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忠烈侯的语气放低了些:“你也是,怀着身子,就不要太操劳,既然你也懂事想明白了,那你亲自给煜堂挑些合适的女子伺候。也省的那些不懂事的东西来这里闹心惹笑话。你好歹是镇远将军府出身的姑娘,莫要让人觉得你不能容人,善妒霸道。”
郑煜堂的脸色已经很不耐烦,舒清桐赶紧应付几句,送走了他们。
刘家兄弟和那三个女人,忠烈侯少不得要亲自打发,好不容易等房中没人了,舒清桐长长舒了一口气,浅笑着坐回去:“我方才演的好不好?”
她美眸璀璨,一如少女时候的明艳动人,又透着几分做坏事的狡黠,郑煜堂怎么都看不厌,眼中只有满满柔情:“好。”
他见她坐着不动,轻轻推了她一下。
舒清桐疑惑的看着他,郑煜堂无奈又好笑:“人都走了,你也别坐在这里,味道不好闻。”
舒清桐心里某个位置像是被扯了一下。
起先,阿呦送来的是一个香包,让他们把身上染上这香,如此一来,不该来的人,没办法近他们的身。
舒清桐隐约听芸菡说过,阿呦会种香蛊。
她少时游走在外,不喜外人碰触时,会在对方身上种下香蛊,对方只要不心生歹念就没事,但若意图不轨接近她,她身上散出的香味能无孔不入,令对方痛不欲生。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将这味道藏一藏,阿呦说蛊虫对这味道最敏感,哪怕藏起来,混入别的味道,人的嗅觉混淆,它也能嗅到,效果一样。
郑煜堂盯着那香囊许久,提出用异味遮盖。
异味也不难弄,就是人受罪。
一开始,舒清桐很意外。她认
识的郑煜堂,从来都是个讲究又细致的翩翩公子,别说是身上有异味,就是稍稍出汗他也会清理干净,尤其在她有孕后,对很多味道都敏感,他更是仔细。
直到他向她说起些旧事,舒清桐心中只剩心疼。
他照顾生母裴氏最后那几年时,一直忍受着房间里的异味,那是从病体衰弱的母亲身上发出的,奴才再怎么换被褥打扫,很快又会有。
而他的父亲,在起先装模作样几日后,再也不曾踏足那间房,来了也是站在外面喊话。他的样子再关心担忧,也不妨碍他转身后,拥着娇软香艳的美妾恣意畅快。
舒清桐想,郑煜堂借异味遮盖香蛊,或许不止是为了逼退刘氏和她送来的美妾,更像是在讽刺忠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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