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陷入了沉默，慢慢地，传来了他父亲的哭泣声。

#8221;我们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选，而你只有我们这一个机会。不如，你让我们和你的孩子谈一谈。#8221;

他没听到父亲出声阻止，也没有听到拒绝的回答。

霍中枢听到脚步声朝自己的房间走来，他转身正坐在椅子上。门被打开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走进来的不是那些像是内蒙古人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漂亮白皙的女人，年龄大概二十四五岁。她进来后就坐到霍中枢的床上，看了看这个简陋但是有安全感的房间，问道：#8221;你都听见了？#8221;

霍中枢点了点头。女人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8221;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来为你的父亲作决定吧。#8221;

#8221;你们要我去做什么？#8221;霍中枢胆怯地问。

#8221;你要帮我们去盖一个中国最伟大的建筑，甚至可以说，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8221;

#8221;你们是要我去设计吗？#8221;

#8221;不，这个建筑1900年前就设计好了，我们需要你去把他建造出来。#8221;

霍中枢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未来：#8221;为什么要我去呢，我还没高中毕业，我还没有掌握设计师的知识。#8221;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笑道：#8221;这件工作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可能要我们所有人努力很多很多年。#8221;

#8221;多少年？#8221;

#8221;嗯，很多很多年，也许我这个年纪，都看不到工程最后的竣工。#8221;女人说道，#8221;但这是值得的，因为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8221;她笑了笑，轻声说道，#8221;这不是你的理想吗？#8221;

霍中枢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她从里面看到了一种温柔之下的冰凉，他第一次意识到，拒绝已经不是自己可以考虑的选项了。

#8221;你保证可以救我爸爸？#8221;

女人点了点头，霍中枢把自己正在看的，填报志愿的文件递给了这个女人。

三天后，霍中枢上了黑色的红旗车，缓缓地开上北京城外的公路。那条路上，有更多的红旗车和他们汇合，每一辆车上，都坐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这些车开往了内蒙古的巴丹吉林沙漠，之后的30年里，这些孩子连名字都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