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自己曾经脑海中的勾勒,更想起自己想要借杜府的名头,为妙妙壮底气,好叫那人别欺负了妙妙……
妙妙怎敢说他是个恶人呢?
自己又怎么敢将皇上想成是黑面虬髯的大汉呢?
还有南安侯府怎么办?大魏皇室怎么办?天下人会如何议论妙妙?
……
荀锐没有出声。
他只垂眸,推动面前的点心,推到了魏妙沁的跟前。好似眼里就只看得进去一个魏妙沁似的。
魏妙沁屈指一指,正指着荀锐:“嫂嫂,他便是了。”她顿了下。原来这些话也并不难说出口。她道:“他便是我的夫婿。”
荀锐心下骤然激荡。
“啪”的一声。
他手中的茶杯和茶壶碰了个稀碎。
魏妙沁:“……”
杜氏被吓了一跳,满头大汗,却不敢发声。
她只干巴巴地道:“那、那真是一桩好事。”
荀锐并不怕被碎瓷片割手,他飞快地收拾好了瓷片,抬眸看了一眼杜氏:“你说的不错。”
魏妙沁:“……”
哪有这样肯定人的?
杜氏紧张得要命,哪里去管荀锐说的话有多么奇怪,只点着头应和:“是,是……”
“你同妙妙说要见朕,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朕说?”荀锐道。
杜氏欲哭无泪。
哪里还有话要说?
原先准备了满腹的话,这会儿却是一句都用不上了。
魏妙沁知她怕得要命。
见杜氏比自己过去还要怕荀锐,她自个儿反倒削减了对荀锐的惧意。
魏妙沁便出声安抚道:“嫂嫂莫怕,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杜氏脑子里混混沌沌,道:“妙妙,妙妙日子不好过,得待她好……”
荀锐温声道:“自然。我会用尽一切待她好。”若是大臣们见了,恐怕也要惊疑,原来这位也有这般和气的时候。
杜氏愣住:“一切?”
荀锐骤然看向了魏妙沁:“便是要我性命,也要待她好。”
魏妙沁被他的眼神钉在了那里。
杜氏后来怎么被送回去的,她都浑浑噩噩的,不大记得了。
而魏妙沁和荀锐回到马车中,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魏妙沁想同他说,无论是喜欢她也好,还是喜欢别的人也好,都不应当这样爱得毫无保留,容易伤人伤己。
可想想又作罢了。
由她来说这些话,不过显得假惺惺,又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他同大魏皇室是相同的,都是待她好时,便倾尽一切地待她好,喜欢她时,便告诉全天下人,如何如何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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