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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墨青笙/楚明晞(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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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小厮停稳了车,掀了车帘。

沈凌白穿了一身灰白的便衣常服,从马车里低身走了出来。

奴牙戳了戳傻愣在一旁的凤泠,说:快去唤公子,快去。

沈凌白上前说:姑娘,劳烦问一下,此地可是汴州县太守府?

奴牙作揖道:正是,先生是要寻人?

沈凌白看着她,温和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见上官明棠出来,便上了前,说:正是要寻这位公子。

上官明棠一眼便认出了人,是他跪在万春门外的台阶上时,郁尘上前帮扶的那位大人,也是朝廷的重臣,御史大夫沈凌白。

上官明棠笑盈盈地上前迎了人,问:这位先生是要寻我?

沈凌白看着他说:我找这汴州县里的贵人。

先生,这里怕是没有您说的贵人。

沈凌白笑着说:这位年轻俊郎的公子,应该就是乡民们所说得贵人了。

上官明棠问:那先生是何人?

你若愿意入仕我便是那个带你入堂的人。你若不愿,那么我便是你难觅的知音。

上官明棠顺着他的意思,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先生为何选我?

因为相信,也因大义。

第47章

上官明棠迎了沈凌白进府。

那书案上胡乱摆放的书籍恰落在了沈凌白眼里。

沈凌白上前拿了书卷,说:在看律典?

上官明棠说:想着闲来无事看看,可有些律法看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碰到沈大人,可是要好好讨教一番。

沈凌白端坐在了书案前,看着他说:自晋朝以来纳礼入律,礼律合一的思想得到了充分体现。放眼虞都,景帝继位以来,沿袭了前朝的律法思想,总结了先人的不足,制定了首部律典,不仅规制了刑名、刑罚,还欲将官当,八议等编入律典也可谓是一件功事。

沈凌白看着人静了片刻,又说:你想听?

上官明棠已跪坐在了书案前,回他:大人若是愿意告知,便是想的。

你不同你爹。沈凌白说,大将军一生豪气干云,从不畏惧。而你却事事思虑,竟叫人有些心疼了。

沈凌白继续说:我近日在虞都收了两条消息,内容皆与你有关。

上官明棠说:那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何?那消息又同您告知了什么。

一封来自皇宫,一封来自丞相府。他们信中皆说,你知晓南宫寒的冤案。

上官明棠看向他,知道沈凌白那审视的眼神里带着疑惑,也有同情。

他说:不瞒大人,明棠还未曾查到。

沈凌白瞧着人笑了笑,却听着上官明棠又说:我要先知晓大人是站在哪处,一明一暗,大人作何选择。

沈凌白起了身,笑着说:南宫家于我有恩,我该报恩,上官家于我有冤,我也该申。虎贲十万大军冤死在那紫荆山上,保了大虞江山的战士们不该受此侮辱,那是何等的冤屈,

古代君王哪一个没有忌惮的臣民,真正做到心胸宽广的又有几人,但不能因为他的猜忌之心就让百姓们也跟着受了苦,那不是良君,是昏聩,我沈凌白可认有错的君主,却不认那不知错的君主

沈凌白这话说得高昂,那一字一句触动得何止是上官明棠一人之心,更是万千名仕的心,这天下需要的不只有明君,也需良臣。

上官明棠跪身叩了首,说:明棠愿意跟随先生入仕,还望先生替我虎贲十万将士洗刷冤屈。

沈凌白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才说:南宫寒一案你不知,我却是知道些。

上官明棠听他说:南宫寒原是太医院院判,那年军中将士无端的沾染了疫情,全身乏力,握不得刀,南宫寒受武德皇帝命令入军中查明此事。可没想到的是,那疫情不见好转反而更甚。西南那时同云莱国交战,万千骁勇将士变得不堪一击,皇帝见情势越来越重,便谴派了东方黎去勘察,那时丞相夫人正怀孕在身,身边离不得人,东方黎便请缨要他夫人一同前往。

那段日子在西南到底发生了何事,无人知晓。回来后除了交代军队里的事,大家都只字不提。西南中军的将领战死在了疆场,不过数月,南宫寒也因毒害皇嗣被关了牢狱。这才有了后来的一连串的事情。

上官明棠不解,遂问:那他可有毒害皇嗣?

是否确有其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后宫皇嗣确已毙命。那时先皇伤痛,便把此案交于了刑部,紧接着第二日,南宫寒就被确认于狱中身死。

大人既知道的比明棠多,又为何要来江南找我。

沈凌白说:那不过是一个缘由,因为有人同我讲,南宫寒未死,皇嗣也还活着。若想要答案,必须来一趟汴州,寻得你。

上官明棠怔怔地望向他,为何是我?

旧案不可查,不能胜券在握,若是荀北一事也同样找了证据,那扳倒东方黎便有了胜算。所以我才要引你入仕,唯你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那朝堂上,为我们揭露荀北那场肆意而来的大火。

上官明棠起了身,对着沈凌白道:明棠已知晓大人的意思,也愿同大人回虞都。

岁旦之夜,向来是皇城里最繁盛热闹的日子。

景帝往年都会设宴宴请百官,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这宴席上的人却多了些。

数年来不曾踏入虞都的定远侯今日也在了那邀请之列,坐在列席位置上仅次于太后。

李英侍奉在景帝身侧,说:皇上,都坐席上了。

景帝看了他一眼,端了酒杯起身,望向堂下,说:今夜既是百官宴也是岁旦欢庆宴,朕与众臣一同庆祝岁旦,也一同守岁。

堂下众臣皆举杯而起,望向堂上,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不必拘谨,今日也要尽兴才是。

谢皇上。

官场上那番寒暄过后便是话家常。

景帝魏瑜坐在帝座上,今日是高兴了一些,多着酒,这会儿脸也染了红晕。

他看向坐在一侧的沈弘弼,说:定远侯已有十多年未曾踏入虞都,这次来可要好好待一段时间,同母后好好叙叙旧才是。

沈弘弼起了身作揖,清了清嗓子道:微臣不敢多留,这虞都繁华,老臣都这般年纪了,可不喜这些花花东西,还是待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安全些。

景帝冷眼看着他,欲要说什么,却听一旁的杨太后说了话,定远侯这是说得哪番话,这身子骨呀虽老,但也不能忘记哪里是家,哪人是主啊。

这主当然是知晓的,皇上乃天子,九五之尊是吾主,主上的话自是要听得,所以皇上一封信,老臣再不便也来了,只是老臣年岁已大,也习惯了那江南的气候,这离了家自然也是想的,还望皇上宽恕了微臣冒犯之罪。

景帝端坐堂上,便笑说:朕怎么会责怪爱卿呢,无妨无妨,只是朕想留下侯爷却有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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