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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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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了半个多小时,等枣子表面的水分蒸发完全后,夏生把坛子里的米酒倒出来将枣子装进去,差不多满到离坛子口还有一个指头长度。然后往坛子里倒满米酒,最后把坛口密封起来。怕漏气,夏生还在外面用蜂蜡封住。

枣子挺多,夏生做了两坛子的醉枣,然后找了一个背y的地方放着。

弄完这些,看看时间还早。夏生跑到ji舍里,看到ji笼里已经有气无力的野ji,便打算全杀了。

说干就干,夏生把六只野ji全杀了。留了两只做卤ji,剩下的都做成风干ji。

卤山ji比较麻烦。八角、花椒、桂皮、香叶——这些都是他在曲水镇买回来的调料,生姜、葱蒜,这是自家后院就有种的。添了盐、白糖和酱油,大火烧开后改用小火慢熬,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惹得夏生自己都不由的咽口水。

风干ji就简单多了,抹了花椒、盐,将ji身尽量铺展开,用绳子挂着。山里风大,等过个四五天就风干了。

ji卤的差不多的时候韩溪远刚好回来,拖着一捆枯树枝,还提着两只巴掌宽的鱼。夏生看到那两条尾巴还在一跳一跳的鱼惊讶的看着韩溪远。

韩溪远灌了一口茶水后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是从山的另一边下来的,刚好经过村口的那条河,就下去抓了两只。”

听了,夏生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他去过那条河。冬天河水虽然不深,可是韩溪远没有工具,要抓鱼的话肯定要下水……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韩溪远道:“我的水性很好。”这可不是假话,那天要不是河底突然出现的漩涡,凭他的水性救起夏生是轻而易举的事。

夏生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接过鱼转身回厨房。

“呃……”韩溪远顿住,想说的话卡在喉咙。

夏生在生气,这是很明显的。他气韩溪远不爱惜自己,也气自己并没有对韩溪远发脾气的资格。这,韩溪远也看的出来。

不过夏生心中的气闷在看到韩溪远满满的一手血泡时云消雨散了,只顾心疼的给他上药。见他眼眶通红,一副要哭的表情,韩溪远感到胸口被一股大力一震,闷得喘不过起来。

上了药,小心的包扎好。正在把药罐什么收拾起来的夏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明天是集日……去镇里买两床被子回来吧。”是时候该分床睡了。

夏生手上的动作一顿,轻轻地应了声:“嗯。”头也不回的离去,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泪珠一滴滴的滑落。

晚饭端上来的时候,除了眼眶微微发红外,夏生看不出一点异样。

只是这顿晚饭吃的太压抑。香味逼人的卤山ji,浓香鲜美的鱼汤,酸辣脆爽的辣白菜。明明是如此美味的食物,两人却形同嚼蜡。

那一晚,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第一次夏生背对着韩溪远,没有再缠上他温暖的胸膛。

韩溪远睁着眼睛,空荡荡的怀抱居然令他感到一丝难以忽视的失落。自嘲的笑着,黑暗中那笑容充满了苦涩……

第20章

曲水镇每隔三天就是集日。天刚朦朦亮,许多人家就已点燃炊烟,吃了早饭,三三两两结伴赶集去了。

夏生他们前一天已经和杨秀夫夫约好一起走,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去成。因为夏生病倒了。

这个世界雌蓝的身体素质原本就没有男人的好,夏生身体的前任主人柳儿因为没有好好照顾,更显得柔弱。刚穿越的时候又落水,之后为了生计忙的焦头烂额也没好好休息。

前一晚因为某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夏生几乎一晚都没合过眼,加上心情郁结,第二天就病倒了。脸色苍白,浑身乏力,勉强起了床还差点晕厥。这可把韩溪远吓得不轻,立即请了村里懂一点医术的华伯来给他看看。

老人捋着下巴稀疏的花白胡子,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睛、看舌苔,折腾了半天才慢悠悠的说:“心中抑郁导致寒气入体,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可。”

华伯姓张,年轻时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读过不少书。不仅有涉及医术方面,还懂得一些风水之术。平时村里有谁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都会找他看看,那些大病、疑难杂症他是没办法,治治小病小痛还是挺拿手的。

开了一副药方,嘱咐了一些注意的事情,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

夏生托前来看他的杨秀买棉布、棉花和一些要用的物件,杨秀应了嘱咐他好生休息后就走了。杨秀一走,夏生便闭上了眼不说话。

韩溪远也没说话,默默地出了屋子。怕他出差错,华伯抓的药被刘阿爸领回家去熬了。看到现在俩个人还没吃过早饭,韩溪远便进了厨房。

这么多天的生活,韩溪远在厨房除了洗洗菜、烧烧火基本没帮上其他的忙。虽然现在生火对他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要煮东西,那可是很有挑战性。想来想去,最后韩溪远决定煮最简单的东西——米粥。

没吃过猪r_ou_,总见过猪走路吧?平时天天看夏生煮饭,多少记得一些步骤。淘米,烧开水,放米,烧火。很简单,没什么难的。

事实证明,在各方面都是一点即通的天才。在煮饭上面,真的一点天赋也没有。淘米的时候水jian的到处都是,米还飞出不少。烧水的时候差点把陶罐打翻……

一个小时之后,夏生见到一身狼狈的韩溪远端着一碗称之为“粥”的东西进屋时,眼睛差点脱窗。即使一身粗布衣裳依然还是风度翩翩的韩大公子,此刻额头布着汗水,脸上画着几道黑痕,身上衣服shi的一片片,袖口还染了一团白色。

一向从容优雅的韩少爷,面对夏生惊讶的表情,黑乎乎的脸上染上可疑的红色。

舍不得太难为他,夏生接过那碗粥。粥已经煮烂,除了灰黄的颜色有点影响食欲之外,应该不至于毒死人。再说,哪怕这是一碗毒药,夏生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吧。

吹凉一点,夏生舀着勺子,一口接一口慢慢的喝。碗里的粥在一点接一点减少,直到见了底,夏生才把碗还给韩溪远。整个过程夏生表情平淡,韩溪远却看的很紧张。

“你也去吃吧。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一大早到现在韩溪远都没有吃东西,夏生别扭归别扭还是担心他饿着。

“嗯。”韩溪远轻轻应了一声。细细看了夏生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一点勉强的神色之后,这才端着碗心满意足的回厨房去。说实话一早上忙到现在他还真的有点饿了。

当然,你不能指望那碗粥能有多美味。至少韩溪远是硬着头皮灌下去的——他的嘴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夏生养刁了。此时的他也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夏生的厨艺,在生活中起着多么至关重要的地位。

躺在床上的夏生,原本苦涩的心因为那碗卖相实在很糟糕的粥异常的好转了。说起来韩溪远是除了外公外婆之外,第一个为他下厨煮饭的人。因此再难吃夏生都会觉得美味,更可况这人还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想起这段时间和韩溪远相处的点点滴滴夏生忍不住唾弃自己。明明知道韩溪远还没有忘记前世和安云的之间的感情,也知道他虽然看上去冷漠却是极重情义的人。两人相处才短短时间,自己就是有再大的魅力,韩溪远也不会这么快和他开始另一段感情啊。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放弃吗?韩溪远的拒绝也是在意料之内的啊。自己应该再接再厉,百折不挠才对。那么轻易就到手的幸福反而会不真实,这个男人值得他等待。

想清楚了,夏生眉间的愁思也消散不见了。

人生第一次苦恼的韩溪远徘徊在院子里不知道该不该进屋,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夏生。一向从容不迫的他害怕面对夏生哀怨的脸、悲伤的眼。他不想伤害这个他想保护的人,但是夏生要的东西,他却给不起。

正犹豫不决,房门“吱呀”被推开了,少年瘦弱的身体晃悠悠地走出来。韩溪远一看也顾不得什么,赶紧上前去扶他。

“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好。”

夏生抬起脸,苍白的脸上,那对大大的黑眼睛异常的明亮,“我有话和你说。”

扶着夏生回了房,让他靠着厚厚的枕头倚在床上,韩溪远也坐到床沿。两人对视着,都没有开口。

张了几次嘴,原本要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夏生急得脖子都红了。纠结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韩溪远倒先开口了。

“对不起……”

夏生怔愣,还未回神韩溪远又继续说道:“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虽不长,却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安宁的时候。虽然在这里的生活有诸多的不适应,有许许多多还在等着我的各种难题,但是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也喜欢你。”

在韩溪远的眼中夏生只看到一片清澈,没有丝毫杂质。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那么的体贴,善解人意。在你身上总是能发现许多美好的东西。我喜欢你,就像人类本能的喜欢美好的东西一样。我想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你对我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但我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也不能欺骗你。那不是爱……即使有这个遥远时空的阻隔,我还依然在内心渴望能回到前世,和安云重新开始……爱一个人十几年,不是说忘就能忘,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深吸了口气,韩溪远继续用破碎的音调道:“和在你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以为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伤痛也在慢慢平复……我希望能继续留在你身边……我是一个卑鄙到极点的人……我明明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我可能永远给不起你要的东西,可我还是自私的想要留在你身边……对不起……”

夏生一把扑进难以抑制悲伤的男人怀里,紧紧抱着他,轻声道:“你不用道歉。许多事我都明白……喜欢也好,爱也罢,我要的不过是和你在一起。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和喜欢的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两个人互相陪伴。”

抬起脸,对韩溪远一笑,继续道:“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利用也没关系,你在利用我,我也不是在利用你吗?用温情绑住你,让你留在我身边……因为我也在怕啊,最怕自己一个人……怕你会离开我……不爱又有什么关系,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只能呆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最后一句话夏生说的很轻,不过韩溪远还是听到了,不由莞尔。

是啊,虽然还不是爱,但是已经把他放到心上了,爱上,是迟早的事。

没想到外表单纯,时常迷糊的小人儿居然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轻轻的说道:“让我等你,好吗?”苍白的脸颊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大大的眼睛,长长地睫毛害羞的不停抖动。

“好。”

……

第21章

夏生终于可以下床的时候,时间进入了十一月,天气也越发的冷了。

夜里躺在床上,可以听见窗外寒风刮得“呼呼”响。风从破旧的窗户灌进屋里,即使裹着被子也能感觉到冷。听了刘兴福阿爸的建议,夏生和韩溪远找人缝了一块厚厚的棉布,往窗上一挂,这才挡住了外面的冷风。

怕冷的夏生还在屋里烧起了小火盆,火盆里烧得是韩溪远前几天和刘兴福烧的火炭。烤着火,夏生躲在被窝里动都不想动。

夏生怕冷,秀山村的冬天比他意料中的更冷。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做一张炕床睡?把想法和韩溪远一说,韩溪远二话不说,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人商量去了。

在秀山村生活了将近两个月,韩溪远他们除了和隔壁的刘兴福一家走的近外,也通过他们认识了村里的不少人。其中和刘兴福要好的两个后生,一个叫刘进荣,一个叫韩全祥,也熟悉了起来。

刘进荣是刘兴福本家,刘兴福年长三岁,两人一直感情很好。韩全祥说起来是韩溪远的堂兄,和刘进荣、刘兴福三人从小一块长大,关系铁的很。

这三人在秀山村里是有名的能干,刘进荣家四代都是酿酒的,到了刘进荣这一辈生意做的颇大,在郧县还开了一家酒铺。韩全祥十三岁就出去跑商,前两年回到秀山村盖了村子里唯一的一栋青瓦白墙两进院子,还娶了一个美貌的夫郎。

这三人虽出生在乡下却没有村里其他后生的古板和愚钝,韩溪远跟他们一见如故,倒是成了朋友。

三人听了韩溪远关于炕床的构想非常惊奇,看向韩溪远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韩生不愧是读书人,见识就是广啊。”

韩溪远谦虚道:“我也只是在书上偶尔看过制作方法和功效,不过也只是纸上谈兵,要做成可需要你们的帮忙。”

刘兴福拍拍他的肩膀,道:“韩兄弟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韩全祥也笑道:“跟我们不用客气。不过要是做好了也给我们家安一张。我家燕秋也怕冷,要是冬天有这么一张床他也不用天天喊冷了。”

说干就干,雪一停,四个年轻的小伙就拿着自家的铁锹上后山。

垒炕床要用泥砖。秀山村后山那一片都是红土,这种土粘性好,村里人建房屋都是用这。

四人上后山挖红土,担回来堆在夏生家的院子里。夏生、杨秀和刘进荣的夫郎付云、韩全祥的夫郎燕秋四人则坐在院子里做泥砖。不过真正动手的其实只有夏生和杨秀,付云身怀六甲也不能让他动手,至于韩全祥的夫郎燕秋,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动手也只是在帮倒忙,做的泥砖十块里九块都是不能用的,不过他本人倒是做的不亦乐乎。

把红土填到模具里,用木块拍实,然后把模具倒扣往底部拍两下,一块长方形的泥砖就做好了。做好的泥砖铺在院子里晾干。雪停之后连着几天都是晴天,泥砖晒得也快,放了两天韩溪远他们就开始垒炕床了。

炕床做在韩溪远和夏生睡的那间屋里,靠着墙壁垒砌起来。隔着墙壁在堂屋砌了一个火炉,火炉连着炕床。这样就不用在屋里烧炭火了。

两天的时间炕床就做好了,接下来只要烧一天的火把炕床烘干就行。几人围着炕床满脸的惊奇,特别是燕秋,瞪着一双大眼四处摸。

炕床烘好后,夏生在上面铺了一层竹编,然后再铺一层茅席。茅席是用干草编的,厚厚一层,铺在炕床上,上面再铺上垫被,屁股坐上去软软的。铺好床,夏生把原本睡床上的所有枕头被子都抱到炕床上。

自从那天和韩溪远说通后,两人还是睡在一起。这样寒冷的冬天,两个人睡才温暖嘛。

被子和枕头都用太阳曝晒的松松软软,闻着还有一股光阳的味道。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在身上好温暖。睡着热乎乎的炕床,夏生一滚身窝进韩溪远的怀里,蹭一蹭,不到一分钟就能睡着。

刘兴福三人也照着方法给自家各做了一张炕床,刘兴福还给他家阿爸做了一张。没几天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效仿。一时间,秀山村热闹无比。

炕床做好,趁着天气好,韩溪远又烧了一窑炭。上次烧得炭是用松木烧的,一窑炭他和刘兴福一人一半。不过考虑到家里有炕床,那些炭根本不够用,于是韩溪远决定自己再烧一窑。

天才刚朦朦亮,韩溪远就醒了了。现在的他已经习惯早起,无论有没有事每天一到那个时间就会自动醒过来。倒是夏生,因为天冷,越来越爱睡懒觉了。

睁开眼,暗黄的纸窗印着微微的白光。韩溪远低头看着怀里夏生睡的红扑扑的脸蛋。经过一段时间的进补,夏生原本消瘦的脸颊微微有了些r_ou_,气色也好了许多。

望着这张安静的睡颜,韩溪远的神色不由的放的柔和,眼中不自觉的带上浓浓的温柔。在夏生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韩溪远小心的挪开夏生抱着自己腰的手,准备起床。

他一动,夏生便睁开了迷迷瞪瞪的双眼,嘟囔了一句:“要去哪……”

温柔的再次亲亲他的额头,声音轻柔道:“没事,你继续睡吧。”

夏生又嘟囔了两句模糊的话语,便又沉沉睡去。每天早上,无论刮风下雨韩溪远都会早早的起床。有事没事都会在院子里打几下拳脚。经过这段时间的勤锻炼,效果是明显的。韩溪远原本瘦瘦弱弱的身板结实了许多,依旧白皙的皮肤下也鼓起了结实的肌r_ou_。现在的他可以轻轻松松的挑起上百斤重的东西走上几里路。

简单的梳洗之后,韩溪远到厨房拿了两块烧饼揣着,提着一竹罐的清水,别着一把柴刀就进山了。

夏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院子里的公jiji鸣声一声接着一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夏生有一段时间还没反应。终于清醒之后,望着身边空荡荡的床,他这才想起前一晚韩溪远有和他说过今天要进山砍柴。

又赖了一会儿床,夏生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暖的被窝。堂屋里的火炉上架着一块铁架,夏生在上面放了一口铜壶,里面盛着水。这样早上起来就可以用到热水。

用热水洗了脸,然后用牙盐刷了牙。夏生穿着厚棉衣,慢吞吞的出了屋子。和温暖的屋里相比,外面无疑是寒冷的。好在是晴天,晒着太阳还是舒服的。

韩溪远不在,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怎么想吃饭。烧火随便煮了一碗面条就把早饭解决了。

用菜梗末拌着米糠倒到食盆里放大院子里,然后夏生打开ji舍的门,一群ji扑棱着翅膀跑了出来,凑在食盆前“咕咕”叫着啄食。夏生则爬到ji舍里,在ji窝里掏了两颗还热乎乎的ji蛋。

上次集市上买的三只母ji都开始下蛋了,现在天气冷也不可能让它们抱窝,因此只好把ji蛋都收起来。半个月下来ji蛋倒是捡了不少,除了吃掉的还剩下半蓝子。夏生想着是不是该做一些咸蛋,这样也可以放久点。

第22章

在古代没有便利商店没有超市,买个东西都要跑到几里之外。秀山村的情况算是很好的了,去镇上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脚程。曲水镇三天一小集,十天一大集,每月的初六、十六和二十六都是大集日。

这一天是农历的十一月初六,正是大集的日子。一大早夏生、韩溪远就跟着秀山村里的众多居民一起去赶集。

因为正好赶上大晴天,去赶集的人不少,连挺着大肚子的付云也跟着一起去——骑着一只小毛驴。夏生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很是好奇,围着小毛驴转了几圈,趁着别人不注意还偷偷摸了两把,逗得周围的人频频发笑。

韩溪远嘴角含笑的看着窘迫的夏生,总算好心的把他拉到身边,轻声道:“走吧。”

于是,一行人迎着朝阳走在羊肠小道上。

路上有伴脚步似乎都变得轻快许多,有人陪着聊聊天时间过得飞快。夏生没觉得走了多久,曲水镇就到了。

在镇口夏生、韩溪远和其他人约好午时一刻在同一个地方聚集后各自散开。

严格说起来,夏生和韩溪远是第一次到曲水镇赶集。曲水镇不大,以方位分为东村和西村。东村类似于富人区,居住的大多是家境殷实的人家,因此商铺林立。相反,西村也就是类似于穷人区了。集市,就是位于西村的一条一百多米的长街。

街道宽只有三米,穿过镇上的菜市场,一到集日街道两边便摆满了货品。大多数商贩都是曲水镇附近村子的农户,卖的也都是一些自家种的蔬菜、养的家禽,或者是一些山里弄来的野物。刘兴福就时常带自己抓的一些猎物到这里卖。

集日的时间集中在早上,所以夏生和韩溪远要赶紧时间。至于要买什么,赶集的前一天夏生和韩溪远就已经商量好列了清单。为了提高效率两人拿了各自的任务,分头行动。

家里的食物已经差不多全耗尽了,这次夏生和韩溪远要买的东西很多——特别是食物。冬天里的植物生长的慢,自家种的菜还要等上一个月才能吃,因此现在吃的完全要靠买的。

等夏生和韩溪远终于差不多买齐的时候,也快到大家约定的时间了。而他们买的东西也已经装满了满满两大背篓,旁边还堆了一堆装不下的。

把东西放到熟人的商铺,夏生和韩溪远来到大家约好的,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门口。

夏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客栈都是叫这个名字——悦来客栈。正在门口思考,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唤声——

“夏生~~~~”

顺着声音抬起头,看见二楼一扇窗户里探出的燕秋,正兴奋的朝他挥手。

和韩溪远进了客栈,夏生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来。客栈一楼是大堂,摆着五六个桌子。空间虽不大,倒是蛮干净的。两人顺着大堂边角的楼梯上了二楼。相比较而言,二楼宽敞了不少。楼梯左边围着一圈摆了七八桌,两桌之间的距离没有楼下那么挤,桌椅看上去也要新一些。楼梯的右侧则用木栏割成一间一间,里面放的桌椅都是上了漆,看上去高档不少。

燕秋和韩全祥就坐在右侧一个临窗的小间里,桌边还坐着一位陌生的中年人。拉着东看西瞧的夏生来到桌边,不失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韩溪远这才拉着夏生坐下。

燕秋给他们到了茶水,道:“你们速度倒是快,阿秀他们还没到呢!东西都买齐了吗?”

夏生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摇摇头,回答道:“还有几样,打算吃过饭再去看看。”

这边,韩全祥见到韩溪远开心的给他引荐身边中年人:“韩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燕秋族里的一位叔叔。当年我就是跟着他一起跑商的。三叔,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韩生。”

从韩溪远他们进来拿中年人就一直在观察韩溪远,见他不仅相貌堂堂,而且气度不凡,心中很是赞赏。于是便笑了笑,道:“在下姓赵,你叫我赵叔吧。”

韩溪远礼貌的对他点点头,叫了一声:“赵叔。”

“我听祥哥经常提起以前跟着赵叔学商的事情,他说您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商人,正想找个机会认识,向您讨教讨教。”韩溪远的恭维让赵元很受用,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定是阿全这小子胡吹的。”

韩全祥笑道:“我和韩生说的都是实话。三叔你可是我这辈子最钦佩的人,问问整个曲水镇的人,有谁不知道三叔您啊?”

赵家原本是曲水镇的大财主,赵元是燕秋的堂叔,很有生意头脑。十几年的努力,令他拥有郧县数一数二的商队,赚了不少家产,现在是曲水镇第一富。

说笑了一会儿赵元站了起来:“好了,我这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摸摸燕秋的小脑袋,满脸慈爱道:“有空多回家看看。”

燕秋乖巧的点点头。

和夏生他们道了别,赵元便走了。见他一走,燕秋忽然嘴一扁,眼红红的望着韩全祥。

见他这样韩全祥叹了口气,也不顾有人在场,伸手便把燕秋揽到怀里柔声安慰:“别哭,乖……”

见他们两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夏生有些脸红。不过还是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韩全祥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我过几天要出远门一趟……”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郧县各家商队联合组织起来要去庆国。这么大的事赵元自然是要参加的。可谁知商队就要启程的前几天却出了事。

负责这一次贸易的是赵元得力的助手,这人姓李。李管事各方面都好,做事稳重,是赵元最信任的手下。可是就在前两天,李管事喝了点酒和镇上的几个流氓打了起来,腿让人给打断了。

断了腿,能不能治好现在还不好说,但肯定是去不了庆国了。可商队少了管事可不行。赵元思前想后就想到了韩全祥。韩全祥前几年跟着他跑商,赵元相当看重他。

这一去庆国至少就是三个月,正是新婚燕尔的两人自然是不舍得分离。

“三叔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人手才会让我去的,只是……让我负责一个商队……我实在是有些不自信啊。”

韩溪远细细的听他讲完,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忽然抬头问道:“祥哥,不知可否带上我?”

在场的三人吓了一跳。韩全祥一惊之后是狂喜,“如果有你跟着去那实在是太好了!我刚才其实就想找你帮忙,正烦恼着该如何开口呢。”

夏生看着表情平静的韩溪远,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想到韩溪远要跟着去庆国,心口就闷得难受,鼻子酸酸,眼泪就要冒出来。正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手背一热,却是被韩溪远抓在了手心里。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刘兴福四人一起到了。

“你们可真会选地方。”刘进荣扶着付云坐下,上下打量着干净的客栈。

心细的杨秀看出燕秋和夏生的不对劲,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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