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宇领命而去,沈郁缓慢的坐了下来,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感情的事情越拆越亲密,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拆了楚家,他倒要看看萧祁昱为了楚家能做到什么地步,他不好过也不会让他好过。
沈郁捏紧了手指,嘴角却勾着一抹笑,满如萧祁昱想的那般,绝对不是个能忍的主儿。
第33章使团到来
沈郁咬牙切齿的把萧祁昱掐死了几百遍后,还是咽不下气去,别说看书了,就连提笔写个字,写出来都带着刀,恨不能这就去砍了萧祁昱。
沈郁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去后花园,想找点茬。
那个被他关进后院里的人已经醒了,四小姐把所有的好药材都堆积给了他。所以他此刻正靠在床上发呆,脸色已经好多了。
沈郁还没有走到门边,他就机警的扭头看他,目光如炬,还带着些许戒备,然而一动没动,坐的稳稳的。
沈郁走到他面前:“醒了?”
那人不说话,沈郁现在还不确认他的身份,所以也不确认他能不能听懂他说话,沈郁继续道:“南诏人?”
那人眼中闪了下,那就是能听懂他说话了,沈郁点点头:“能听懂我说话的话就说一声,我不像是害你的人吧?”
确实不是,他还记得有个姑娘买了他。所以他终于开了口,嗓子有些哑,但语言没错,是汉语,还很流利:“谢谢你们收留我。”
身为南诏人汉语流利,气度不凡,不是南诏商人就是皇族中人,沈郁眉头皱了下:“请问阁下叫什么?”那个人果然不说话了。
身份需要隐瞒,那就更有问题了,大概是看到沈郁脸色冷下来,那个人轻声道:“我不会连累阁下,我这就走。这些日子多谢你们收留。”
他刚说完,外面候着的四小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等一等!”
经过四小姐的打岔,那个人终于也没有走成,且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陈良生。是要感谢四小姐救命之恩。四小姐看他下跪连忙把他扶起来:“你别这样,我救你是举手之劳。”
那个人还是把右手压在胸口像她鞠了一躬,行礼方式也是南诏皇族礼,到了这里,沈郁基本已经可以肯定他的身份了。
他的眉头皱的有些紧,私藏南诏大皇子啊,他想了想南诏现在的情形,二皇子把持朝政,南诏国君应该是被软禁了,而这个大皇子落魄至此,怕是也没有什么能力回去了。这样一个人养在府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沈郁的眼神犀利,那个人的眼神也不差,几乎很快就看懂了他的意思,挣扎着要走,沈郁等他挣扎的差不多了才淡淡道:“留下吧,但是你只能在这个后院里,不能踏出这里一步,”
四小姐想说点什么,沈郁打断了她:“我这沈府不养闲人,你身体好了之后就开始干活,我看你力气还不错,就负责劈柴吧,府里所有的柴都有你来劈,愿意吗?”
四小姐忍不住道:“哥!”
沈郁不看她,只看陈良生,良久后陈良生点了下头:“好,我同意。”
四小姐:“陈良生,你不用答应的,他这是……”她哥以前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沈郁回头瞪她:“还有你,没事不许再踏进这个院子一步!桑榆!把她给我带回去!”
那么多人她看不上,竟然看上个要饭的!
沈郁处置了他们俩,把王府里闹的人人都不舒心后也没有舒坦到哪儿去,他看着王府重重屋檐心情也烦躁,他自从当了辅政王后便很少回家里住,几乎都住在宫中,这个时候应该要吃饭了。吃完饭要睡觉了。
沈郁把桌上的笔砚都扔到了地上,扔完后心中还不解气,又把桌上的纸团成一团,狠狠的在地上踩了几脚。片刻后他坐到地上,又把纸团打开了,上面的墨迹已经全都染了,已经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了。
沈郁就对着这团涂满墨迹的纸颓然的坐到了地上。他抱着膝盖在桌子底下待了好长时间。差点儿在那里面睡着,直到猛地一起碰到头后,才郁闷的从桌子地下爬出来,等爬到床上时,竟然又睡不着了,沈郁郁闷的看着帐子,难道再爬到桌子底下不成?
萧祁昱这个时候还没有睡着,他坐在沈郁常坐的位置上批折子,沈郁不在,事实上好几天没来了,折子堆的很高,高的他晚上可以不用睡觉了。
萧祁昱这几个晚上也没有睡几个时辰,沈郁不在他眼前,他就开始琢磨他去干什么去了,不是想他,是想他在干什么,沈郁绝对不会这么平静的,一定不知道在琢磨着干什么。
萧祁昱想着有些懊恼,他原本是想瞒着他的,因为他也还没有想出怎么办来,他没有想过事情这么快就被沈郁给发现了。
萧祁昱自嘲的笑了下,他喜欢一个人也需要藏着掖着。
最开始,他只是想练个兵,彻底根除北羌,可哪知道就生出这么多事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大婚或者纳妃,他知道他以后会大婚,可不是眼前,不是在沈郁的眼前,不是在他还没有根除北羌的时候,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也没有想过他会有一个未婚妻,他会喜欢上一个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楚姑娘的。
萧祁昱停了下笔,心情很乱,他并不喜欢把感情之事看的比朝政还重,可沈郁却让他不得不在每一个夜晚想一下,那种喜欢也渐渐的变成了枷锁。
萧祁昱磨了磨牙让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下面的这个折子是楚靖的,萧祁昱停了一下才翻开看,楚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折子里的语气颇为恭谨,一言一行都是写给沈郁看的。
萧祁昱看着上面列的单子心中有些烦躁,他不愿意看这种以假乱真的把戏,纵然知道楚靖是为了他好,是在帮他掩盖那两万军队。可这弄的跟他见不得人一样。
萧祁昱勾了下嘴角,他的军队就是大梁的军队,可却还要藏着掖着,就跟他的感情一样,着实可笑。
这么想着,萧祁昱还是在折子上准奏了,只多写了几行字,让他以筹备兵部演习为重,这个时候先不要管他的军队了,他不知道沈郁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但在他下手之前要准备好,让他挑不出错来,他也就不好下手了。
他是知道沈郁的脾气的。
萧祁昱咬着牙忍不住磨了磨,他一旦想到沈郁便要乱上几分,现在是彻底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当然不可能去求他回来,求他回来能说什么呢?再说他一个大男人非要他去哄,丢不丢人!
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两人就一直拖着,朝堂上沈郁一句话也不跟他讲,幸好他平日里不怎么跟他说话,众大臣也都没有觉出来,等下了朝堂,沈郁掉头就走,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就这么拖了几十天,他的生辰快到了,兵部演习也快了,本来就是要给他庆生才举办的这个演习,很多人是这么认为的,就跟武帝三次泰山封禅一样,沈郁的功劳也要展示一下。
他的生辰,萧祁昱心想得要给他送个礼物,往年是没有的,但是今年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萧祁昱想明白了后也觉得脸上燥热,为他自己的妥协而羞耻。
羞耻归羞耻,他还是开始给他想礼物,沈郁是什么宝贝都不缺的,国库的钥匙都给他拿着,他愿意拿什么就拿什么,所以那些金银器物沈郁都不会稀罕了。
所以要送他什么是件很头疼的事,刘公公给他出了不知道多少馊主意,都被他一一贬了。刘公公最后也没辙了:“皇上,老奴也不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啊,是真不知道了,书画啊、笔墨烟台啊,这些风雅之物不是很好吗?”
那些沈郁缺吗?他书房里挂的那些画哪一个不是珍品?
看他摇头,刘公公嘴皮子动了几下:“老奴实在不知了,王爷喜欢什么估计也只有皇上你自己知道了。”
萧祁昱被他噎了下。
他其实知道沈郁想要什么,只是他给不起,他也就下意识的不想去想,能够用物质去满足他的最好。最后他终于不太耐烦的咳了声:“去把我书房里的那块玉拿来,让宫里最好的工匠,刻一块儿印章,要赶在王爷生辰前刻好。”他喜欢画画,就送个这个好了。
刘公公笑了下:“好的,皇上。”那块玉是好玉啊,制作玉玺剩下的材料呢,历朝历代都是专给皇上刻东西的。刘公公走到门口了又回头问他:“皇上,你要不刻上句话吧。”
萧祁昱瞪他:“刻个名字就行了。”刘公公哎了声,要走时,萧祈煜还是喊住了他:“等下,我把字写给你,仔细别刻错了。”
刘公公连连道:“放心吧,皇上。”
终于走了。
萧祁昱把手放在额头上,捏了捏,国事家事一团糟。
因为兵部演习就在沈郁的生辰之后,北羌也得到了消息,大皇子带领使团亲临现场,要给瑜王爷庆生。
看着他们带来的马匹、金银等礼物,你还不好拒之门外。所以沈郁跟萧祁昱两人终于又在外人的眼里和好了。
第34章北羌逼婚
沈郁的生辰,自然是浩大的,各国使臣都来给他送来了节礼,其中北羌还送了个罕见的夜明珠,这么大的手笔让两人都愣了下,那等蛮荒之地怎么可能产这种东西?沈郁颇为意外。
大皇子突利王子解释道,是因为前段时间北羌主战派禾戈部贵族袭击了大梁边境,所以他们的可汗非常抱歉,特意进献厚礼以示抱歉。
萧祁昱听他这么说,眼神一敛,手握成了拳,数次边境骚扰就被说成如此儿戏,这个北羌着实可恶!他正要说点什么,沈郁微笑着把话接了过去:“突利王子几日不见言谈猛进,能把真的说成假的,假的说成真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条舌头真是灿若生花了呢,怪不得贵可汗要让你来当议和特使呢。”
这是说他就是当跑腿的命,好好一个差事被他说成了这样。
这一番话说下去,众大臣都闷声笑了,萧祁昱看了一眼沈郁嘴角也忍不住弯了下,实在是服了这张嘴了,他忍不住去看突利王子,突利王子还一脸真诚的等着翻译呢,因为瑜王爷一直是笑着说的,那就是好话了?
可再看看周围人的反应,他才觉得不是好话。
突利王子低斥了句:“快点翻译!”
翻译人员看了看他的脸色不知道怎么给翻译,瑜王爷说话简直跟刺一样。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捡了好听的话说,他们这次来大梁带的人并不多,别再被扣下了。
沈郁奚落了突利王子后便让他下去了,开始赐宴。
这次宴席各国的使臣都参与了,所以林昭玄的能力又再一次的施展了,莺歌燕舞,水袖云鼓,直看的众人目不暇接,连连赞叹。
突利王子也拍了下手:“贵国的舞蹈果然是名不虚传,柔软的跟花儿一样。皇上,我们也带了舞蹈团,能否给皇上与王爷献舞一段。”
萧祁昱点了下头:“好,皇叔想看吗?”
两人紧挨着,沈郁只错他一步,所以在众人看来俩人关系很和睦,沈郁也笑着说:“好,那就让我们看看北羌的舞蹈。”他是笑着,但一眼都没有看他,萧祈煜第一次发现沈郁的脾气还能这么倔。萧祁昱也收回了眼神,当着这么多人他不能说什么,于是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开始看舞蹈。
北羌的舞蹈,是大开大合,刚强霸气的,沈郁就算想从中挑个刺,也只能说他们长的不好看,五大三粗黑脸庞,擦上胭脂跟耍猴的一样,除此之外他真的挑出来了,如同突利王子说的那样,跟他们的舞蹈一比,他们的真跟花儿一样,哪怕是剑舞都跟唱戏的一样。
沈郁带头鼓了鼓掌,心里却是有些沉的,突利王子笑道:“不知道我北羌的舞蹈,王爷可还喜欢。”沈郁点了下头:“刚柔并济,粗狂大气,果然是别有一番味道。”
这句话翻译原封不动的给翻译过去了,瑜王爷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突利王子听了他的评语果然很高兴,笑道:“我们可汗让我们代表他像王爷表示祝贺,祝王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沈郁笑着谢过他:“有劳可汗了。”
突利王子话锋一转笑道:“我们可汗有意要与贵国结百年友好之国,所以特意向贵国求婚,希望能娶贵国的公主。”
他这话一说完,朝中听得懂的大臣全都冷下了脸,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是逼他们和亲啊!
萧祈煜更加熟悉羌语,所以他的手当即就拍在了座案上,啪的一声,他用了太太的劲,正在洋洋自得的突利王子都被他吓了一跳,猛的抬头看他,萧祈煜看着他一字一句:“尔等蛮夷,贪婪无度,狂妄猖獗,欺人太甚!”
突利王子刚才被他吓了一跳,心中很不满,他并不怕他,他来前早就听说了,如今大梁朝是瑜王爷当家,而瑜王爷最讨厌打仗,这么多年都跟他们和稀泥呢。
所以突利王子对着他笑了下:“皇上请息怒,我大可汗是一片真心,求娶公主后一定会好好待公主的。”
萧祈煜被他气乐了,直接道:“别说我没有公主,就算是我有,我也不会把他嫁给你们这些羌贼。”
他是真的被气狠了,连羌贼都出来了。
‘羌贼’不用翻译,突利王子刚看口型就知道,所以他也陡然变了脸,怒道:“我们可汗一片真心,你们却狼心狗肺,你们就等着吧。”
他叽哩哇啦的,连词都用错了,萧祈煜冷笑了声:“我倒要看看贵国除了偷蒙拐骗还有什么本领!”
他的言语一点儿变通的余地都没有,突利可汗还没有见过这么强硬的茬,愣是被他噎住了。他在萧祈煜身上找不回场子,于是去看沈郁:“瑜王爷!我等好心来给你祝寿,好心与贵国结为友好之国,贵国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沈郁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笑了下:“不知道突利王子有没有听说一句话。”
他是笑着的,所以突利王子终于觉得心情好点儿了,他问道:“什么话?”
萧祈煜使劲看着沈郁,怕他会妥协,沈郁一向在北羌的问题上软弱。沈郁收到了他的视线,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他想看不见也不行,但沈郁还是没有回头,只看着突利可汗笑道:“礼尚往来。”
突利王子在等翻译,沈郁也等着他翻译过来,才笑道:“想必王子一定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王子刚才说到以诚待我,要与我结为百年之好,我很欣慰,因为贵国终于知道以诚待人这个词语了。”
这些好像是好话,突利王子继续点头,听他继续说道:“以诚待人,礼尚往来,既然贵国这次要求娶我大梁公主,那为什么不把贵国的公主带过来呢?我大梁的国君现今未婚,且相貌堂堂,我想并不输于贵国年事已高的大可汗吧,比贵国君来说更有诚意吧。”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笑了,楚云彻、周翰林、萧珩等人把头含蓄的低下了,就知道瑜王爷的嘴巴那绝对不是吃亏的人。
恭王爷也看了一眼沈郁,就张了张好嘴,哼,本来他是不愿意来参加沈郁的生辰宴的,可今天来很多的使者,特别是有这个北羌使者,所以他也不得不来,现在倒好,全场的视线都看向了他,恭王爷哼了声,他这是又出风头了。
不仅他出了风头,连带着萧祈煜,众人因为这句话都去看萧祈煜,萧祈煜被他们看的脸都青了,是没有想到沈郁敢拿他开玩笑。
突利王子这会儿已经听完了翻译,脸色非常的精彩,由红变青,由青变黑,是没有想到会被沈郁这么当众奚落,可他偏偏说的都对,让他找不到话反驳。
沈郁看他说不出话来继续说:“我听说王子的妹妹年方二八,是草原上的一枝花,美貌无双,技艺双绝,能歌善舞,深受可汗喜欢,是可汗的掌上明珠,我想可汗一定愿意把他嫁给我大梁,因为我大梁是贵国最想结为的盟国啊,而我大梁想必贵国国使也看到了,物产丰富,国土富饶,想必不会委屈了贵公主的。你说呢,突利王子?”
正因为他说的都对,所以突利王子的脸黑的彻底,那是他宝贵的妹妹,怎么能把她嫁给别的国家呢!
这么想着他终于明白过来沈郁的意思,原来沈郁这么一顿都是在奚落他!突利王子气急的挥了下袖子:“我们走着瞧!”
沈郁淡淡道:“不送。”他使了个眼色,刘公公明白,朝萧祈煜看去,萧祈煜也点了下头,这个突利王子不是善茬,明天就要举行兵部演习了,这个关节上别再让他出什么幺蛾子。
其余国家的使臣,经过了这一茬都相对的老实了点,沈郁的生辰也就这么热热闹闹的结束了,等所有人都走了,萧祈煜喊住了也正要回去的沈郁:“皇叔。”
沈郁没有回头,萧祈煜不得不走到面前:“皇叔,你生辰我还没有送你礼物呢。”
沈郁哦了声:“皇上在宫中给我举办生辰已经很好了。”
萧祈煜笑道:“很多使臣要给你过生日,我总不让你太寒酸了。”
也是,要是在他家里举办宴会,宴请众国使臣,皇上的面子怕是过不去了。
沈郁知道其中的原理,所以什么也没说。
萧祈煜看他还不笑,有些无奈了,回到喊道:“刘公公。”
又是刘公公,刘公公已经成了萧祈煜的传话筒了,听见萧祈煜叫他后,飞快的出来了:“王爷,皇上给你准备了礼物呢。王爷您看看。”
沈郁接过小盒子并没有放心上,萧祈煜送他的礼物也不过是国库里的那些。沈郁把他收到袖口里谢他:“多谢皇上。”
萧祈煜看他并不打开,眼神微微有些失落,可也不好说什么,刘公公在一边着急了:“王爷你打开看看吧。皇上亲自做的呢。”
萧祈煜咳了声:“不是我亲自做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让人给你做了个印章。”
沈郁听他这么说了,只好把盒子打开,宫里最好的师傅刻的,所以非常大气,雕工精致,顶头上面是一头小狮子,雕的非常可爱。沈郁手摸到了几个字,他终于掉过头来看了一眼:愿皇叔一生平安,世世喜乐。祁昱于皇叔生辰送。
沈郁看着这几行字终于顿了下,刘公公还在旁边跟他说:“王爷这块玉也是好玉呢,是……”沈郁没有动,他知道玉的材料很好,可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这几个字。
萧祈煜看他只低着头微微的咳了声:“皇叔,你还喜欢吗?”
沈郁低着头嗯了声:“我很喜欢,让你费心了。”
萧祈煜笑了下:“你喜欢就好。”他松了口气,这么些日子的冷战,他真是怕了他了。
第35章北羌逼婚2
沈郁攥着这块印章终于愿意留在宫中了,刘公公比萧祁昱还欢天喜地,叽叽喳喳的跟喜鹊似的:“王爷,你不知道,你不在,那宫里的兰花都被皇上给剪坏了呢。”
沈郁瞟了他眼:“皇上晚上……住这?”刘公公人精一样笑:“当然啊,皇上不住这也没有别的地方住啊。”
沈郁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去伺候皇上吧。”
刘公公哎了声退回去了,沈郁等他走了,坐到了床上,坐了一会儿后便趴在了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时,他吸了口气,终于觉得安心点了,这是他的床。
沈郁就趴床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他失眠了好几天,今天借着些微的酒意睡着了,萧祁昱来的时候,他睡的正好,萧祁昱便坐他床前微微的松了口气,沈郁不在的日子里,他也觉得焦头烂额,总是悬着一颗心,现在哄回来了,那这颗心就可以落回去了。
楚家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萧祁昱微微的捏了下手,他还不够强大,不能够保护楚家,所以只能无限的往后拖,他对不起楚云清,让她等了一年又一年。
想到这他有些无奈的皱了下眉,顺着沈郁的脖子掐了下,没使劲所以没把他掐醒,他兀自睡得呼呼的,只他一个人烦心。这个该死的混蛋。
萧祁昱深吸了口气,把手从沈郁脖子上撤下来,顺便把贴在他脖子上的头发给弄到一边去,出汗了,萧祁昱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把他被子给松开了点,弄完后不想再看他,站起身去批折子了。
他皱着眉头,小小年纪这样皱下去那眉头的川字一定会跟山谷一样深,没有办法不气,遇上沈郁妥协的那个总是他,沈郁总有办法让他不得不妥协。
沈郁睡了半个下午,晚上的时候终于醒了,萧祁昱坐在他斜对面的案上批折子,坐的端正,神情严肃,一丝不苟的批着折子,这样一个低头的侧影都会让人觉得沉稳。他真的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今天在案上怒斥突利王子时的气势他现在还记着,风行雷厉、锋不可当。
沈郁就这么看着他,觉得他以后会是个好皇帝,他微牵嘴角,笑的有些不是滋味,这是他选的皇帝,他好难道他还不高兴吗?
沈郁用心的想了想,他想他不是觉得不高兴,而是觉得不踏实,萧祁昱这皇帝当的越好,他便越不踏实,因为所有人都会看在眼里,总有一日就把他给踢出去了。
他的这眼神都看了好半天了,有什么好看的吗,值得一眨眼不眨眼吗?萧祁昱当做不存在都不行,只好起来看他:“皇叔,你醒了?”
沈郁往上起,他扶了一把,把旁边枕头倚在他身后让他靠着,沈郁嗯了声:“几时了?”睡得太久,嗓子有些干了,萧祁昱把他案上的水端给他:“已经酉时了,皇叔正好起来吃晚饭了。”沈郁端着他的水喝了几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大半个月没有说过话,他觉得萧祁昱对他好多了,这么想着,沈郁想要问问别的事也就问不出来了,好不容易能够这么平和,他又何必再去问那些烦心事。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对着批折子,沈郁筹措着不插手了,他自己批的也很好,没有他,他做的也很好。这十几天都没有出什么岔子。
萧祁昱笑了声:“太多了,我一人看不过来。”
刘公公也说:“是啊,两个人批的快啊,皇上一人批时大半夜都捞不着睡觉呢,今晚王爷在可以早点儿睡了。”
他这话不知道有没有歧义,反正沈郁的脸微微的红了下,萧祁昱则轻咳了声:“去换杯茶来。”
这是嫌他话多了,还换茶,刚才都跟王爷用一个杯子喝的茶,不过刘公公也懒得点明,笑着去换茶了。
大概是大半个月没有碰过折子,沈郁下手格外留情了点,碰到楚靖的折子时,他也只是微微的顿了下,还是给批了。两个人批果然是很快,没等到亥时就都批改完了。
刘公公伺候他们俩人洗漱,天气不冷了,两个人泡在水池里,一人一头,萧祁昱比他的动作快,搓了没两下就出来了,光着屁/股很快上了岸,衣服是在傍边放着的,他拿了一件披在身上,回头看沈郁。
沈郁还泡在水里,头也不抬,慢腾腾的往身上撩水,萧祁昱看着他那个动作,觉得不太耐烦了,这有什么好玩的,还不赶紧出来!虽然这么想,但是他没有说,不能催他,就跟他从没有在水里上他一样,那是太没有品的事,他不是那么猴急的人。
萧祁昱看着还泡在水里的沈郁道:“皇叔,我在外面等你。”这里离他们俩的卧室还有一小段路。
沈郁嗯了声,等他走了后他才开始清洗,有些清洗动作他不好意思当着萧祁昱做,以前洗澡的时候都是他最慢的,萧祁昱都是先洗完的。
沈郁给自己深层次的洗了下,有很多天没有做,也没有润玉过,他这几天也没有心情,所以现在弄多少有点儿临时抱佛脚了。
萧祁昱坐在外面看了好几页书,沈郁终于出来了,萧祁昱把书放下,跟他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寝宫,他的头发已经快干了,所以拿过他的毛巾帮他擦。
萧祁昱手法快,力道也合适,站在他面前,挡着着他大部分视线,当然就算有视线他也看不到什么,萧祁昱穿件亵衣都是整整齐齐的,不过透过这薄薄的亵衣,他还是能够看见他结实的胸膛的,很结实,很宽阔。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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