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坚挺!陶择嘴硬道。
陶择蹲在祁火火的身边,要不是看它胸膛还在起伏,都要以为它死了!这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叫它兄弟,它也不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到它身上的伤口,陶择忍不住皱眉,这得多疼啊。
找来干净的水,陶择小心翼翼给它擦拭,怕弄疼了它,心中还想,回头非得让祁衍请他吃一个月的饭!
说曹操曹操到,学生们无所事事地散在路边,突然就听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车子风驰电掣地驶进,一个飘移,将车稳稳地停在距离学生们不远的地方,同学们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探头探脑地看是谁这么狂。
车停好后,车门被迫不及待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少年,砰的砸上了车门,逆着晨曦的微光,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少年身材颀长,穿着风衣,眉头紧锁,一双深邃的眼睛此刻装满了惶急,在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瞬间失了神。
余夏听到动静,懒懒地先掀开一张眼皮,旋即,一双狗眼大睁,似乎不敢置信,鼻翼有点颤抖,眼眶酸涩,他嗷呜一声,浑身仿佛充满了能量,腿也不疼了,精神也上来了,撒蹄子一样往那个清癯的少年奔去!
陶择目瞪口呆楞在原地,看着刚才还奄奄一息了无生趣的二狗子像离弦之箭朝祁衍的方向急射而去。
余夏恶狗扑食一样,扑到祁衍身上,将他压得个严严实实。他两爪搭在祁衍的肩膀上,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地又蹦了起来,把他全身检查了个遍,尤其是腿的部分,直到确定祁衍全须全尾的才放下了心,又把刚坐了起来的祁衍给扑倒了。
余夏浑身发抖,后怕不已。那些心有余悸,那些惶惶不安,那些牵肠挂肚仿佛都随着祁衍的出现而镇定下来,只余下满满的委屈,他捧着祁衍的脑袋,心想,你快吓死我了。
听说你要出事,我吓得魂飞魄散,只想赶紧英雄救美,结果差点没把小命丢掉,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你却又不在
祁衍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祖宗,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处。天知道他从知道它不见了之后是怎么过的,察觉到怀里的身躯微微颤抖,祁衍心都疼了,胸中从看到活蹦乱跳的它就泛起的欣喜若狂都给心疼让了路。
余夏此时惨不忍睹,狼狈不堪。他的嘴巴肿起,浑身都是被那些人养的恶狗咬的伤口,皮肉外翻。不仅如此,四只爪子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被磨破肿起来,还能看到鲜红的肉,再加上又跑进山里找了几圈,山里昨夜下了雨,路况泥泞,余夏滑倒好几次,全身毛发被泥水粘成一缕一缕的,此刻看起来,越加凄惨了。
祁衍也不在乎它身上的脏污,轻轻地顺着它的背脊,帮助它平复下来,直到察觉它身子不再颤抖了,祁衍这才有空看它的伤势。
等将它全身看完,祁衍整张脸阴沉如水,眼尾发红,死死盯着它身上的伤口,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生怕自己一个力道重了,就会弄疼它。
祁衍心疼的不知所措,他家的小祖宗他平时都不敢碰一下的,如今居然被人打成这样!
他的胸中腾地冒起一股火焰,恨不能现在就回去,将那些胆敢抓他家火火并且虐待它的人大卸八块。他强压着自己的戾气,哑声问:是不是很疼?
祁衍的平安无事,让提心吊胆的余夏终于放松了心神,此刻听到他的温声软语的声音,看他着急发怒的双眸,余夏突然矫情了起来,委屈的腔调就出来了。
【我要找你!他们居然把我抓起来了!】
【他们还踢我!还拿棍子打我!你看我的头!你看我的嘴!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放狗咬我!】
【你要帮我报仇!你帮我打他们啊啊啊!】
【我的爪子好疼啊】
【我的嘴巴也好疼啊】
【我的全身都好疼啊】
【谁让你乱跑的!你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变成这样?!】
【呜呜呜他妈的,我居然被人打了】
【巴拉巴拉巴拉】
【】
众人就看到一条狗嗷呜嗷呜仿佛在说着什么,而祁衍很耐心地一句句安抚,更让人瞠目的是,那狗说着说着,居然动起了手,一个劲的打着祁衍的肩膀。
而祁衍居然也没生气,反而低声细语哄着它。
没事了,我来了。
你放心,那些让你受伤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告诉你我很快就回来吗?怎么不在家里等我呢?
你跑了多久?
都是我的错,下次不管去哪里,我都带着你。
众人:
余夏撒了一通娇,才开始觉得不自在,本来自己是来英雄救美的,搞到最后,好像变成了美人救狗熊,弄得自己一身伤不说,整个人的心情搞的和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都快虚脱了。
精神一放松的结果就是,神经系统潮水一般涌来,仿佛敲打着,声嘶力竭地对余夏吼,疼!
祁衍的心情又是心疼又是熨帖。知道自家的宝贝被抓了,他慌张。知道它被抓的原因是因为想要找自己,祁衍又觉得自己胸膛被塞的满满的。
从看到那么多狗的尸体的恐惧,到得知它平安无事的几乎喜极而泣,如今它还能冲自己咆哮,冲自己耍赖,祁衍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一路上想的那些严词厉色此刻也统统不作数,那些斥责,那些责骂,和这失而复得的宝贝相比,都不值一提。
看到这样的祁火火,祁衍还怎么忍心开口责怪它?
深深提了一口气,祁衍将它抱起,像他急匆匆来一样,祁衍仿佛没有看到其他人,又急匆匆的走了。对祁衍来说,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它身上的伤,而祁衍不太信任其他人,虽然那宠物医生做人不靠谱,但在救治宠物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还是熟悉的医院,还是熟悉的病床,还是熟悉的宠物医生,和来自他的咆哮:我靠,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它怎么三天两头搞的一身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你会不会养狗啊?不会我来!
宠物医生太垂涎祁火火了,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骂骂咧咧,无外乎是对祁衍的指责。
然而祁衍和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任凭他如何逼逼赖赖也不回嘴,只是全神贯注看着某条狗,脸上的表情随着它的反应而变化。如果它疼的哆嗦了一下,祁衍的眉头就紧锁一分。
除了眼前的这个牵动他全部心神的二狗子,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员,自然没有得了机会,入了祁衍那一亩三分地的眼。
可祁衍不在意,不代表某条狗不在意。
余夏牵挂了祁衍一宿,虽然过程比较坎坷,但得知他没事,余夏哪里顾得其他,更何况一路上祁衍对他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温声软语,好话说尽。余夏整个人就被包围在这个氛围里,轻飘飘的。在得知祁衍之所以不在,就是赶回去找他了,知道他丢了,祁衍心急如焚,甚至亲自跑去逮狗贩子了!为了打听他的下落,都快急疯了的时候,这种轻飘飘的膨胀感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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