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顿时传了过来。
东方月听声抬了抬头,面色如常。
萧逸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忽然来了一句,香怜啊,如今疼你宠你的月公子都不敢替你出头了,你说你整日待在这玉春楼里怎么不出去瞧瞧呢,你怕是不晓得你月公子娶得妻子是何样貌吧萧逸看了一眼东方月,哈哈笑道:这不,你眼前这位便是你朝思暮想的,你月公子的夫人啊哈哈哈,有趣,真他娘的有趣。
颜如玉和顾风岩还处在混乱之中,完全没反应过来。别说之前没见过,就连成亲那日,他们俩也没见过这上官海棠是何样貌,今日这事儿,真是赶巧了。
颜如玉笑着上前:我就说这是哪家的小姐,这般明艳动人,娇红欲滴的,感情是咱们弟妹呢。
顾风岩上前搭话:就是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只有晨风智商在线,问了一个毫无瓜葛却又引得众人纷纷疑惑地问题。
我之前听闻小师妹可是受了刺激成了哑人,如今可是好了。
东方月也是纳闷,她怎么不装了?
上官明棠斜睨了东方月一眼,继而笑意满满:有了神医圣手,再古怪的病,也就痊愈了。
颜如玉似乎是很感兴趣,上前道:你见过老神医了?在哪里,还请弟妹告知。
上官明棠说:我的哑病不过是受了惊吓,并非先天之症。有我这婢女医治,自是好了。
奴牙得了他的眼神,看着颜如玉说:公子可是要找我师傅?
你师傅?
小女正是老神医的亲传弟子。
上官明棠也顺着奴牙的话说:这便是老神医的弟子,如今奴牙得了老神医真传,这位公子若是有何病症,大可以找奴牙。我夫君上官明棠又看向东方月,还记得数月前,我夫君在城外伤了腿脚,今日他这般随意行走,便是奴牙的功劳。
东方月审视着人,终于知晓了这其中意思。
给他看病的人为何要带着面巾,感情是在这里等着他呢,这一且不过是计划好的,好让他出不了虞都,只能在这城里熬着日子同她成亲。
东方月笑着站起身,走过来将上官明棠往怀中一带,手搁在他腰间逗弄了几番,随意道:我就说前来诊治的是何人,原来是夫人的婢女,这番藏着作何
上官明棠伸了手去掰开他放在腰间的手,轻声哀叹,早前便听闻夫君你纨绔风流,这般姿色的人,我怎敢往你眼前放呀,怕是你到时控制不住了,夫君你不怕,但我怕到时传出去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哈哈哈
哈哈哈
房内众人笑了起来,顾风岩拍了拍东方月的肩膀,笑着道:月兄,家有良妻,以后可要定心了。
东方月也跟着笑了笑,俯了身,覆在上官明棠耳边,贴近他的耳垂,故作姿态道:是了,今后是有人管了,以后要离你们这群酒肉烂友远一点。
几人早就知了他的性子,也开玩笑道:弟妹这般可是厉害的很,这就把我们风流不羁的月公子给治住了,也是狠人
上官明棠抬手抵开他覆过来的唇,声音细柔,小女不敢,待嫁之前便已知晓他有了心上人,倒是不求他如何惜我,只求相敬如宾,守望一生。
东方月衔住他白皙细致的手腕,轻轻地搔了搔他的掌心,柔声哄道:夫人这是说得什么话,今日就把该断的断了,日后全听夫人的。
上官明棠看着他牵住的手腕,一阵无力的恶心感忽而袭来。他推了推,懒懒地道:随你
东方月将人环得更紧了些,闷声道:我们回府再说,家丑不可外扬
这波夫妇和谐,如胶似漆演的很是到位,东方月对着顾风岩等人抛了个眼神,硬牵着人走了。
转过小巷,东方月便松开了牵着人的手。
上官明棠回身看了一眼奴牙,奴牙很识趣地走了。
东方月垂眸看了一眼,上官明棠神色暗淡的目光恰落在他眼里。
他笑了笑,拖长了声音,有些慵懒道:找茬来了?
怎么,演不下去了?
我倒是想问你。东方月将人抵在墙上,平日里不是装聋作哑得一把好手,今日怎么说了那么多。众人皆知我东方月娶了个哑巴,你这么做又是何意?
上官明棠笑着看向东方月,他们给你抹了颜面,那我自然要给你挣回来。
东方月眼皮忽然急跳了下,听着她继续说,倒是你,皇上可听说你从荀北回来伤了腿脚上不得朝才给了你闲暇的时间,如今你结了亲还肆意乱跑,不日你安全无恙的消息便会传遍虞都城,夫君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东方月当即变了脸色,是我大意了,不成想竟被你利用了。
上官明棠一下推开他,抖了抖衣裙,似笑而非的走了。
傍晚,丞相府里。
夜羽被缚了手,吊在紫云轩外。
晚些时候,雨也不得时宜的落了下来。
夜羽一袭黑衣被淋了个通透,此刻正随着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滴落在院中的青石上。
绵密的睫毛打着颤,英气的脸被灯光映照得更深邃了几许,秋夜的雨是凉的,落在身上更是刺骨的寒。
东方月撑着伞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上,眼神凌厉,可知自己错在了哪儿?
夜羽摇了摇头。
那就继续吊着,直至明白再放你下来。
夜羽确实是不知道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放了夫人出府?
上官明棠站在他身后,何必惩罚夜侍卫呢,他并不知晓。
东方月说:交代的事情办不好,让看管的人看不住自然是要罚的,夫人若是心疼了,不如替他招了。
天边胡恶女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便是雷鸣。
东方月转身,带了上官明棠就往雨里走。伞被抛至一旁,雨水淋湿了两人的衣衫。
你可知我自荀北回来之时,郁尘曾赠了我一捧黄土。东方月看着他,说,那憨子说黄土里融了虎贲将士们的鲜血,他说要我悔,要我痛
东方月忽而一用力,将人摔了出去。
上官明棠猝不及防,直直地躺在了雨里,他回眸看了他一眼,兀自笑了。
冷雨打湿了东方月额前的碎发,雨珠落在眉间,看着整个人又英挺了,他说:要我痛?来你告诉我,我为何要痛。
上官明棠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睑上滴落的雨水,用着几乎憎恶的眼神看向他,说,为何不痛,要你痛那荀北山河,要你痛这大虞江山。你们在那皇宫里醉生梦死,沉溺在这自己营造的现世安稳里,有几人看得见荀北的苦你为何不能痛,都要痛,那皇城里的人,你们都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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