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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墨青笙/楚明晞(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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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棠眼神黯淡,若是真要研究起来确实要废些功夫,堂上静默了一会儿,道:本来今日也是想同诸位大人商议一下,皇上才刚登基,也是我大虞百废俱兴之时,朝中面临着许多问题,诸位大人近日也是辛苦些。

太尉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廉洁奉公,为陛下肝脑涂地本就是我们分内事,更何况皇上他勤勉,好些事情要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于此这般,我等还有什么理由懈怠呢。

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纷纷站起来,应道:沈大人说的在理。

沈凌白起了身,对着众人说道:今日要议论之事怕是一时半刻理不出眉目来,夜色已深,不如我们都退了吧,待来日再商议此事。想必上官大人也乏了,今日就散了吧。

上官明棠躬身拜道:今日叫众位大人前来也不过是听取一下大人的意见,决断之事还要在堂上等皇上定论,也是辛苦各位大人来明棠这里跑一趟。夜羽,快送送诸位大人。

夜羽上前领了命,是。

待人散得散了,上官明棠才慢慢地送了萧逸出府,夜羽跟在身后。

再过几日晨风就要回西南了,改日哥哥在府里设宴,你与皇上同来,咱们好久没痛痛快快喝上一杯了。萧逸说道。

上官明棠停下脚步,看了夜羽一眼,说道:哥哥这送别酒先不着急喝,咱们夜侍卫的喜酒还未尝呢。

萧逸大惊,一掌拍在夜羽肩头,嚷道:行啊,你小子何时要成家了,怎的这般快,可真是要恭喜恭喜了。这喜酒要喝,还要喝个痛快啊。

两人同时看向夜羽,他对这些事向来腼腆,闻言早已红了两侧耳廓,然面上依旧是冰冷的模样。

他抬眸看着两人,道:是皇上赐了婚,还要多谢皇上和主子成全。

上官明棠唇角勾笑,心想赐婚一事,还真不是名扬有意成全,倒是有一个人坐不住,非要找到人,求他成了她的姻缘。

上官明棠微微叹道:皇上向来喜欢成人之美,你与凤泠既已有私定终身之意,何不赶忙把亲事办了,对我这府里也却是一件好事,添添喜气。

夜羽低眉,难掩面上笑意,再次拜首道:谢主子成全。

夜色撩人,月色清冷。

送走了人,上官明棠才回了自己卧房。

那处小远建在书房后,花梨木的窗,看起来有些破旧,与前堂的辉煌相比确实陈旧了些。池塘包裹着弯桥,水里藕花繁盛,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他想念江南的水桥,夏热时分,轻踏着流水而过,在足下蔓下一片清凉,总能叫人从余热里清醒过来。

东方月做了皇帝,便只能待在寝宫,近日也忙碌些,来这小院的时候都少了。

那皇宫总是给他一丝压迫感,不知为何,心里上却是不愿住在那处,同时也怕给人瞧了去,若是忽然传了个流言蜚语出来,他怕是误了国政,叫百姓们以为皇上沉迷玩乐淫/糜,不思进取,所以这几日来,除了堂上能见到人,私下两人便像断了往来一般。

上官明棠停在石桥,微微蹲下身,手捧了一抹清凉,名扬这几日如何,在宫里可还睡得习惯?前日我见他有话要同我说,可见了我却总是唉声叹气,问他却也不答,只是看着我摇头。

夜羽微微一顿,心里暗喜。可是叫他找到了说出来的方法,他今日来便也是想同上官明棠说上一说,可寻了好几个理由,终还是觉得不合适,他这一问,好了,自己也不必纠结了,皇上近日他身体抱恙,太医诊治说是抑郁成疾。想必也是累坏了身子,况且近日他都不回寝宫休憩,埋身在书案上,一座便是天亮,劝也劝不得,而主子近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也没顾上同主子说。

上官明棠闻言,眉头一蹙,那太医可开药方了。

夜羽俯首拜道:不瞒主子,恐怕皇上的郁疾只有您可以医治。那日皇上同奴才讲,结亲之时未曾见他穿上嫁衣之貌,如今已是遗憾,夜羽,若是若离再愿穿上嫁衣于我,我便死生无憾了。

上官明棠窝火:什么,这哪是抑郁成疾,怕不是他不行,这怎可,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有意今夜去宫里寻他,既然他早已有了打算,郁疾便郁疾了。

夜羽眼疾手快,迅速招了招手,身边几个暗卫如影而来,上官明棠没来得及反应,却见夜羽微暗了眸子,冷道:主子,夜羽奉命行事,还望主子不要怪罪。

说完将上官明棠扛上肩头,对着人道:快走。

大虞皇宫,寝殿内烛火通明。

东方月刚沐浴完从汤池里出来,一身玄墨的锦衣松松垮垮,劲瘦却又英挺的肩膀展露在外,未擦干的发滴着水珠,雕刻分明的五官漾着一抹高深莫测地笑意,颇有一番放荡不羁的风流模样。

香薰染尽情意,更散了几丝暧/昧的气息。

他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后出来,又掀开了帐幔。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侧卧美人图。

上官明棠被绑了双手双脚,但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衿恰恰将那一切遮盖。

因为来时被扯了衣服,此刻恰露了一处玉肩在外,那肤白胜雪,叫人移不开眸光。

上官明棠一双明眸紧随着东方月的眼光而动,勾人摄魄,危险却又诱惑。

然这幅景象,看在东方月眼里,确是美人入画。

东方月笑意满满,缓缓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侧,若离,你这是寻我?今日这般好,不叫我找你,你自己来了

上官明棠眼底带着怨,不悦道:你想做什么,为何叫人绑我。

东方月装得一脸无辜,道:说什么,谁绑你了,怎么就怨起我了。

上官明棠怒瞪一眼,说:你且掀开被衿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叫人绑我过来。

东方月觉得冤枉,他明明什么也未做,他抬手掀了被衿,确见上官明棠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东方月大惊失色,一边解还一边说着,是谁,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叫夜羽过来,让他去查。

上官明棠被松开,一掌就劈了过来,这一掌不偏不倚,恰恰打在他肩头,东方月躲都没躲。

啊。东方月喊道,若离,你这是做什么,我又做错了何事?

你现在倒是装疯卖傻起来了,若不是受了你的命令他又怎敢绑我,你现在装得这般可怜模样做甚。

东方月冷声一笑: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受了我的意思,是问我哪里的意思?他一直在你府里待着,他的行踪你该是比我更清楚,又来问我做甚。

东方月忿忿地起身,穿了衣衫,冷哼了一声,也不是我招你来得,太医说我近日休息不好精神欠佳,若是你无事就回吧,这皇宫太阴冷,你在这也睡不下,反而影响我。

上官明棠被说得脸色煞白,方才的怒气全然被这一句带着怨气的无谓给融掉了,殿内一时间仅剩了静谧。

烛火在微风中忽闪了一下,殿内也变得一明一暗。

东方月不声不响地走去书案前,又摊开了书卷,埋头看了起来。

哗啦的翻书声打破了一时的静谧。

上官明棠端坐在侧腿坐在床榻上,怔怔地看着烛光里微动的身影,不知为何,忽感心中烦闷。

自从登基以来,东方月也确实勤勉为政,事无巨细,样样安排妥当,思虑清楚,不论是朝臣还是百姓,人人皆赞。

可好像冥冥中却又有什么东西横在两人之间,稍稍起了变。

他确实也对他严厉了一些,为给东方月避嫌,他甚至不要进到内殿商谈。

或许,这一切可能是错了,对于他来说。

或许,那不是东方月想要的。

上官明棠眨了眨眼,慢慢踱步过来,侧坐在他身边,低声而唤:你气了?

东方月不答。

上官明棠微叹一口气,起身又回了榻上,躺了下去。

不用问了,这便是气着了。

他褪了衣衫,仅在腰迹搭了他方才的玄色锦衣,就这样缓缓地闭了眼。

长腿伸展交叠,脚踝处环着的红绳衬出无瑕的肌肤,在那微弱地烛光中闪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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