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放在心上。”温幼蓉抢在郑煜澄之前开口,她捧着他的脸,只觉得哪里都很好看,哪里都很喜欢:“我母亲就是这样的性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也不必想着让他对你改观,她永远不会,就像我们永远不可能像寻常母女那样相处一般。”
她已经看透,再说这些话时,带着一股不符年龄的淡然透彻。
他笑起来,轻轻啄她的手指,“女侯不信我,怕我会负了你,亦或只是利用你。那你呢,你怕吗?”
她反问:“你会吗?”
郑煜澄眼帘微垂,似乎在思考。
温幼蓉眉头一皱,捏着他的下巴一抬:“这还要想?!”
他低笑起来:“我在想,怎么令你安心。”
他握住她的手:“我记得,我还你欠你三个条件。”
温幼蓉愣了一下。
他的确还欠着三个条件。
第一次,她求他帮一帮山部,他驳了这个条件,说没必要,也不该这么用。
第二次,她猜测母亲已经入山,要他尽快离山,他仍然驳
了。
她扭头:“我都提了两次,你一次也没有答应,还敢提这个。”
郑煜澄从容道:“这次不同。若你我成婚,便将这三个条件写入婚书,一旦我负你,你便可拿着婚书,想怎样就怎样,这样可痛快?”
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转回来看他。
郑煜澄满脸真诚:“不骗你,婚书既成,我若再敢驳你,你便是将我丢进湍江喂鱼,也没人敢找你麻烦,这样的好事,考虑一下。”
温幼蓉笑起来,闪亮的美眸盯着他:“可是,我没有不安心。”
那日在山中,她说的都是真的。
若只因害怕男人变心,害怕被辜负,就不敢去喜欢,不敢去付出,岂不是因噎废食?
她并非冷情之人,也喜欢男女之情中的甜蜜与快乐。
她敢喜欢,敢付出,就敢接受一切后果。
百年好合,那很好,兰因絮果,她也认。
末了,她半开玩笑的凑到他面前:“我要一并入江,你真不拦我?”
郑煜澄看着她,无奈叹息一声,手臂搂住她:“两年前,你请兵出战,被压废墟三日。废墟之事上,你已在山道中扳回一局,剩下一局,你又怎会服软退缩?”
温幼蓉僵了一下,乖乖窝在他怀里。
在女侯看来,她出战入江,无异于是因为和郑煜澄的男女之情甘心被利用使唤。
唯有他看出来,分明是她借了他的名头,反过来要在她面前扳回曾经输掉的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