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眼看几支飞箭袭来,东方月顺势一转,用背挡了几箭,他持刀撑着身子,看向眼前的人,说:醒醒,你不会死,本公子还未同你玩够呢,怎么会让你先去
咳咳咳
上官明棠猛咳了几声,半合着眼看向他,泛青的唇角一勾,漾出了一抹沁人的微笑,救救我做什么,不是盼着我死
你不会死
迷蒙间,上官明棠感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抚在自己脸颊上,血腥气刺鼻,他伸手想要去挡,还未曾抓住,又转瞬而逝了。
东方月慢慢将人放好,眼中暴戾,又杀进了人群中。
殿内鲜血淋漓,殿外风雪依旧。
奴牙端了汤药进屋,看着东方月道:公子,该喝药了。
东方月趴在床头,抻着双臂舒展,深深吸了一口。
那淡淡的花香飘进鼻端,也让他那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不少。
他醒过来已经有几日了,因为忙着宫中刺客的事,一直没过来,今日终于得了空,想着来看看人,哪成想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东方月接过汤药,一口喝掉,问:毒也清得差不多了,还要过几日才醒?
奴牙回他:这位公子身体阴寒,不像公子这般身强体健,他中毒太深,不可急切,我已用针逼出了毒,接下来只需慢慢调养便可。
药喝不进去,饭也喂不进,怎么调养?东方月冷声道。
奴牙一愣,说:今日也吐了?
嗯。
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东方月眸光一亮,拽过她,什么方法,快说。
奴牙拜了礼,说:这位公子,阴盛生内寒,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血凝于涩,则脉不通,应以热药治之。
东方月狐疑地看向她,怎么说?
奴牙垂眸,红了脸,若是饮而不尽,则可以渡之。
东方月见人如此反应,自然也晓得了,挥了挥手,去煎药吧。
不出一刻钟,人便端了汤药回来。
东方月抬眸看了她一眼,说:你退下吧。
奴牙识趣地退出去,关了房门。
东方月看着昏迷不醒的人,面上露出些许错愕,你到底为何要救我?那般险境又独身回来,若是没有企图,本公子可是不信的。
上官明棠、上官海棠唯一字之差,叫我怎么信你。
你不是常说我为何总是针对你吗?那今日本公子就一道同你说了,虞都城里向来安定,可近日来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想必都同你脱不了干系,本公子自然是要看着你啊。
床上那人依旧没有醒转的趋势,东方月轻笑了一声,所以,真相未明之前,你必须要活着。
东方月随即往嘴里灌了一口汤药,而后又捏着他的唇给人灌了下去。
借着喂药的机会,倒是讨了不少便宜。
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安稳,若是醒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这张利齿,总会给你堵住了。
上官明棠醒来那日,东方月在朝堂上恢复了官职。
高兴地回了府里,人却不在了。
东方月没看到人,便急了,人呢,去哪儿了。
夜羽俯首,回:回府了。
东方月面色一变,怎么回的,不是让你把人看住了?
夜羽从怀里抽出短刀递给他,奴才拦不住。
上官明棠脸色惨白,比不得之前,这会儿坐在椅子上,一副病态,完全没了精神。
萧逸嘲他:可是知道病美人是何样了。
晨风不悦的拍了他一下,喝道:都这样了,你倒是笑得出来。
怎样,不笑我还哭不成,你以为我不心疼啊,那我要是能替他疼也不至于看他这样。
上官明棠微微牵了牵嘴角,说:别打趣萧大哥了,多亏他来得及时。
晨风放下茶杯,这几日,我派我府里几人过来伺候,现在这样,你也做不了什么。
萧逸也插话,我,我派几个御林军过来,帮你打杂,他们那群人,打架不行,干活稳。
上官明棠说:不用麻烦御林军和府里的人了,我豁出命救了人,是该讨回些什么了。
你如实告诉我。晨风看着他问,那日刺客的事可是你设计的?
我怎会自己涉险,更何况,若是晚来些,我便真的死了。上官明棠避开晨风寻过来的目光,似是而非的答。
第26章
入夜天寒,冷月挂梢头。
虞都被风雪掩盖,微弱的月光映在湛白的雪上,洒落几处明亮。
烟柳花巷里,两个黑影一步一顿,混着四溢的脂粉气,穿巷而过。
眼前是一座低矮的小院,只稍稍跳脚便可以将院子里的景一览无余。府外的灯笼有些破旧,风一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公子。黑暗中夜羽说了话。
东方月身子俯着,东张西望的环顾着周围,好似鬼鬼祟祟偷窃暗窥的徒流之辈。
这就是?
夜羽点头应着:是这里。
东方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鄙夷道:不是说家里是富硕人家,怎么还住得这般寒酸?
夜羽无奈地摆弄着身侧的刀,心说:你好像刚把人家爹杀了。
公子,果真要□□不可吗?你大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胡闹。东方月很自然的提了提衣摆,我本是来看一眼那人怎么样了,大摇大摆的进了,岂不是让人道我仗势凌人。毕竟他也替我挡了一刀,看一眼我便回了,你在此等着。
哦。夜羽道,这样鬼鬼祟祟好像更
话还没说完,只听嗖得一声,没了人影。
檀木雕的花窗内烛火烨烨,半透明的屏风后是轻薄的人影,在流光中盈盈而动。
上官明棠浸在烫热的水中,墨色的头发高高束起,只余了晶白的后颈。白皙纤长的手臂掬着起一捧热水洒在脸上,温热的水流顺势流下,冲刷掉了连日来的疲倦,也消散了他身上的药香。
他是最怕药的,小时候身子弱,需要调理,膳食是药,沐浴是药,所以就泡在了药罐子里。
如今有了选择,自然是能不吃便不吃,能躲则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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