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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之道,张弛,还是要以文章为主。”范文周道,“闻道斋的先生们可用心教你。”

“瞧着四公子的面子,总不会怠慢儿子的。”

范文周点了点头,随口指了两段文章让儿子背诵解说。范维解的有模有样,范文周才放下心来,看来儿子并没有夸大,文章也颇有进益,摸摸胡子点头笑的熨帖,“嗯,尚可。闻道斋里除了皇子,像你这样的伴读俱都是名门出身,做人要不卑不亢,有理有节。我听说上课时皇子们坐处儿,伴读们坐处儿,你与其他皇子的伴读们相处的如何?”

“并不难相处。”

“唉,上次四公子生病,承恩侯给四公子送了礼。不过魏贵妃毕竟是二皇子的生母,你与二皇子说不上话儿,我听说二皇子的伴读正是咱们府里大郡主的郡马,叫杜如兰的不是?”范文周道,“杜如兰日后就是四公子姐夫,并不算外人,可以托他向二皇子示好,省得跟皇子落下过节么。”

范文周绕了百八十个弯儿终于提到了杜如兰,范维咂咂嘴,这事他爹竟不知道吗?眼珠儿转了转,有些狐疑的看了自家老爹眼。

天哪天哪,真是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哪。范文周在心里骂娘,以前他儿子只管闷头念书,什么时候长心眼儿了,套话都不好套了。

如今小范的嘴比河蚌的壳子都要紧三分,唔了声没下言儿了。

老范顿时口血卡在了嗓子眼儿。

反正是自家儿子,老范索性光棍儿了,轻咳声,凑到小范跟前儿,低声问,“四公子去福昌长公主的寿宴,有什么打算没?”

“四公子没跟我讲。”

“那,有什么反常的迹象没?”小心谨慎的压低嗓音,犹如地下党接头儿,生怕听到了谁的耳朵里去。

小范垂下眼睛,摇头,“看不出来。”

左右都问不出个好歹,老范低声道,“你跟四公子说,他来半年,已经将半城的人都要得罪光了。”

“哦。还有别的话吗?”

“没有了。”

小范抬抬眼皮,看他爹,“四公子叫我告诉您,皇上是不愿意看到四公子八面讨好儿的,请您老别担心。”

老范怒,“你怎么不早说!”

“四公子说您要是担心他,就跟您提句。要是您不说,就不用告诉您。”

老范喷血。

18、方青

方青是石榴院的太监总管。

他以前在上书房当差,已经混得御前挂上号儿的,石榴院缺人,万岁亲自把他赏给了明湛。

其实,方青还有个人人心知肚明的差事——细作。

明湛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别人是杀鸡儆猴,明湛是杀猴儆鸡。他直接把魏贵妃干掉了,宫里谁还敢得罪他。

方青接了石榴院的差事,都觉着烫手,生怕什么时候明湛挥挥手,把他给炮灰掉。

其实有许事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就像明湛,方青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结果明湛好伺候的令人发指。

明湛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接时辰上课放学,然后下午会学会儿笛子。对下人很温和,从不发脾气,他还善解人意的每隔五天给方青两个时辰的假,方便他做兼职。

有个好伺候的主子自然是福气,可明湛这生活也太简单了,搞的方青工作了小半年硬没啥情报上报,永远是句话,“四公子寅末起床,起漱后晨练两柱香的时间,用过早膳,去闻道斋……申时跟着承恩侯学笛……晚膳后再练套五禽戏,洗过澡就睡觉。”

小半年儿这样的回答,搞得凤景乾十分怀疑方青已经被明湛收买叛变。

直到这日。

四公子的兄长凤明礼大公子来访,俩人在四公子的书房里嘀咕了会儿,四公子啪的摔了个茶盏,大公子走后,四公子的脸色极端难看,晚上都少吃了碗饭。

天哪,这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方青自动脑补出无数奸情,最让他振愤的是,他终于有拿的出手的情报跟主子凤景乾汇报了,终于让他有了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机会。

凤景乾听了方青的话,淡淡地问,“这么说,你不知道明湛为什么摔茶盅了?”

“禀万岁,四公子不会说话,平日里除了点头就是摇头,偶有什么指示,都是写在本子上,让范公子照着念,奴才们听着。”方青脸愁苦,“那个写字的小本子,四公子都是揣在袖子里,从不离身,晚上亲自到厨房里扔到灶膛里瞧着烧成灰才回去睡觉。”

“那明礼说了些什么,你也没听到?”凤景乾的声音中已有不悦。

方青战战兢兢,“实在是四公子不要奴才们在屋里伺候,大公子声音压的也低。没说几句,大公子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

“那你的意思的,明湛因为什么事很不高兴。”凤景乾淡淡的看了方青眼,讽刺,“至于他不高兴的原因,要朕另派人去查,对吗?”

方青咕咚趴地上了,哆哆嗦嗦地,“奴才,奴才无能。”

“你是够无能的。”凤景乾已无太耐性,“去吧。”

身上的太监服已经被冷汗湿透,出了帝王的寝殿,冷风吹,方青打了个喷嚏,回去竟然病了。心里压力过大,高烧不退。

明湛命人请了太医来给开了方子熬药,还让人取了支老参给方青下药补身子。

方青险些要哭出声来。四公子诶,奴才要吃了你的老参,怕万岁不肯信奴才了。

明湛见他如此感动,写了字安慰他,“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生将养些,你还年轻呢,别落下病根。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人吃的。佛祖说,救人命胜到七级浮屠。你能痊愈,这东西也就物有所值了。”

罢了罢了,贱命条,死前还能吃根老参,也是造化。方青自暴自弃的想。

方青要起身给明湛嗑头,明湛伸手虚按,摇摇头,笑笑,转身走了。指了凤景乾赏过来的大宫女碧玉去照顾方青,还吩咐厨房给方青做些清淡的吃食。

方青很快痊愈,不过他觉得风寒虽然好了,他的命却快要到头儿了。

若是明湛对他不理不睬,说不得皇上还会用他。明湛为他请了御医赏了老参,这样的主子,哪个奴才不感激。就算第次不感激,第二次,第三次呢?

人心就是这样被慢慢的收买。

方青的手很巧,梳起头发又轻又快,点儿不痛,没什么感觉就梳好了。自从知道方青有这门儿手艺,明湛就不让清风伺候他梳头了,这份差事就交到了方青的手上。

今天用过晚膳,明湛指了指另个贴身小太监何玉,在本子上写道,“给何玉梳个双丫髻。”

何玉撅着嘴不乐意,“公子,奴才又不是丫头。”何玉是从镇南王府出来的,跟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树皮温公公不样,何玉年方十三岁,眉目灵秀,唇角含笑,见之可亲,平常都是跟在明湛身边伺候。

“谁让你长的漂亮呢。”明湛坐在廊下,边写边笑。

何玉翘着嘴巴道,“奴才长的好,公子该疼我些,倒拿奴才作弄起来。”

“疼你疼你,会儿再赏你盒子胭脂玩儿。”

何玉虽不乐意,明湛定要看,也只有从了。他年纪本就小,又是内侍,梳了双丫髻,倒比清风碧月娇俏些,碧月逗他,“哟,哪儿来的俏丫头,过来,姐姐给你找套裙子穿,好生装扮装扮。”

何玉跳过去掐碧月把,碧月脸上吃痛,追着要打何玉,倒是场热闹。方青在明湛身畔,不知不觉竟也笑了。

“方青,明儿个你和何玉道跟我去福昌姑妈那里祝寿吧。”见方青在傻笑,明湛捅了捅方青,将小本子上的字给方青看。

方青忙应了。

明湛又写道,“看你没以前气色好,我那里还有些人参,年数短,你拿去交给厨房,让他们做了粥给你吃。”

“不,不用了。奴才,奴才已经好了。都是金贵的东西,主子的心意,奴才知道。主子的恩情,奴才记得。”方青吓死了,他情愿去喝鹤顶红,也不敢再吃明湛的人参。

明湛露出个了解的微笑,在本子上写,“我明白。你且安心,以后我都带着你,你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方青喜,心里又实在惭愧,跪下来给明湛嗑了个头。

19、板砖

福昌长公主的寿宴,明湛早提前请了旨。

凤景乾亲自给明艳和杜如兰赐的婚,听说明湛与福昌长公主的感情好,自然欣慰,很痛快的应允了。

明湛为人很低调,件圆领的宝蓝绣暗纹的云锦袍,头上带了紫金冠,有些沉。

宫里已备好了马车,两个侍卫是凤景南赏的,还有几个是凤景乾派给他押车的,都骑着高头大马,威武极了。明湛先让人去了京城的镇南王府。

凤明礼已经在等着明湛了,有宫里的马车,两人是亲兄弟,凤明礼便没有另备车。明湛喝了巡茶,瞅着时辰,便与明礼相携去了福昌长公主府。

朝廷对公主向来优待,福昌长公主府修的很漂亮,奇花异石随处可见,雕梁画栋不必细说。公主府的知客见是镇南王府的人来了,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福昌长公主的二儿子杜如玉在门口迎宾,杜如玉相貌不错,就是精神有些委靡,眼下发黑,大概是忙母亲的寿誔给累着了。迎人就笑,很是热情,见了凤明礼还拥抱着拍了拍明礼的肩,再跟明湛打招呼,亲热的笑道,“母亲提前几天就说了你们要来,早就等着呢。杜船,伺候两位公子去正厅给母亲请安。”

凤明礼身后的管家双手奉上大红的礼单,杜如玉身后的管事忙接了。凤明礼凤明湛道进了福昌长公主府。

福昌长公主对明礼明湛比亲儿子还要热情,叫人上茶上点心的招呼,她是寿星,又素来快人快语,对来前道贺的女眷道,“我这两个侄儿啊,看遍了帝都这么孩子,就没几个比的上的。又懂事又识理,我真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不喜欢都难。”

满屋子的诰命女眷,满眼的珠光宝气,层子的脂粉花香,明湛终于抓了瞎,他都不认识啊。

明礼还好,年纪大了,不好久待,请了安拜了寿就出去了。明湛却被福昌长公主搂在怀里不放,引着他拜见了几位亲王妃郡王妃国公夫人侯爵夫人,其他再有品级低的都是坐的偏厅,明湛自然是不必见的。

就有福亲王妃打听,“对了,你家老三和淑仪郡主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淑仪郡主我在太后跟前儿见了,那品格儿那相貌,啧啧,真是难得的。还是亲侄女儿,大公主真是好福气。”

“快了,快了,到时定请您来喝喜酒。”福昌长公主呵呵笑道。

没说几句话,又有永宁侯夫人来了。永宁侯夫人年约二十岁左右,袅娜姿,温温婉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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