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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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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昱摇了下头:“没事,朕也想看看,是朕出的题太难懂了吗?”

方鸿渐听他这么说,便抽出了其中一张写的最长的,总比没有写的好,他也不想让皇上太难看。

萧祁昱看着这份长长的答卷眉头微皱,看到最后他都乐了,气乐了。

果然是滥竽充数,大白话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什么纸墨笔砚皆是买来的,没有他们商人,这些东西就无法到达读书人手中;米面粮油也是如此,没有他们商人从中周转,达官贵人则无米可吃。

萧祁昱看了看答卷人的名字:“顾铭耀。”

锦衣仁兄没有想到他会被点到名字,所以猛地抬起了头:“皇……皇上……”

还是个结巴。

萧祁昱不知道怎么说他,只点了下这份试卷:“这是你写的吧。”

顾铭耀迟疑的点了下头,他看了眼沈郁,他是遵照沈郁说的写的啊,难道不对吗?

恭王爷也接过了萧祁昱手中的试卷,看完后眉头皱了下:“皇上,这份试卷答非所问,纯属滥竽充数。”

他这话说完,堂上的人便都安静了,独顾铭耀张张口:“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恭王爷眉头又皱的深了些:“你可知道考题的格式?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你的哪一部分是起讲呢?”

他这一套话顾铭耀都没有听过,所以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恭王爷看他脸上毫无羞愧之意,声音一下子严厉了:“你不懂这些是吧!”

顾铭耀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我……是。”

沈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顿了下,很快又恢复了,他微微苦笑了下,这家伙倒是实在。

恭王爷如他所想听顾铭耀承认了后,发火了,他沉沉的问道:“既然你并不懂这些行文规定,想必你平日也学习这些,也不喜欢这些,那你为什么要来科举考试呢!”

这个问话挺刁钻的,如果对于状元郎这句话很好回答,无非是那些报效祖国,忠君爱国之类的,但是在顾铭耀这里,这些话就是打脸话。

顾铭耀再傻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他支吾着低下了头。

萧祁昱看他不说话,淡淡的道:“你实话实说吧,朕恕你无罪。”

顾铭耀果然实话实说:“回……皇上的话,因……为我们从商必须要去贿赂下官员,我爹就想与其贿赂他们,还不如让我考一个呢,要是我侥幸考上了,那就好了。”

他还真是敢说,恭王爷看着他眼里都有些戏虐了,这就是沈郁招来的人啊。恭王爷咳了声:“大胆!此等放肆之话是谁跟你说的!”

顾铭耀是个小胆子的书呆子,在家里时经商不行,才被家里大哥发配来科举做官,被他这猛的一呵斥吓了一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所以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恭王爷还想逼他,沈郁淡淡道:“行了,恭王爷你别逼他了,你就当那话是我说的吧。你不就想逼问出这个来吗?”恭王爷嘴角抽了下,想说点什么,硬是忍住了,沈郁真是毫无顾忌,他是仗着整个大梁朝都是他的,所以才如此的放肆!

他去看萧祁昱,果然萧祁昱脸更沉了,正一言不发的看着沈郁。沈郁也看着他,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恭王爷存心挑他的刺,就算他找一个厉害的出来也没有用,他确实收了这些学子的银子,这些用银子进来的学子就是这样的水平。

历朝历代都轻商,商人后代不得从政,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会去考虑科举,所以恭王爷说的也对,他们文化就是很差,这是他无法改变的。

恭王爷看他哑口无言笑了下:“瑜王爷承认了就好,我记得月前王爷还说春闱会试乃国之根本,那么这就是王爷你为皇上选拔的人才吗?皇上委你重任,你怎可如此糊弄皇上?你身为辅政王怎么如此行事。”

沈郁把视线从萧祁昱哪儿转回来,他看着恭王爷笑:“我这个辅政王做的不好,不如让恭王爷你来做?”

两个人在大殿之上把眼睛对上了,如果不是隔着这么多学子,两个人能扑上去打一架。恭王爷恨极沈郁这张嘴,恨不能当众跟他撕破脸,可碍于他自己的身份,他忍下去了。

沈郁看着他慢慢收回了嘴角的笑意,恭王爷,若有一日能除了他,他定当将他除之而后快!

众学子被这种状况弄的一愣一愣的,精明点的把头都低下来了,不精明的还在傻眼,因为这两人说话全程都是笑着的,跟开玩笑话一样,一点儿苗头都没有,顾铭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总算是精明了一会儿,知道这俩人是因为他打起来的,所以他把头低下去了。

萧祁昱看着强词夺理的沈郁简直头疼,沈郁说话从来都不会看看场合,这是殿试,这么多的学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一点儿都不尊重他。恭王爷怎么说都是长辈,他的年纪也足以可以做沈郁的皇叔了。

萧祁昱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和蔼的:“瑜皇叔,恭王叔是求才心切,说了句玩笑话,你何必较真呢?”他说完没有看沈郁的脸色,转头向恭王爷道:“皇叔,您为朕做的一切朕都明白,朕同你一样求才心切。”

一句话可以看得出偏袒来,恭王爷要面子,他的面子就可以不要,他还是辅政王呢。沈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有说话,反正他已经是错的了,那不管说多说少都是错的。

第14章春闱考试

沈郁不说话后,恭王爷也就不再说话,穷打落水狗有失风度,他是堂堂的皇上亲叔,不必掉这个架子,而且物极必反,点到就可以了,他相信皇上心中有数。

果然萧祁昱看向了顾铭耀:“明耀,今天是殿试,念你初次来不予追究,但是朕要听听原因,为什么你经商需要贿赂官员。”他知道这是明知故问,可他不能不问,这么多的学子,这么多双眼睛,而他要做个明君。所以即便那些内容直击他朝政的陋端,他也得听。

剩下的事情沈郁没有再去仔细听,顾铭耀一定不会辜负他所望,一定会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都倒出来。

沈郁觉得自己坐在那里听完顾铭耀说话,一定是这个家伙说话太朴实了,他们顾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富商,大哥顾铭瑞精明干练似铁公鸡,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活宝弟弟,说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原本还肃穆的大殿一时间倒活络了,原本正襟危坐的众学子都活动了下筋骨,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商人出身,所以看萧祁昱温和且没有责罚人时,也都开始七嘴八舌的附和顾铭耀的话,他们说的话简直闻所未闻,几个大臣听不下去,忍不住去反驳,于是整个殿试成了一场辩论会。

沈郁一句话也没说,萧祁昱现在笑着,等散会后还不知道什么反应呢?

他想这个小侄子还是挺能忍的,顾铭耀说到官官相护,鱼肉百姓时他没有翻脸,说到他平时打压商人,一有事就高收他们税时他也没有翻脸。

直到最后了,他才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道理。”

顾铭耀当然不敢接他的话,他现在把所有话都捅干净了,终于理智点儿了。

萧祁昱淡淡的笑道:“今天听了这么精彩的谈话,没觉察时间就过去了,这样,方大人你们把所有的试卷放到我这儿,我今晚上看看,明天上午决出前三甲,诸位辛苦了。”

沈郁等所有人都走后,才站起来,顾铭耀还试试探探的看他,沈郁朝他笑了下:“没事,回去吧。”

顾铭耀不好意思的看他:“王爷,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沈郁笑了下:“没有,这次的会试恐怕你不能做官了。这都怪我,我也没有想到恭王爷会跟我作对。”

他这么说,顾铭耀吓了一跳:“王爷,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怪我笨,二哥就常说我笨,他还说这次要是我能高中,他要把头割下来当夜壶,现在他不用割下来了。”

沈郁笑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沮丧,回家后好好学习,三年后我等你。”

顾铭耀笑了:“好的,谢谢王爷,那我先走了。”

沈郁点了下头:“早点回去,别让你家人担心。”

看着顾铭耀走后,沈郁才出了聚贤殿,刚一出门,就看见萧祁昱站在那儿,背对着他,不知道是在等别人还是等着他出来后接着说他,两者他都不想,所以沈郁掉头走了另一条路。

刘公公在后面哎了声:“哎,王爷……”

沈郁头也不回的走。

萧祁昱跟在他身后,沈郁这次走的挺快,并一言不发。萧祁昱也没有喊住他,跟着他一路到了含元殿。

到了门口,沈郁先进去的,回过身来就把门合上了,萧祁昱用手隔了下,正好被他夹住,慌得刘公公直叫唤,仿佛挤着的是他的手:“哎呦哎呦,皇上你没事吧,王爷啊……”

他抱着那些学子的考卷,所以空不出手来,只能叫唤。

被夹着的萧祁昱反而什么都没说,只喊道:“皇叔。”

沈郁隔着门缝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萧祁昱其实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等真要说的时候却说不出来了,沈郁是明显不想听的,他咳了声:“你先让我进去吧。”

沈郁转身往屋里走,确实也是,隔着门缝说话,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说他把皇帝拒之门外,那他要被天下人骂死了。

萧祁昱跟着他进了屋,沈郁示意小福子倒茶,等他把茶上来之后,萧祁昱朝他道:“小福子,你去门外候着,我有话想跟皇叔说。”

小福子听话的下去了,萧祁昱咳了声:“皇叔,那些学子的考卷你要看吗?”

沈郁喝了口茶:“不用了,皇上自己看看就行了。”

萧祁昱以为他会发发火的,但是他语气却这么平静,没有赌气也没有使性子,这反而奇怪了,萧祁昱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郁喝了口热茶,可心里还是有些冷,他自己都不想承认,他是真的有些心灰意冷。并不是因为萧祁昱的那句话,如果萧祁昱是真的因为他是自己人而数落他,他会很高兴,可萧祁昱明显不是,他是真的打压他。

他的意见跟他完全相反,所以就算他想欺骗他自己都期骗不了,萧祁昱是真的长大了。

沈郁为自己这个想法好笑,他当初跟他上床的时候不是也自认为他长大了吗?

不管他愿不愿意,萧祁昱不想要他这个辅政王了是真的。他也是真的不喜欢他,尽管他强迫他这么多年,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总是对的。

沈郁端着茶抬不起头了,不知道以什么心情去看他。他想他应当羞愧。

萧祁昱看着他也很无奈,他知道沈郁在气什么,可他没有办法包庇沈郁,包庇沈郁就是包庇那些用银子来买官的人,那他置那些寒窗十年苦读的学子于何地。

这么想着,他又想起了这件事情的恶劣,终于还是拉不下脸去哄他。

两个人枯坐着沉默了一会儿,沈郁先开口了:“你回去吧。”

萧祁昱抬头看了他一眼,沈郁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是为大局考虑,我没事。今天一整天也累了,明天你还要选出前三甲来,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祁昱看着他还是没有起来,虽然知道他不会去哄沈郁,但是这么走了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沈郁看他端坐在这,真的跟忏悔一样,有些好笑,他很明白萧祁昱的想法,因为不会附和他所以才内疚,可这内疚他要了又有何用。

因为不喜欢所以内疚,沈郁太了解这种心理,所以越发的烦他。

他赶他走:“你想留在这过夜?”

萧祁昱脸上一僵,掩盖住了脸红,沈郁看他这样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我还有折子要批,你去休息吧。”

他不想再看萧祁昱的脸,因为萧祁昱从来没有欢天喜地的在他这里留宿过,所以何必再让他恶心。沈郁翻开折子开始批,用余光看着他。

果然萧祁昱坐了没一会儿就站起来了:“那皇叔,我先走了。”

沈郁头也没抬的嗯了声。

萧祁昱看他头都不抬嘴角动了下,想说点什么的又咽回去了,他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反正不是高兴,他走出含元殿,在门口停顿了下,刘公公向前看着他笑:“皇上,王爷他……怎么样了?”

都这个点了再回去睡?王爷都不留他吗?

看着刘公公那八卦的眼神,萧祁昱有些懊恼,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大踏步的下了台阶,刘公公看他这个态度,终于不敢在八卦了。

沈郁等他走了之后,才抬头看了看,对着空旷的大殿冷哼了声,心里却有些失落的,他重新提笔看折子,很快就投入进去了,挥笔泼墨,指点江山,这是他熟悉的战场,他熟悉的工作。

春耕秋种,南涝北旱,薄薄的纸上承载着大江南北的民情,片片雪花似的飘到沈郁这里,要他批银子兴修水利,建大运河。沈郁边批边磨牙,兴修水利,巩固堤坝哪一个不需要银子?银子不能从天上落,那他除了去勒索商人的还能勒索谁的?

勒索了人家,收了人家的好处,却不能给他们相应的官职,沈郁,你可真是够虚伪的。沈郁自嘲的笑了下,他可以骗的过顾铭耀,可顾家的大哥他瞒不过,借着恭亲王的手抑制江南富商顾家,顾明瑞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沈郁嘴角微抿,那双桃花眼在灯影之下浓墨淡彩,明明暗暗,任谁也猜不出他想些什么,沈郁心里却非常的透彻。以农为本、扬农抑商是历朝历代传承下来的,不是他们顽固,而是不能改。

富可敌国不单单是一个词,商人手攥着庞大的财富对国家是一种威胁,他不能任商人做大。而且,国家不能没有粮食,这些粮食都要有农户种植出来,所以这才是历朝历代抑商的根本原因。

沈郁这么想着刷刷的批了折子,不能给顾铭耀官做,那他就从别的地方给予补偿,开通运河借助于顾家,而官府则给顾家运河通行之便,相比顾明瑞也说不出什么来,运河之便顾明瑞一定知道意味着什么。也算是一举两得。

沈郁算计别人的心思是拔尖的,他这辈子武不能,所以就只能在心眼上算计别人,虚与委蛇那一套对他里说太容易了,简直长袖善舞,不过算计别人也是件劳心的活,所以沈郁第二天的时候明显的有点黑眼圈。

萧祁昱一大早的过来看他:“皇叔,你脸色不好,昨晚没有睡好吗?”

沈郁看了他一眼:“没有,我睡的很好。”

萧祁昱看他眼下的黑影顿了下,旁边的刘公公看他光站着不说好话,急的给他补充:“王爷,皇上昨晚儿也没睡好,怎么都睡不着,后来干脆起来了,看了半夜的考卷呢,全都看完了呢。”

是说他没有他睡不着觉吗?!哈,萧祁昱没有他睡不着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沈郁并不领情,他淡淡的哦了声:“那是想到今天的殿试高兴地吧,前三甲要出来了,本王也很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状元郎呢。”

萧祁昱这下只好说道:“那皇叔,我们一起过去吧?”

沈郁点了下头:“走吧。”

萧祁昱本来以为他是说气话的,但他真的看着状元郎转不动眼珠了。

第15章状元郎

今年的前三甲都是俊美的年轻书生,文采最好的秦观生了一双凤眼,肤色白皙,这么一抬眼的时候,有一种贵气,且他傲才视物,回答沈郁的话都是直着腰的,眼神可谓是无惧,从萧祁昱的角度看过去,不卑不亢,挺拔俊秀,算是一代俊才。

他看向沈郁,果然沈郁眼直了,他盯着人家看,都不待眨下眼的,那秦观都被他看的扭过头去了。萧祁昱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听见沈郁装模作样的咳了声:“状元郎好文采。”

此话一出,众学子一愣,秦观也愣了下,他这就成了状元郎了?最重要的是皇上还没有发话呢?

沈郁只凭相貌一句话就钦点了状元郎。

他连看都没有看人家的文章,就说是好文采,萧祁昱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虽然他也承认秦观是好文采,但是……这也太草率了,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对人不公啊。

沈郁扭头看他:“皇上,我看秦观文采斐然,才高八斗,且相貌堂堂,堪当状元。”

他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萧祁昱只好也说道:“好,秦观上前听封,卿笔底生花,文章卓越,且对民生三点皆有通透的理解,朕就许你一个状元吧。自今日起,着翰林院编修。”

秦观连忙谢恩:“微臣多谢皇上。”他又看了眼沈郁:“多谢王爷。”他有自信自己能高中状元,可不知道为什么让沈郁来钦点他这个状元,他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感觉像是玩笑一样,平白的侮辱他。

平日里听闻辅政王的种种劣迹,已是反感,昨天又在殿堂上亲眼目睹沈郁的荒唐,目睹科举考试中的黑暗,他对沈郁已经无半点好感,所以就算沈郁钦点他为状元,他也无半点高兴。

沈郁看他像是不情愿,但是看在他长得好的份上也没有难为他,他就偏喜欢这种清高范的。沈郁很和蔼的问他:“状元郎祖籍何处啊?”秦观回答他,沈郁笑:“都说江南出才子,果然名副其实。”秦观朝他点了下头:“王爷谬赞。”

沈郁查户口一样的把人问了个遍,兄弟姐妹,父母祖上的都没有漏,等秦观端一一回答后,沈郁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不知道状元郎可有婚配?”

此言一出,不仅秦观怔了下,就连萧祁昱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下,沈郁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这剩下的探花、榜眼还没有选呢!萧祁昱轻咳了声:“皇叔,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选出探花跟榜眼。”

沈郁嗯了声,可还是看着秦观:“状元郎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秦观只好回答他:“回王爷的话,微臣没有婚配。”

沈郁终于笑了:“如此甚好。”

至于好什么,在坐的人都不太想知道,状元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萧祁昱把试卷递给他岔开了话题:“皇叔你看看。”

沈郁接了过来,慢慢看,选完了状元,后面的探花跟榜眼他也的过过目,总不能太偏袒。萧祁昱已经给他省了工作量了,看样子萧祁昱昨晚是真的没睡,从五十多张考卷中选出十份优秀卷来不容易,因为这能进殿试的五十人都是非常优秀的,萧祁昱要选的人不仅仅是文笔好,还要戳中他的心,为他所用,所以很不简单。

沈郁这次一一的看卷子了,剩余九份试卷都很优秀,光看文章几乎分不出胜负,于是沈郁又开始看人,除了秦观,他把剩余九人看了一圈,昨天因为心情不好,他没能仔细看看这些人,今天一看,青年才俊很多。

沈郁轻咳了声:“苏清林?”

苏清林向前一步:“王爷。”

沈郁看着他笑了下,苏清林名字很清秀,但是人却没有半点儿书生气,反而很高挑,身形俊美,沈郁轻咳了声:“皇上,这个就是探花吧。”

萧祁昱看了他一眼,很清楚他是怎么选出来的,因为自秦观之后就是苏清林长的高了,萧祁昱点了下头:“苏清林,上前听封,卿才藻艳逸,凤采鸾章,赐探花,着翰林院检讨一职。”

苏清林上前谢恩。

再后面的榜眼,也是如此,前三甲也是相貌最好的三名,萧祁昱可以想的出,今年的打马游街会惊动多少人。

本来这事好事的,萧祁昱心中却没有太高兴,不知道是因为沈郁的潦草行事还是因为别的,没有如他想的那么好。但他还是笑了下:“朕为你们在琼苑准备了酒宴,你们明日都去庆祝下吧,即时会有朝中诸臣参加,你们可以先跟他们学学。”

众人谢恩离去,沈郁也跟着往外走,萧祁昱在后面喊了他一声:“皇叔,你要去哪?”

沈郁回头看了他一眼:“皇上,微臣已经多日没有回家,想回家看看。”

他说的这么冷淡,萧祁昱不知道怎么再接下去,沈郁也没有再看他,大踏步的走出去了。

才一天时间,两个人就这么的冷漠了,萧祁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他却拉不下脸去说什么,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去做些什么。

沈郁是真的回了家,进门就找四小姐,老管家说:“四小姐在后花园,好像是种花。今早上还找我找花种子呢?”

沈郁潦草的点了下头:“去叫她来,什么时候了还种花。”

四小姐被他催着来也没顾得上换衣服,沈郁还没等她靠近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四小姐很快后退,沈郁打完喷嚏后指着她:“你又干什么去了!抱狗还是抱猫了!”

四小姐也很郁闷:“我养个猫还得养在后花园!我已经很照顾你了!我跟你一起出生的,怎么就你这么多毛病!”他这过敏症弄的全家人不敢养动物,真是的。

沈郁用手帕捂着鼻子,也不跟她废话:“马上去给我换衣服!桑儿好好给她打扮下,整天就知道往家捡狗捡猫,那有个屁用,能嫁给猫狗吗?怎么不从街上捡个男人啊!”

小桑被他说的想笑,但是一想到说的是她家郡主,就不能笑了,沈郁还捏着鼻子指挥她:“穿件红色的!快点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小桑一听,立马激动,这是要去相亲的节奏啊,她忍不住问:“王爷,我们去哪?”

沈郁挥了挥手:“不用问,快点儿去!”

四小姐被他这么催着,不太情愿的哼了哼:“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去看状元打马游街吗?好看吗”状元郎历届的都很老,要么就很丑。

沈郁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整天就知道逗狗逗猫呢?既然知道,那就快去给我换衣服。”

他的脾气简直了,四小姐懒得跟他吵,去换衣服去了。

一阵忙活后,四小姐终于出来了,沈郁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嫌弃:“我不是让你换件红色的吗?”四小姐一身碧色衣服,低头看了看:“行了,咱这就走吧,我们是坐在楼上,状元就算骑在马上也看不见我们,我穿的再花枝招展也没有用。而且我压根就没有红衣服,就过年时新做的那一身,可现在我长胖了,穿上去不好看。”

不是她没打扮,而是确实胖了啊。

沈郁上下的看了眼,也确实看得出她打扮了,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说你,如果你不是我亲妹妹,我懒的管你。”

四小姐挽着他胳膊点头:“我知道,你是急着把我嫁出去,早嫁出去早好。”

沈郁哼了声:“知道就好!”

两兄妹一路走一路拌嘴,老管家千辛万苦的送他们俩上马车,并超四小姐笑:“郡主,看王爷这么着急的样,状元郎一定好看。”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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