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的神色一顿,随后就是无奈,她这些日子没有心情,便连这屋子都没有出去过一次。
她原以为那人没有注意到,却不想他虽未说明,却用这种方法暗示着。
玖思将花摆在一旁的架子上,小心地伺候着,有些得意地挑眉:“夫人,您瞧您不停奴婢的劝,日日窝在屋里,如今连侯爷都觉得你会闷了。”
“对了,送花的人还说了,这院子里还有些安静,过些时日,侯爷瞧着可能还会给夫人送来些小宠儿。”
容悦瞬间脸色通红,她不敢去想传话人的表情,有些羞得无地自容。
她忙忙说:“好了你,我明日就出去,还不行吗?”
玖思偷笑:“这可不是奴婢逼夫人的,夫人既已说好了,可不反悔了!”
容悦扯着手帕,面前的医书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再瞧玖思在那边摆弄着那盆矢车菊,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眸子睁圆了,脸颊多了几分嫣红,倒是比上几日看起来精神了些,也凭添了些气色。
玖思不动声色地看着,心底松了一口气。
虽然夫人并未明说,但是她还是察觉到这些时日,夫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倒并不是什么为了罗府伤心,就是那种对什么事都提不上劲,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都能察觉到不对,与夫人更亲近些的侯爷,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只不过她想不出该怎么让夫人开心,幸好侯爷有办法。
不过这点好心情,也就维持到傍晚时分,外面的人传报,容府的人来了时,容悦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
玖思看见她的神色,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在心底怨容府人来得不是时候。
过去一年从不曾见过容府人,夫人受难时,也不见容府搭把手,如今倒好,三日两头就听闻容府的人上门。
她只以为又是容二姑娘不死心,心底还在纳闷,这二姑娘那日瞧着明明是被吓得狠了,怎么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了?
来报信的人站在屋里,容悦压下心底的情绪,抿了抿唇,问:“来的是谁?”
“回夫人,是夫人的父亲,容大人。”
容悦下意识地蹙起眉尖,心底起了几分狐疑,父亲?他来做什么?
明知容祜找她,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可她却不能拒之不见。
容悦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尖,朝来人摆了摆手,说:“请父亲到前厅。”
这下子,玖思连忙伺候容悦起身,替她梳妆打扮,容悦穿了一条嫣绿色的秋装,一支琉璃簪子束起发髻,玖思蹲下身子,替她理了理裙摆的褶皱。
容悦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朝着前厅而去。
而玖思在出院门时,却是顿了顿,和门口的人说了一句话,才快速跟上容悦。
容悦垂眸看她:“刚刚做什么去了?”
玖思也没想着能瞒过她,朝她笑笑,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