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凰:君子一言。
白江畔:快马一鞭。
白江畔刚答应完,便被金凤凰接下来的话给砸到了地上,只听它说道:我现在身负重伤,无力护你,你要先帮我疗伤。
......白江畔欲哭无泪。这才知道,这只金凤凰的外表虽然已经恢复了,但内伤颇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需要慢慢调养。
那个,我能问问你的身份吗?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再活,然后还变了样子,这只金凤凰应该是很厉害的妖吧?
金凤凰侧头看了白江畔一眼,你觉得呢?
......明明是他先问的,结果这金凤凰又把问题抛给他,太狡猾了,于是,白江畔又把问题踢了回去,看不出来,求指教。
金凤凰:我是一只修炼中的凤凰。
白江畔绝倒。修炼中,也就是说,还没修出成就,不怎么厉害?
我正在逃命,不能耽搁,你还能走路吗?白江畔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
不能。金凤凰毫无危机感地说道。
那你现在能做什么?白江畔不死心地追问道,总不能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个大累赘吧?
金凤凰不答,竟卧倒在地,用翅膀指了指对面,示意白江畔坐下,说说,你为何逃命?
那姿势颇为端和有礼,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但也看得出来,它真的没有太多力气,连站立都难以维持,更别说走路了。
......白江畔有些拿不准要不要跟这只凤凰诉说自己的遭遇,含糊其辞道:我被仇人追杀,抓到就死定了,所以才要逃。
金凤凰哼笑一声,侧头看着他,你之前说在散步,现在说在逃命,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还应该相信你吗?
白江畔就知道自己拙劣的撒谎技术一定会被拆穿,不禁脸颊发烫,直勾勾盯着它,嘀咕道:......现在这句是真的。
金凤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你的仇人是何人?
这个......白江畔清清嗓子,是四个很可怕,很厉害的人,他们不但......
白江畔将他四个未婚夫比作四个可怕的敌人,竭尽所能地把他们编排得很可恨,很凶残,希望这只金凤凰能为了它自己的性命着想,主动放弃刚才的约定,不再缠着他。
这么说,你非逃不可?金凤凰侧头盯了他许久,问道。
非逃不可。白江畔坚定道。他绝对不要嫁给四个大男人,给他们生孩子,最后还要无辜惨死。
万一逃跑对你来说更危险呢?金凤凰沉声道。
......那我也要逃。白江畔当然知道逃跑很危险,万一被凤翔帝君的使者抓到,不但会被强迫嫁人,还会被要求多生孩子,亦或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但他总要试一试。
没想到金凤凰听完后,沉默片刻,突然转移了话题,我饿了,你去找些吃的吧。
白江畔狐疑地站起身,随便向一个方向走去,心想这金凤凰还真不怕死,这都不离开他?
你想吃什么?白江畔随口问道。
听说凤凰是祥瑞之鸟,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不知道这只凤凰是不是也这么挑剔。
随便。金凤凰在他身后提醒道:向西走。
为什么?白江畔扭头反问道。他之前飞到树上看过,四周全是绵延起伏的密林,西边并没有人烟。
我掐指一算,西边有美食。金凤凰道。
白江畔下意识看向金凤凰的爪子,很想问问它是如何掐指算卦的。
好,我往西......哪边是西?白江畔刚问完,只见金凤凰张开翅膀,用力一扇,一道劲风袭来,将他的身体托到了空中,随后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晃晃悠悠向西边飞去。
啊白江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空中转着圈圈。他只觉天旋地转,树飞影斜,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将双手双脚如青蛙的四条腿般蜷缩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发现正下方出现了一条蜿蜒的马路,从半空中看去,仿若一条游蛇。
马路上有一列长长的队伍,远远看去好像一条鲜红色的丝带,正缓缓移动。
仔细一看,应该是一列迎亲队伍,前面锣鼓吹吹打打,后面马车全是聘礼,隆重而张扬。
察觉到身体在降落,白江畔正想施展飞天术,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将他抱了个正着,还是标准的公主抱。
白江畔本能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气格外大,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甚至还凑到他颈项间,用力闻了闻。
这人其中一只手里正握着一把大刀,冰冷的刀身贴上白江畔一侧胯骨,源源不断的寒气渗入肌肤,汲取着他体内的热量。
这绝对是把阴寒霸道,饱饮人血的魔刀。
人影抱着白江畔缓缓降落,飘逸的黑衫与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时不时吹到白江畔脸上,遮挡了他的视线。看不清来者何人。
他只知道,抱着他的人肌肉紧实而发达,怀抱坚硬而炽热,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汗渍味儿,不算难闻,反而令人印象深刻,过鼻不忘。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股隐隐的香味儿,不是熏香,不是体香,而是美食的香味儿。
白江畔双脚一踩到地面,立刻从这人怀里钻了出来,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以行礼道谢化解眼前的尴尬,多谢相助之恩。
没想到头顶却传来一道毫无正形的声音,哟,小菊花,好久不见,你这是迫不及待来接我了吗?
......白江畔懵了,抬头看去,发现救他的人个头很高,长了一张俊美邪肆的脸,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惑人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状,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他将手中弯弓般的大刀扛在肩上,弯着腰,凑到白江畔面前,鼻尖几乎贴着白江畔的鼻子。
小菊花?在叫谁?是他吗?
白江畔猛然想起,原书中,会叫小菊花的,只有魇门副门主周赫原主挑选的未婚夫之一。
被金凤凰那么一扇,竟扇到未婚夫周赫怀里?这也太巧了吧?岂不是害他自投罗网?
还掐指一算,说这边有美食......分明是个神棍凤凰,算得一点都不准,坑死他了。
现在怎么办?白江畔侧头避开周赫的鼻尖,笑得礼貌而疏离,脑子却在飞速转动,寻求脱身之策。
周赫身为魇门副门主,修为高深莫测,若真打起来,白江畔并非对手。
那就只能来软的,白江畔笑道:好久不见,我今日有要事去办,无法招待你了。这样吧,你先去王府等我,我很快便回,可好?
周赫移动脑袋,鼻尖再次贴上白江畔的鼻头,笑得邪肆而张扬,小菊花,你要忙什么事呀,让哥哥帮你。
他迷人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几乎戳到白江畔的眼睛,炽热的呼吸如同烙铁似的喷在白江畔唇边嘴角,令他呼吸不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
白江畔脑袋后仰,再次躲开蹭过来的鼻尖,干笑一声,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你还是先去王府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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