼睛,“会产生影响?”

“对,如果有人真的相信去转发,巧合的是愿望还成真了,说明他真的借到了运势,”祁晏点了点手机屏蔽上的那条微博,“那你说这个运气,是谁借给他的?”

“发这条微博的博主?”向强结结巴巴道,“挺吓人的。”

“不过一般也不会真有人借到运气,”祁晏笑了,“因为博主在闹着玩,转发者也是闹着玩,也就没有所谓的运气流转。”

向强摸了摸脑门:“听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所以这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祁晏摇了摇脑袋,“男人不要轻易许诺,做不到的后果会比较严重。”

向强深以为然地点头。

“看来小祁是个说话算话的好男人,”因为大家都坐在大巴车上,所以谁说了什么话,大家都听得见。郝美丽从包里拿出几袋牛肉干,让大家一起分着吃,“难怪上次还有人向我打听你有没有女朋友。”

祁晏连忙摆手:“名草有主,敬谢不敏。”

车上所有人都知道祁晏与岑柏鹤是一对,现在见他这个样子,都齐声笑了起来:“别人是妻管严,祁大师你这是夫管严啊。”

祁晏被大家取笑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道:“自己爱人的情绪,总是要顾着的。”

大家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对祁晏这种爱情观还是很认可的,就连郝美丽分牛肉干的时候,给他抓得最多,肉干也最大。

“祭天成功以后,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启阵引结界了?”吃完牛肉干以后,郝美丽提起了大家想要提起又不想提起的话题,“摆阵的时候,我们五人要分别选定地方,还要带上护法,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谁负责那个地方。

原本他们打算以五湖四海的方位来进行结阵,后来考虑到人手不足的问题,便改为东南西北中五个站位,但是这样对他们灵力是个很大的考验。

“请几位天师放心,我们这边已经联系了国内多位有名的大师,他们都愿意来帮忙,”赵志成看了眼祁晏,“这其中好些大师都与祁大师认识。”

万一这些天师不相信他,至少还会相信祁大师吧。

郝美丽点了点头,然后对祁晏道:“小祁,你最年轻,你先选。”

祁晏指着地图正中间,“就这里吧。”

“你真要选这里?”郝美丽的眼神里带着审视,祁晏迎视着她的目光笑道,“对,就这里。”

“郝婆子,这……"老李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郝美丽打断了。

“好,那就这里。”郝美丽在祁晏指的地方画了一个圈,随后又在西边画了一个圈,“那我就在这里,其他三个方位你们自己分。”

车里其他人见几位天师在“分地盘”,不敢上前搭话,只能默默地坐在旁边用敬仰地眼神看他们。

不一会儿,五人分好了方位,老李头看着祁晏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先回帝都住几天,”郝美丽毕竟年纪大了,就算精神头再好,耗费了这么多的灵力,也有些困倦了,“这几天的日子不合适。”

“那要等什么时候?”赵志成问,“我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我们需要的东西,你们准备不了,”祁晏见郝美丽确实是累了,便代她回答,“我们要等人气最足的时候。”

“人气最足?”赵志成愣了一下,“你是说……除夕?”

“对,”祁晏点头,“除夕本就有辞旧迎新的含义,夹杂着国人团员的喜悦,以及对来年的希望,再也没有哪一天能比除夕人气更足了。”

“那你们今年岂不是不能在家过除夕了?”

“我们过不了除夕,但是还有千家万户好好过除夕呢,”祁晏打了个哈欠,“就这么说好了。”

赵志成:……

他还能说什么呢?

祭天成功后,几位天师终于实现了他们的愿望,那就是公款旅游,公款吃喝。祁晏一路上充当他们的摄像师,拎包客,以及寻路员,让几位老人玩得非常开心。

等大家坐上回帝都的飞机后,所有老人已经待他亲如子侄。

岑柏鹤在机场外面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广播说祁晏乘坐的班次已经降落了,他又等了一会,才看到祁晏与几个老头老太太说说笑笑的走出来,他走到祁晏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几个老人就对他一阵猛夸。

“五官端正,身具正气,福气缠身,”老李头对祁晏点了点头,“你的对象很不错。”

“竟然还有帝王之相,”王老头也凑过来看了几眼,有些可惜地摇头,“可惜生错了时代,太平盛世遇枭雄,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王叔,这些就不用说了。”祁晏把岑柏鹤从包围圈里拉出来,给他介绍了了一下这几位大师的身份。

等两边互相介绍完身份以后,祁晏笑眯眯地看着这几位大师:“我们家柏鹤好歹也是晚辈,对吧?”

“不就是要见面礼吗?”老李头在兜里掏来掏去,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牌子,“岑小子,小祁这孩子平时很让你头疼吧,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不要嫌弃。”

“谢谢,”岑柏鹤接过木牌,笑着道,“钱钱他很好。”

不知道这木牌是什么木料制成,但是拿在手里十分的滑腻,就像是有人轻轻抚摸着心灵,舒适无比。

“沉香木做的福牌,”王老头看了眼岑柏鹤手里的牌子,“老李对你也算是大方。”

岑柏鹤不太明白这东西的用处,便扭头去看祁晏,祁晏握了握他的手,示意礼物只管收,没问题。这让岑柏鹤突然有了一种,到了男友家,得他家长辈见面礼的错觉。

随后他又收了几份见面礼,等安排来的司机与车辆把几位天师都送走以后,祁晏才对他道,“这些有钱都求不到的好东西,别弄丢了。”

“出去玩得开心吗?”岑柏鹤牵着他的手走进车内。

“还行,就是老爷子老太太们体力太好,我爬山爬不过他们,”说到这,祁晏有些泄气,他趴在岑柏鹤身上,“还有就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岑柏鹤在他唇上吻了吻,“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岑柏鹤清楚,祁晏出去绝对不仅仅是玩耍这么简单,想到刚才那几个老人说话的态度,他心里隐隐清楚,这几个老人可能与钱钱之前认识的那些大师不同,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强调老人们送的是有钱求不到的好东西。

一般的东西岑家买不到,或者钱钱能给他,若连钱钱都觉得是好东西,那么可见这些东西是钱钱都不一定能做出来的。

“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我们要准备年货了。”

祁晏面上的笑意带上了愧疚:“柏鹤,对不起,今年除夕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年除夕就不能待在一起守岁,祁晏怎么想怎么觉得对不起岑柏鹤,他伸手抱住岑柏鹤的脖颈,“对不起。”

岑柏鹤心头的兴奋被冷水浇灭,不过心里虽然失落,面上还是露出了笑容:“没事,我在家等你回来。”

祁晏把头抵在岑柏鹤胸膛,听着岑柏鹤胸膛传出的心跳声,他把岑柏鹤的腰紧紧地抱住,不留一丝缝隙。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过,祁晏从岑柏鹤手里接过他递来的外套,对他笑道:“好了,我该出门了。”

“我送你,”岑柏鹤不由分说,“我送你到机场。”

“特殊小组的人到家门口来接我,”祁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外面冷,别出来了。”

岑柏鹤勉强笑了笑,牵着祁晏的手往楼下走,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向强,门外还站着几个穿着便装的特警。

“岑先生。”向强看着这栋屋子里浓浓地春节氛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不敢直视岑先生的眼睛。

“向先生早,”岑柏鹤帮着祁晏理了理衣领,“吃过早餐了吗?”

“这些车上都已经备好了,请岑先生放心。”向强看懂了这个眼神的含义,那就是牵挂与担忧。

“好。”岑柏鹤陪着祁晏走出门,直到他即将踏入车内时,岑柏鹤忽然抓住他的手。

“钱钱。”

祁晏回过头看他。

“早点回来,”岑柏鹤笑着在他额间一吻。

祁晏看到,大团大团的紫气涌进了他的身体,他的眼中已经紫红一片。

“好。”

☆、第149章

“谭天师,”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一间挂满法器的屋子,把一张照片递到了谭天师的面前,“您看看这张照片。”

谭天师回头看向黑衣男人,伸出干枯发黄的手,接过了这张照片。

只一眼,谭天师捏着照片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半天才用粗嘎难听的嗓音道,“是有人在祭天。”

“祭天?”黑衣男人是罗杉国人,并不懂华夏的文化,所以不太明白谭天师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祭天,是华夏一种很古老的仪式,以祈求上苍保佑天下苍生……”谭天师抚摸着照片上的龙凤呈祥图,眼神变得悠远又怀念,“我谭氏一族先祖,曾为天子在问鼎山祭天问神,被天子奉为国师。”

只可惜后来皇室覆灭,他们谭氏一族也因此受到牵连,他曾祖父逃到了罗杉,从此受尽白眼,遭受委屈,超吃尽苦头才在罗杉站稳了脚跟。

天师一脉,很难有子嗣,所以他是由父亲领养长大的,但是他却没有忘记父亲临死前的遗憾。

华夏,杀了他谭家先祖,灭了他谭家地位,甚至把他们谭家打成邪魔歪道,害得他们无处可去仓皇奔逃。

这段仇恨,谭家后辈永不能忘记。

“那他们想干什么?”黑衣男人只是负责与谭天师交涉的人,但是对华夏风水却是一窍不通。之前负责华夏那边工作两个人,一个意外身亡,一个因为绑架华夏艺人引起华夏愤怒,所以被判了重型。他觉得与华夏粘上事儿的人,结局都有些邪门,所以不太敢牵扯太多华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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