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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墨青笙/楚明晞(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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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牙站在府外,凉风已经吹透了身子,她瑟缩着,手里提着的灯笼被风吹的忽闪着,一明一暗。

晨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说:你与香怜是姐妹吗?

奴牙回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这人为何要讲这些。

我没有其他意思,姑娘若不愿讲,便也不讲。

我不想讲,很抱歉。

晨风:我有太多事不明,东方月为何没死,虞都到底发生了何事

将军若是想知晓,改日天下安定,可以同公子们坐下一同畅谈。

你对我何来如此大的敌意?

奴牙俯首,将军只看眼前,何曾真心对过人,月公子他绝非你想的那般,偏见于心底深深扎了根,你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惺惺相惜,就如你只看到眼前一般,目光短浅。

你你说我目光短浅?晨风惊讶地问。

我不过是奴牙话还未说完,便看到远处迟迟驾马而来的人。

晨风也上前迎着,你们怎么如此晚,你带他去了哪儿。

东方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累坏了,我先抱他进屋,我晚些时候同你讲。

东方月抱着人往府里走,奴牙紧紧地跟在身后,方才东方月递了个眼神过来,她便知道公子有话要单独讲。

东方月将人稳稳地放在床榻上,盖好被衿之后,才缓缓地从房里退了出来。

奴牙关紧了房门,道:公子有何事要吩咐?

黑暗中,东方月眸光一闪,唇角带笑,说:给我好好守着房门,我倒要看他今夜跑不跑。

第76章

晨风在屋里摆了酒,本想等他们回来一同畅饮一番,也算是一场践行酒。

门吱呀一声响动,可来赴宴的就只有东方月一人。

晨风抬眸看了他一眼,满了酒递过去,说:你打算如何做?

东方月就着酒吃了口菜,眼里带着些疲倦,淡淡地道:就按你们商讨的来。我北上,副将南下,你守城。兵力不用拨给我太多,若离带来的人给我就好,这样禁军与西南中军你才好分配。

晨风看着他,有些茫然,好似眼前这人还是之前的模样,但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他不知晓变在哪里,也看不透,就如在皇城里时,他也不曾通透东方月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过这一仗,不会太久,所以你也不需太过忧心。东方月看着人,平静地说,云莱是边陲小国,他们虽有野心,纠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担负不起虞都的赋税,既知晓他们的目的,一切都好商议。

晨风不声不响地倒着酒,闻言一怔,顿了片刻才又说:既然已经知晓了云莱的意思,为何不直接商议,而是要同他们一战,这样的话,受苦的都是百姓。

东方月其实也不想战,先不说寡不敌众,却因这场战事不好打。再者,这里面有太多牵扯的因素。南宫寒不同他讲背后那人是谁,上官明棠知晓也不同他讲,他只能用此法子,逼迫那个人从黑暗里探出身来,这样才可以一举击中。

西南中军再加虞都过来的禁军,不过八万人,而他们要设防的不只有安西一处。

从江州沿海,经望蜀山,武陵,一直到大虞最北边小镇,这一路都要严防死守,不允许任何一处出漏洞。

八万将士,一家一户,内里牵扯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若不是没有办法,叫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想要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

东方月手里把玩着那杯盏,慵懒的道:兵法之道,莫非儿戏。善用诡道者,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才得完胜之举。

与南越合谋攻打云莱,是想要给他们一计惩罚。东方月说,我们此番若是大败云莱,不仅建了边陲势力,也是给胡合部一计重创。是要让他们瞧瞧,我大虞不是不可,不过是因为多年来与他们交好,我们不想逾越半分。胡合部大军押进境,大肆屠杀,没了我们虞都,他们会更难过。要的便是给他们一警示,我们与他们交战并不所图其疆土,也亦不会将他们驱赶出境。

为什么不要其疆土?打下来便是我大虞之地,扩充疆土,岂不天经地义之事。

东方月不以为然:得之疆土,用来做何?各地有各地风俗习惯,水土人情,若是让荀北之民众过来江南之地,你以为他们会有多情愿。以此,只要云莱,南越等国可俯首称臣,不再心存芥蒂,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国之乱,亦是民之乱。以善心待之,可免内外祸乱。

你真是这般想法?晨风问,可若他们还要起兵,你待作何?

东方月不急不慌,沉声道:国之君王,想要权倾天下,成为一代明君,那传唱之人是谁,是百姓。试问民心不定,国若不安,即便外臣有谋逆之心,又能作何。最禁不住的便是民心所向。无内乱,免外战,民心自会趋之。

晨风微微抬了头,肖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此事是你所想,也是明日宏图,可现在我们没有他法,只能进攻,日后能协商最好,不能就要杀伐果断一些。

东方月看着他,冷静地道:那是自然,该战则战,该谋则谋。如今,万事俱备,我们只欠一引火。

你想要做何?

制造混乱,寻个出兵的理由,我们没有时间等他们好好部署。大虞是大国,不能让边陲小国觉得是我们欺负他们,而是要让人知道,不论是谁,只要不安分,其远必诛。

好一个其远必诛,晨风一拍桌子,喊着,我今夜就让副将带人去做。

东方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望向窗外的圆月,说:本不想让百姓受战乱之扰,但如果不做,他们便来扰我们,搅得百姓不得安宁,所以这次不得不出手。

我既了然你的意思,便不会让大虞蒙上欺负弱小国的污名。

这事,不要他人来做,我自可以。

晨风一惊,看着他道:你要去?

东方月唇角微勾,漾着邪笑,说:我擅长啊。

上官明棠一梦惊醒,呆坐在榻上缓了好久,才渐渐找回些神智。

东方月于山中时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刺激着他。

荀北那场大战,药物来源于何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上官明棠知道是谁,但却不晓得他为何如此做。

事件起源于一个紫荆山的午后,那时军中有一小队巡防被胡合部精锐部队所伤,将士们个个流血不止,疼痛难忍。

随行军医说药材欠缺,伤口可治,缓痛却抵减不了。

这帮将士们什么痛没挨过,若不是那时有人在他耳边提醒,有特殊的镇痛之药,便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虎贲数十万将士至少有一万多人都用了此药。如此说来,那朝廷派来的军医也有问题,明明知晓药物的副作用,却未告知,让人不得不怀疑。

可战事已过,除了上官明棠自己,那日紫荆山再无生还之人,若不是他从废墟中爬出来,这场巨大的阴谋,便无人再揭晓。

即便如此,上官明棠却猜不透那人的心思,亦不知晓为什么,公子翊是想要害谁,目的在人还是在国?上官明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看出他是何样的人,心机如此深沉。

上官明棠暗暗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暗暗垂眸,眼底闪过凌厉之色,他想:或许不是他待在公子翊身边,而是他来了自己身边。

这样想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有计划,有组织,一步一步,吞噬掉了大虞所有的重臣,如今,最危险的人。

上官明棠头皮发麻,惊地喊出了声:最危险的人是外公和皇上。

上官明棠猛得起了身,不行,他要回虞都,必须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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