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久九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便抿了抿唇:嗯,不合适就离吧。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祁洛气急:姓林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信。
祁洛对林郡,一直以来都颇有微词。
一是林郡这人外表看着冷,不像个体己人,二是林家的家世好的太过了,他怕傅久九在人家家里低声下气。
无奈傅久九喜欢的要命,又结了婚,而且大部分时候两人看起来也是真的恩爱,他便接受了。
可偏偏又让他撞到傅久九受人欺负。
林郡和傅久九两个经常会闹别扭,频率高到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傅久九又被气回了自己家。
那天晚上,祁洛特意趁下班去买了他最爱吃的冰淇淋。
因为怕化掉,他连自己家都没回,就直接上楼去敲傅久九家的门。
傅久九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气息不稳,眼尾湿红,像是刚刚哭过。
而林郡则站在他身后,眼神冷的像冰,让人触之遍体生寒,只有一张唇尤其艳,压过了他艳丽的眉眼。
那冷意汹涌得直刺心脏,连他都受不了,傅久九怎么可能受得住?
祁洛当时就很忧虑傅久九的处境。
现在好了,不仅欺负人,还蹬鼻子上脸,敢闹离婚了?
别怕,看哥如何为你撑腰!祁洛越想越气。
傅久九忙道:不,不
不什么不?没出息!祁洛一拳砸在桌上,吓得傅久九唇间的烟一颤: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哭着向你求饶。
第6章
祁洛是真的在着急上火。
傅久不得不再次认真解释:这次是我想离。
怕他不信,又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掌道:真的。
真的?祁洛犹是怀疑:你之前不还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跟他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傅久九闻言怔了怔,随即又自嘲地轻轻一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祁洛不赞同。
你看我父母,我和林郡,傅久九说:感情这东西,注定了只会走下坡路。
也不是没有例外,但例外太少了。
那你怎么不看我父母?祁洛很认真地争辩:到我爸死的那一天,他们一直都很好,我妈一个人带着我,也从没想过再婚。
如果他一直活着呢?还能一直好下去吗?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被傅久九及时咽住了,
他安静了片刻,然后笑笑:你说的对。
年纪轻轻别胡思乱想,祁洛松了口气,又问:叔叔那边知道了吗?
没呢,还没来得及说。傅久九说,然后又自然地道:我妈
对,祁洛如梦初醒:过阵子就是阿姨忌日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她老人家知道。
嗯。傅久九看了他片刻,缓缓点头,眉目间极慢地泛起一抹酸涩的苦意来。
祁洛以为他在为离婚的事伤神,更是难受起来。
林郡虽有缺点,但耐不住傅久九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依赖他。
他安慰他: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准让他哭着来求你,这婚离不成。
你怎么不信我呢?傅久九无奈了起来:我认真的,比真金都真。
祁洛又看了他片刻,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他太了解傅久九对林郡的感情了,无论如何也不敢完全相信。
如果是真的他蹙了蹙眉,有些欲言又止。
傅久九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怎么,我们之间也有不能说的话了?
可不是?祁洛说:你可为这事儿跟我翻过脸。
傅久九和祁洛是真的连脸都没红过的关系,闻言不由地有些震惊。
算了,你跟我闹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祁洛又说:这些话,以前你不听也就算了,林郡有的是钱,不在乎,但现在不一样了。
傅久九认真听着。
如果你们是真的,他顿了顿,声音放小了一点:以后你继母再找你要钱,出手就要悠着点了。
*
道和四楼。
林郡有点心不在焉,一份企划书看了几遍都入不了心。
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扣,反身趴在窗边那小小的喷泉池边,逗那几条摇头摆尾的金鱼玩儿。
窗户敞着,风有些凉,他抬眸看往楼下,安静地发了会儿呆。
路西野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忍不住有些好笑,唤他:郡儿。
林郡侧目,没有答话。
路西野边在桌边坐下,边松了松颈间的领带,问:是真的?
他问的是林郡和傅久九的事儿。
昨晚林郡应酬完,心里烦闷,又约路西野到不渡喝酒。
结果人没等到不说,还引得不少人跃跃欲试前来搭讪。
他烦的要命,去卫生间时打电话把路西野骂了一通。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路西野很快发现他的情绪不对,便将实话问了出来。
路西野本来还有些怀疑,此刻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才真信了几分。
嗯。林郡又垂下眼睛开始逗金鱼。
也不能全怪小九,是你自己惯得太厉害了,路西野有些好笑:不过他得点教训也好,不然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林郡没听见般一动不动。
路西野又逗他:才一天呢,就受不住了?
谁受不住了?林郡这会儿反应贼快:我又不像你,三心两意,铁石心肠,我这是正常反应!
心虚了吧?路西野说:我说一句,你顶八句。
虚你妈,林郡说:我告诉你,我才不想傅小九。
那你这是在干吗?
逗鱼。林郡斜他一眼,认真说。
两人正闹着,包厢门开了。
服务生进来躬身道:路少,林少,傅先生今天也在店里,要请上来吗?
他一个人?刚还说不想傅小九的林郡,闻言立刻精神了起来。
服务生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不是,和一位客人,以前没见过。
没见过的?
林郡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道:不用请他,我过去。
*
傅久九吃饱了,也从祁洛这里听了不少新鲜事儿。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基本一致,只是这个世界中,他母亲去世的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