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煜星差点没笑出声来,他一本正经的对太子作拜:“臣听说过育马要公母分开饲养,还是第一次听说,考试也要男女区别出题的。高伯爷,真是高见,高到臣不知如何回答。”
这是明晃晃的开了嘲讽。
不等高无相反击,郑煜星目光直直戳向太子,雀跃的神情,就差在脸上写上“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若非场合不合适,太子一定会把扇子砸到他头上。
他别开眼,随意点了个头。
自己看着来。
郑煜星眸子一亮,单手负于身后,发话了:“既然伯爷怀疑是题目有偏袒,考试有失公允,趁着诸位大人都在,陛下与殿下一同做个见证,看看这题目到底有没有偏袒。另外,若诸位大人没有意见,二十份试卷,也会张榜贴出,成绩到底有没有弄虚作假,看过之后自有分晓。”
内官捧来了考试的试题。
一份粗粗的卷轴。
郑煜星立于两侧朝臣之间的过道上,拿过卷轴,
扬手抛出一头。
只见卷轴于空中滚出,如白练当空,轻舞妖娆。
吧嗒一声,卷轴另一头砸在门外台阶上,顺着长长的阶梯一路往下,滚了一路。
一颗颗脑袋随卷而动,道道目光当空划出弧度,直至整齐扭头向外,又如梦初醒般猛地回头,来来回回的审视这份长到惊人的试题……
郑煜星漾起一个邪性的笑:“自科举设立以来,之所以有考试泄题,是因为书海浩瀚无边,考官喜恶无常,得知题目,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准备。”
“所以,要杜绝泄题的麻烦,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
“此次入学考试准备匆忙,秦博士只划了连同《马经》在内的基础入门书五册,所以各位看到的这份试卷,没有范围,没有考纲,五本书,所有内容,全部考到,说句不夸张的,一个叹词都不少。”
堂中安安静静,众人看着那份长到飞出去的试卷,活像是在嗓子眼里堵了个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再质疑得好成绩者是事先被泄题,就显得很可笑了。
考试最怕记得的不考,不记得的全考,所以才有泄题一举,助人更有针对性的准备,让考试失去公平。
可现在这种考法,根本不存在什么泄不泄题的问题。
知道会这样考的人,会认认真真猛啃五本书。
不知道会这样考的,按照正常的备考状态,不一样该认真读完,反复记诵吗?
当考纲范围没了限制,全部摊开,看的就是谁的态度更端正,其次才是谁得脑子更好使。
你读过的都会考。
你没读过的也会考。
会是应该的,不会是要挨打的。
所以考了七个半时辰。
考的所有人晕头转向,脑子里似有万马奔腾。
高无相仿佛被人甩了两耳刮子似的,面色通红。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