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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并未真正依附于我,我与他们并无交情,何必要考虑他们的心情与立场。可是我于帝国是有责任的,我是父皇的长子,纵使我整日枯坐王府,将储位相让,可是将来新君就能让我安生世么?”凤明澜露出个模糊的笑容,我生在战场之上,除了继续战斗,别无选择。

凤明澜正色道,“盐课或许复杂,或许费力不讨好儿,我也不必去讨好谁!”我得先让父皇相信,我的心中并非只有私欲私念。想让别人信任你的本事,你就得先拿出本事来。

这点,凤明湛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凤明澜到大理寺的时候,明湛正捧着盒子玫瑰瓜子跟苏幸聊天,半地的瓜子壳。

只是谈话的内容不大美好,明湛道,“你贩私盐有这种规模,定常与官员打交道。他们什么样,你想必心中是有数的。不过大理寺与两淮又不同,两淮求的是财,你有银子自然能打通关节。大理寺却是审案的地方,你就死了让其他人为你求情的心吧,你大概不知道吧,皇上本来是想派我们直接去两淮彻查的,结果他们马上将人献了上来。你既已到了,便已是弃子。”

凤明澜在门口了,刻意弄出了些响动,明湛扭头见是他,不得不起身,二人互想见礼,凤明澜道,“魏大人不在?”

“说是有事,进宫去了,叫我先审着。”明湛随口吩咐道,“给二皇子搬把椅子来。”

妈的,这又不是你家的大理寺,瞧你副主人口吻真叫人不爽!凤明澜面无表情的坐下,看向石室四周,朝阳墙壁上开了面儿尺宽的四方小窗,上面还用粗铁悍了栏杆,室内桌椅床外,再无他物,犯人被四肢伸展拷在墙上。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牢室,驱散了些许寒意,凤明澜道,“我奉父皇之命与世子同审此案。”

“啊?”明湛有些吃惊,抓抓头发说,“我还没见过盐枭呢,想着长长见识,还真要审案哪?”

凤明澜差点吐出两盆血来,你他娘的不想审案,你大早上的来大理寺做甚!忍着口气,凤明澜正色道,“自然是要审的,世子接着问吧。”

“我没审过案子,倒不知要如何审案,二皇子问吧,我不大会这个。”明湛相当谦虚。他本就是客居,焉能喧宾夺主。

凤明澜如今倒是收敛了脾性,笑问道,“听说世子早就到了,先前与这盐贩子聊什么呢?”

“问他贩私盐的诀窍呢。”明湛并无隐瞒,“他还没来的及说,二皇子就来了。”

苏幸忽地声笑,“都说天下乌鸦般黑,果然是真的。二位贵人即不齐心,不妨分开提审苏某,倒省的番口舌官司。”他本出身草莽,因颇有手段,走上贩盐之路,又素会投机,纠集帮子流氓地痞做了打手,自认是个草莽英雄,听着明湛与凤明澜你来我往的推诿对话,忍不住出言相讥,不大的眼睛却亮如辰星。

凤明澜已颇有涵养,并不理会苏幸的挑衅,只看明湛行事。

明湛笑了笑,转头温声对苏幸道,“你如今是阶下之囚,我与二皇子却是能主宰你生死的人,你跟我们叫劲儿,真是傻缺。”

听到“傻缺”二字,凤明澜忍不住笑。

苏幸此人,混迹市井,学识心胸自然无法与明湛、凤明澜相比,不过,他也自有套,桀桀怪笑,“贵人不是还指望着从我嘴里逼问出私盐之事么?我既不说,想必贵人也不会这么快将我处斩的!”

明湛歪了歪脑袋,对他道,“第,我虽不能将你处斩,不过倒可以给你动动刑,打板子、钉手指、老虎凳、辣椒水,这些都是寻常的,还有些厉害的,得专业人士来讲解了,譬如用铁钳将你身上的骨头块儿块儿钳碎。第二,就算你能熬得过酷刑,你有父母妻儿没有?你不招,还可以同样的刑罚在他们身上过遍,就叫你在旁端坐观赏。过样你会不会招呢?或者,把他们片片的切成肉片,放在炉火上烤熟了,喂你吃下去,你受不受的了呢?”

苏幸脸上白,明湛笑,“这些都是轻的。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苏幸,这个道理你要明白。当然,你嘴里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要胁我。你如今是案板上的鱼肉,我愿意与你交流,你应该觉得荣幸,这个机会不是谁都有的。相对的,你要哄我高兴才是,我高兴了,让你免受皮肉之苦,不株连你的父母妻儿,或者让你速死,这都是你的造化。”

“你应该庆幸,你还有些许用处。不过,我实在不能理解你这种不理智的试图激怒我的做法。”明湛无法否认,凤景南对他的影响如此之大,他现学现卖,全都用在了苏幸身上。他款款起身,端足了姿态,安静的看着苏幸苍白的脸色道,“你应该反思下自己的处境了,苏幸。不是所有人都有我的好性情,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与你计较你的无礼。”抱着瓜子匣子,转而走了。

凤明澜自然不会留下,随着明湛离开大牢。并且,他决定,要送给明湛个大大的好处。

93、忐忑

时光总会在不经意间改变许。

例如凤明澜。

他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位骄傲任性浅显易怒的皇子,他以往或许是轻视凤明湛的,不过,今非昔比。

少挫折过去,如今,对他而言,低头并不是件难事。

只是,他直缺少时机。而今,却有个最好不过的时机。

当魏宁看到明湛与凤明澜这两个素来不对盘的家伙,竟然有说有笑,言笑晏晏时,他忽然想到句话:反常即为妖。

明湛看到魏宁,笑着打招呼,“魏大人,你回来了。午饭吃了没有,二皇兄已经在对面的流云阁订了包厢,我们道过去喝杯吧。反正是吃大户。”都称兄道弟了。

凤明澜笑的熟稔,道,“明湛你可忒不厚道了,我们三个,你才是大户,倒是捏紧了钱袋子来哭穷。王叔素来大方爽气,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吝啬家伙的。”

魏宁暗暗掐了自己把,很疼,看来不是他发梦或者进入了幻境空间。不过此二人的道行,相对于魏宁还是差了些,魏宁迅速的进入角色,随便拣了张椅子坐下,不动声色的笑,“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对了,苏幸你们审的如何了?”

明湛笑,“你这堂堂大理寺卿不来,我们如何敢审?不过是见识二罢了。我替你唬了他番,他应该会学乖点儿。”

说了几句闲话儿,三人道去用午饭不提。

用罢午膳,得知今日不会提审苏幸,凤明澜先告辞而去,明湛则磨磨唧唧的跟着魏宁回了衙门。

身后跟了条小尾巴,魏宁不得不提醒他,“世子可是有何吩咐?”

明湛厚着脸皮笑,“世子无甚吩咐,只是想看子敏几眼。”

这点儿水平还不至于难为到魏宁,魏宁瞟明湛眼,“衙门是办公理事之地,世子不如去外间儿花厅稍座,待臣理事毕,定出来给世子瞧个够。”举步到明湛眼前,俯身浅笑,挑长眉,逼视明湛,轻声问,“不知世子的痔疮好了没?”

明湛嘿嘿笑,抛出地雷,“我把咱俩的事儿跟父王和母亲说过了。”

魏宁虽然被这消息炸的瞬间失色,却远未到失态的地步,卫王妃那女人他吃不透,不过对凤景南,他的了解要比明湛深的。凤景南为人,愈是亲近则愈苛严,这事给凤景南知道,第个要发作的人不是魏宁,而是明湛。

当然,凤景南对明湛实在谈不上个“好”字,不过,凤景南却是信任并且在培养明湛,平日里明湛说错句话,凤景南都是顿好骂,若是明湛搞龙阳断袖,第个先揭的就是明湛的皮。

不过,如今明湛的皮还好好的挂在身上,魏宁打量了明湛几眼,遂安下心来。明湛这小子说话,向来是三分真七分假,如今愈发炉火纯青了。

看来凤景南的确是知道了,那么为何没动静呢?这其间定有什么事,如果凤景南知道他怎么着明湛,以他的高傲与地位,绝不可能隐忍按兵不动的。那么……

魏宁迅速的恢复以往的自若,曲指敲了敲明湛手边儿的矮几,沉吟笑道,“既如此,会儿落衙我随世子亲往镇南王府,向王爷讨教二。”

明湛没料到魏宁不但有惊无惧,还要进步,到家里去说理。俄的神哪。如果魏宁找上凤景南说,你儿子死活要跟我断袖啥啥啥的,凤景南的脸不用要了,他小命也得玩儿完。

明湛强撑着口气,笑着去牵魏宁的手,摸了两摸,愉悦的点头,“好啊,阿宁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待你落衙,便与我道家去。“

魏宁笑了笑,明湛的确历练的可以了,只是这强撑的口气如何能瞒的过魏宁的眼睛,魏宁并不点破,反手捏了捏明湛的软乎乎的掌心,眼睛弯成月牙儿,欣然同意,“甚好。世子先在这儿喝茶吧。要不,我留下长风伺候世子。“

“不必不必,长风是阿宁的左膀右臂,我身边儿有范维几个也够了。阿宁,你先去忙吧,别耽搁了正事。”明湛头虚汗的送走魏宁,坐了片刻,招呼都没打声便带着人尿遁而去。

魏宁听到长风来回禀,淡淡笑,这小混球儿,果然在弄鬼。吩咐长风,“给镇南王府送张帖子,就说我得了坛五十年的女儿红,落衙后给二表哥请安,与二表哥共饮美酒。”

长风应声离去。

明湛前脚回家,后脚魏宁就打发人送来帖子,明湛的脸顿时侉了下来,神哪,阿宁有意致他于死地了。

凤景南接到帖子便是心情不错,笑对明湛道,“子敏善饮,又好美酒,她说是好酒,自然不错,到时你也尝尝。”

“你酒量稍差,如今年纪渐大,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失了酒量。以后都跟着我用膳,你也好生磨练二。”

凤景南的心情不是般的好,明湛想找个理由逃了,又怕魏宁来了胡乱说话编排于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终归要回来的。想跟凤景南坦白从宽,又担心皮肉受苦,没胆子说,只得暂且硬着头皮应了,忙道,“那我去吩咐厨下,做几样父王爱吃的小菜。”

听了这话,凤景南无不熨帖,笑了笑,温声道,“哪里还用你单去吩咐,厨下若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就不必再让他们伺候了。”想着明湛的确是有些长进了,如今说的话也颇能入耳。哪里知晓明湛在外捅了篓子,如今做贼心虚,心里有鬼,恨不能再巴结凤景南些,以期改变以往自己留给凤景南的印象。

凤景南见明湛颇有些手足无措,思及明湛对魏宁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开口道,“男人之间,纵使倾慕,也要自有风骨,切莫缩手缩脚做小家子态,叫人小瞧。”

“父王,你不怕我给您丢人么?”明湛搓了搓手指,看向凤景南,忐忑不安。

凤景南淡淡笑,“凡事需有度。明湛,做任何事都是如此。子敏性情偏冷,你也热不到哪儿去,你们两个能不能在处儿都要另外说。我何必为尚未发生的事动怒呢?”

“阿宁都不大理会我。”凤景南如此开明,大出明湛意料,脸黯然,趁机自首,“我今天去调戏了他几句,他肯定是来跟你告状的。”

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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