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倏然软了态度,僵硬地伸出手将她搂得紧了些,埋在她肩膀处,蹭了蹭她脸颊,遮住自己情绪,莫名声音有些哑:
“阿悦,你去照顾他,本侯心中甚不悦。”
似含着半分委屈,让容悦有些恍然,险些觉得自己做了太过分的事,她动了动嘴唇,有些不知说什么。
半晌后,她低着头,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手中,在男人诧异抬头看他时,她颤着眼睫,声音低细得有些听不清:
“日后,我先同侯爷说,可好?”
她不知该如何同他相处,可是两人之间相处本就该互相理解,没有一昧的退让和付出,他既然愿意先软下态度,她自是也心甘情愿退让一步。
厉晟眸子微亮,似有笑意一闪而过。
她仰起脸,直直看着他:“侯爷心底可好受些?”
厉晟望着她灼亮的眸子,忽地觉得心生一丝疼意,又软地一塌糊涂,低低叹了口气。
她怎就生地一副这般性子?
瞧着坚韧,实际却温软至极。
他纵使再不悦,可明明在其中最受委屈的人该是她才对,她何须软着语气退让?
他将人搂在怀里,轻轻贴了贴她额头:“罢,你照顾好自己便可。”
总归靖王殿下即将入京,她本就委屈,万不该再被他冷待,这般情景,不会再多久的。
容悦不知他怎么突然变了态度,那丝疼惜听得她有些茫然,却是乖巧地靠在他怀里,知晓他话中意思是为自己好,忙忙点头应下。
当夜,厉晟心疼她忙累一日,并未碰她,只是轻搂着她入睡。
隔日离开时,天色依旧未亮。
两个院子虽然并不远,可这般入夜来,天未亮离开,也十分折腾,可厉晟偏又乐在其中,倒不曾觉得丝毫麻烦。
因着照顾罗玉畟,容悦就没有再去平舆街,不过她也听说,平舆街那边的状况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周方琦病倒了。
容悦听说这个消息后,并未觉得惊讶,要知道,在罗玉畟病症并未显露出来时,这二人可是日日厮混在一起的,更别说,在这之后,周方琦更是有空闲就在照顾罗玉畟,若是他并未有事,那才令人稀奇。
因为这事,前院里伺候的奴才越发人心惶惶,周氏也多次看望罗玉畟,可这满府都还要她操劳,并不能日日守在这儿,更何况,府上还有一位怀了身子的畔昀,少不得分去她一些心思。
罗闫安是因为得了靖王殿下要去梧州城的消息,并未去过前院一次。
是以,现在造成的局面就是,容悦需要日日守着罗玉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