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曾向商怡珺承认诗文是她换的,小衣是她塞的。
可这些都不是她做的。
诗文既然是郑煜堂替换的,那小衣很可能也是他塞进去的。
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女人衣物?且他做起这种事来全无心理负担,刚才在席间,该怎么风度翩翩就怎么风度翩翩。
舒清桐一想到他随时能弄到女人的小衣,心里竟有点别扭,但她不愿让这份别扭被发现,只能用揶揄来伪装,小心试探。
不想话问出口,与他的目光对上,她立马有种被他看透心思的局促,不由转开眼神,故作轻松:“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若让背后仗义相助之人担下这份仇恨,我怕会寝食难安。”
郑煜堂默了一瞬,忽然长臂一伸直接自她手中取走经书:“这样,就两清了。”
见他要走,舒清桐跟上去追问:“你还没说小衣是哪里来的。”
郑煜堂背着手,经书被卷起握在手中,如一截被握住的玉臂,前行时在掌中一晃一晃,他悠悠道:“总不至于是我身上的……”
舒清桐又说了个什么,却因渐行渐远,听不大清楚了;他们并未发现,夜色的另一角,气氛很是紧张。
郑芸菡捂着嘴巴没让自己叫出声,僵硬的转过头。
卫元洲微微倾身,脸与她靠得很近,却没看她,而是挑着眉,静静目送那对暧昧的背影远去。
察觉她的小动静,他慢悠悠转过眼来,好脾气的问:“现在,本王能出去了吗?”
咕。郑芸菡轻咽一下,喉头上下一滑,落在男人的眼里,像是一个无声的引诱。
卫元洲眸色一暗,直起身子拉开和她的距离,语气渐硬:“热闹看完了?走吧。”
“且慢!”郑芸菡以为卫元洲要去找哥哥和舒姐姐,一时顾不上礼义廉耻,紧张的拖住卫元洲的手臂:“王爷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情,它是可以解释的……家、家兄……”
卫元洲忽然叹息,打断郑芸菡没有逻辑的解释。
他眺望离去的男女,感慨道:“本王出了四万两,尚未有机会一览舒姑娘亲笔秀迹,郑大人真是有着令人羡慕的福气啊。”
郑芸菡沉痛道:“此事是家兄太不懂事!王爷放心,我回府便将经书取来交给王爷。”
卫元洲冷漠拒绝:“倒也不必,本王并不想要。”
那你在这做出一副可可怜怜醋意横生的模样干什么!
郑煜堂和舒清桐已走远,郑芸菡略松口气,清清嗓门,换了正常的语调,试图与他讲道理:“王爷若要追究,那我们好好摊开讲一讲,还记得那日在茶馆我与王爷说了什么?若王爷能将小女的话听进去,也不必家兄掺和这一回,王爷又何来今日的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