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齐的刀直冲他砍过来,草原的狼,不会认输,胡合部会统治整个草原。
郁尘与他贴面,眼神狠戾,这一战,我要以血肉之躯,替他铺平归家的路。
血光剑影,剑势汹涌。
远处的冰面,咔嚓一声,断裂。
那冰上的人还在厮杀,全然没有发觉。
铁链束着的踏板缓缓放下,上官子煜驾马奔腾而出,没有人能拦住他,也不会有人去拦他。
他们都知道,他要去寻找这座城的守将。
东方月望着他们前行的路,马蹄飞奔,溅起积雪,留下一串深浅的蹄印。
楚溪站在东方月身侧,说:公子,我们还需再派人去支援吗?
郁尘不会死,我相信他可以解决。东方月迎着寒风,笃定地说:他们会平安归来。
他们师承大将军,骨子里就有驰骋疆场的霸气。
他以前总是开口道大虞的好儿郎,而郁尘他们身上萦绕的才是军将的霸气。他的若离,眼神里有看淡一切的冷漠,也存了大虞山河的波澜壮阔。
他们都是荀北的好儿郎,更是大虞的忠臣良将。
夜羽迎着风雪,踏马而来,看见东方月站立城墙,他仰首,对着人大喊,公子
由于走得及,他气息还有些喘,上官公子他
风吹散了声音,只留了呼呼声。
东方月没听清,迎风高喊:你说什么
夜羽再次冲着东方月喊:公子他与萧将军,他们与胡骑大军,在荀马道开战了
东方月闻言,眉头一皱,若离他
那夜的种种又在心间浮现,名扬,若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上官家欠大虞的,是我欠了你。
若不是我凉国人不会趁乱混进来,若不是我,虎贲军也不会遭遇那般,爹和众将士也不会惨死在紫荆山,若不是
东方月眸光冷寒,他二话没说从城墙上顺着绳索落下。
手心被磨破,但他不在乎。
夜羽翻身下马,将马让出来,给他。
东方月腾身一跃,已坐马背,缰绳握手,狠狠地夹了下马肚,马儿奔腾,向着荀马道而去。
上官若离,若是你有任何闪失,我不会原谅你。
城门打开,夜羽疾步跨上城墙,对着楚溪说:守城之责就交给你了,我要同公子一同作战。
楚溪拦住他,道:不可鲁莽,若是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要如何做,那岂不是要将幽州拱手让人。
夜羽推开他的手,厉声道:新军不过一万人,公子他们撑不过来,若是不支援,没了将领,不仅幽州城破,连大虞皇城都要沦陷。
城中现今不过十万将士,若是不用计谋硬战,我们根本抵不过,让公子们退回幽州城,我们以防而战。
夜羽转身,没再同他讲,来不及了,我带人支援,你与城中百姓死守。
挽月划破天际,凌光闪现,好似淡色的月光,冷寒却又明亮。
马儿奔腾,踏破燃烧后的灰烬,溅起一阵阵风烟。
长鞭在空中,留下一阵利响,公子玉紧随其后。
达哈尔,上官明棠坐在马背上喊着,别来无恙。
风雪吹乱了达哈尔的鬓发,盔甲没有掩盖住深邃的眸光,他看向上官明棠,两人目光相对。
达哈尔说道:好久不见,你竟然还活着。
上官明棠拍着马儿上前一步,说道:我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了,意外吗?
达哈尔闻言,心中一凛,而后又换做了微笑的模样,他望了望上官明棠身后跟着的将士,突然说:数十万虎贲军没有活着出去,你以为就你这一万人可以从我手底下活着出去?
上官明棠轻笑,也摇了摇头,说:不能,但我没打算活着回去,决一死战吧。
是的,他没有打算活着从荀北回去,回不去,这份恩怨必须了结在荀北。
指甲掐进掌心,他下意识地去看怀里的月影,眼神向下,是右脚踝。
呼吸急促,目光停留。
那里的牵念送了回去,心也跟着去了,能伤的了他的人不在,那就没什么怕的。
唇角微微勾起,耳边是雪落的簌簌声。
上官明棠再次看向达哈尔,说: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从那场大战里活下来,我想还是要问清楚好些,不然会死不瞑目。
达哈尔好似知道他要问些什么,他看向一旁的王奕,说:我的军师,可能知道你要问的事情,军师。
你想知道什么?王奕驾马向前几步,看着上官明棠,今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想知道的通通告诉你,也好叫你死个明白。
新军跟在上官明棠身后,萧逸等人在他身侧,好似要将人围起来,生怕他有一丝危险。
上官明棠神态自若,抬手一挥,不知军师可认识这个人。
沈安被绑在马背上,被一将士牵着而出。
上官明棠向前一步,指着沈安说,我军的叛将,敌军的功臣,军师不如把这出好戏说上一说。
我要说不认识,将军怕是不会信了。王奕说道。
上官明棠说:当然,很明显。堂堂五品副将,若是没有诱人的理由,怎么会叛变,你说对吗,可汗?
达哈尔的马立在原地,他看向上官明棠,眸子里尽是轻蔑,他说:若是没有利益,我们也不会用。
上官明棠也笑着看他,语气微沉说:也对,离间之计是要用到恰到好处,那能用之人也该做到物尽其用。
沈安眉目一动,疑惑地看着王奕,说道:你不是相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